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装,沿河继续北上,盼望着能在河边遇见渔民搭船过河。
不得不说熊槐时来运转了,运气也变得好上了许多,沿河没走多远便看见河中有渔船正在打渔。昭睢在岸边挥手大声的喊着,那船上的渔民注意到岸边的二人,便将船撑了过来问何事,待得知二人是要过河去对面时却是要钱才肯度过。昭睢没有办法,只有相求半天才让渔民答应用熊槐所骑的老马作为报酬,将二人撑船渡了过去。
好不容易踏上了河东之地,待问过那渔民后二人又是大失所望,所以此时脚下的土地仍然是属于秦国河西郡的西阳县,若要去赵国的话需要继续北上,去魏国和韩国的话则可以取道南下。
二人在商议后,决定还是北上投奔赵国。只是缺少了马匹代步,素来养尊处优的熊槐哪里受得了日夜兼行的苦处,不出三日便病倒了,绝难再行走动。昭睢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安置在野外的一处安全之处,自己则冒险进去了西阳县城。
昭睢寻到了西阳的马市,见人多便不敢上前,只是在马市外徘徊观望,待到人少一些时才敢靠近一些。在秦国马匹也严格控制的战略资源,民间虽然允许买卖,但都是要求购买者有官府出具的文案证明方可,否则将以重罪处罚。像昭睢这样冒然前来马市买马,哪里敢声张半点。
昭睢在门外徘徊了半天,却不敢入市去观看,只是在门口观望着。如此可以的迹象便让人大起疑心。昭睢正在出神的望着马匹时,忽觉得肩上一重,同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身炸雷般的吼声;“你这厮,在这鬼鬼祟祟的作甚,想要偷大爷的马吗?”
昭睢惊骇之下连忙回头,入目却是一个长得剽悍雄壮的黑脸大汉,正瞪着眼睛狠狠的瞪着自己。他不过是一文弱文士,何时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人,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哪还说得出话来。
那大汉见昭睢虽然浑身上下破破烂啦的,可看神情和姿态却不像是一般人,到似一些穷酸落魄的士大夫们,而不像那些偷摸行窃的小贼。这才面色稍缓一点,仍然恶狠狠的拎着昭睢追问道;“快睡,你偷窥大爷意欲何为?”
昭睢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开口道:“壮士勿要误会,老夫是前来买马的,并非行偷窃之事。”
那大汉听见他说话文绉绉的,对他的语气倒也客气了很多,但仍然有些怀疑的说道;“你若买马直接进来便是,为何在门外探头探脑?”
昭睢苦笑道;“因为来的匆忙,所以并未找官府开具文书,所以……还望壮士行个方便。”说道这里边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大汉,其意不言而喻。
那大汉头却摇的破浪鼓一般,只是不肯道;“少开玩笑了,在秦国没有文书就卖马可是要执行膑刑的呀,我虽然是赵国马贩,但却是在秦国做的生意就要收这边规矩,我可不想为了挣点小钱落得个残疾。”
任昭睢百般哀求,那大汉只是不肯,昭睢无奈,只好说道;“壮士,我愿意以无价宝贝跟你交换两匹劣马,如何?”
“无价之宝。”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番衣衫褴褛的昭睢,满脸尽是不信神色,道;“就你这摸样还有什么无价之宝,给我看看。”
昭睢小心的看了看左右,才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玉佩,摊在手心之中。那大汉虽然不识玉器,却也看出这玉佩通体晶莹碧绿,颜色色泽柔和至极,绝非一般俗品。心中顿时大动,心想这件宝贝不知道要卖多少匹马才能换回,错过了可当真可惜。再说他是赵人,来秦国不过是做买卖而已,早晚是要回赵国的,对秦国苛刻的法律倒是没那么畏惧,自付如果小心一些定不会被发现。
犹豫了好一会儿那大汉才咬牙点头道;“好吧,我就冒了一回险,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不能讲我私自卖马的事情告诉你别人。”
昭睢眼巴巴的看着那大汉,心中害怕十分,生怕那大汉立即翻脸将他押往官府。要知道秦律之苛刻早已经深入秦人之心,极少有人敢于冒犯,所以他才将熊槐贴身的美玉拿了出来,
见大汉应诺了这才眉开眼笑,忙点头称是,又将玉佩塞入他的手中。那大汉也是个厚道之人,收了重礼也没有使诈,而是牵了两匹膘肥体壮的上等好马给予昭睢,昭睢接过后忙连声称谢,便迅速的离去了,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