半月过后的初十,便是李兑之父李崇六十大寿之日。
赵国仿效周制,官吏所采用的也是五日轮休的制度,即为四日办公,第五日则可以在家中休沐,不用在府衙办公。而九月初十正是赵国的休沐之日,赵信早早的向主父告了个假,安排那天由李维和赵奢两人轮值。这是伦理大事,主父自然不会不允,而且让赵信带了份礼物送给李崇,以示恭贺之意。[]
一大清早赵信便早早起床沐浴更衣,和父亲结伴前往李府,他母亲李氏为了操办父亲的寿辰,这几日都要在李府中忙着张罗,便索性直接住在了娘家。
因为是翁婿至亲,赵颌自然要提前先到的。所以到二人到达李府的时候日头才刚上二竿,时辰尚早,宾客也未有人登门,只是李家自己人在府中忙碌着布置张罗。李兑兄妹两人虽然看见了赵颌父子来了,也没时间过来打招呼。
赵颌和李家人自然熟悉无比,也就没有当自己是外人,便和李兑一起布置。赵信从未经受过这种事情,在一旁想帮忙又帮不上,只好悻悻的离开。又问一旁的家仆,知道外公李崇正在后院,便去后院寻他去了。
今日是李崇寿辰之日,李府上下自然张灯结彩,喜庆十足,家仆婢女四处穿插于各处,一个个忙的热火朝天。赵信对李府也是十分熟悉,便也不用人带路,径直走向后院,家仆认得是小姐的公子,自然也不会阻拦。
到了后院厅堂,赵信左右看不见外公,便伸手唤来了一名青衣小婢问道;“老太爷呢?”
那小婢盈盈一福,道;“回公子,老太爷正在更衣,马上就会过来。”
赵信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婢女退下,正想着要不要原地等着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声,“可是我的信儿来了?”
顺声望去,只见来者一六旬上下的老者,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却精神健旺,双目炯炯有神,凛然有威,正是赵信的外公李崇。
赵信脸上露出笑容,忙应了上去拜倒道;“孙儿见过外公。”
李崇笑呵呵的扶起了赵信,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好,我的信儿终于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了,如今都做了都尉了,了不得了不得,比你外公有出息多了,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在外惹祸呢,”
李崇和赵信这个外孙六年未见,当真是十分想念,今日见到更是真情流露。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目光中也满是慈祥笑意。
因为晋阳的老宅搬迁缓慢,李崇直到昨日才赶到邯郸,只是赵信率领羽林陪同主父前往虎丘大营视察之时,所以才到今日才告的假前来拜见外公。
李崇也从李兑那里得知了此事,便也不怪赵信。两人聊了半天,李氏这才从前院忙完回来,见父亲和儿子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开口笑道;“你们两一老一小,再聊什么那么开心呢?”
李崇虽然年事已高,却依旧童心未泯,哈哈一笑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怎能让你这妇人知道。你不在前院帮你哥哥迎客,跑到我这里作甚,想要偷懒吗?”
李氏是李崇的独女,自由得宠异常,闻言挽住父亲的手臂,皱鼻哼道;“父亲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这几日我忙的焦头烂额才算把家中事务打点好了,现在宾客已经陆续到达,大哥和我夫君正在门外迎客,我一妇道人家怎好出面,所以才来后院看看父亲你漱洗完了没,结果还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