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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恋人-第2部分(1/2)

    “处心积虑的制造意外,你有什么目的?”姜慎言全然不相信这是碰巧,若不是碰巧,那就是有意的了。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豆浆……什么时候可以还我?”她现在口干舌燥,渴得可以喝下一缸子的水。

    姜慎言的黑眸几乎要喷出怒火,他从没见过这么白目的女人。“昨天给你的钱呢,不够你喝到不想喝为止吗?”他ㄍㄧㄥ着所剩无几的理智,恨恨的说着。

    君霏楞了下,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可是……

    她嘟着樱桃小嘴,心有不甘的瞪着他。

    她不悦的眼神完全不构成威胁,姜慎言不以为然的嗤哼一声,撇唇说道:“我不管你究竟有何企图,但别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幸运。”顿了下,他又道:“如果有什么困难导致你想不开、想寻短,拜托你挑别的路段、选其他时间,或者改一下自杀方式。”

    他说得很清楚,但她听得很模糊。

    对上她困惑的盈盈大眼,姜慎言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对牛弹琴的笨蛋。“总而言之,就是别再让我看见你!”还有你那该死的猫!他在心里抓狂的补充。

    他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就是有本事惹得他情绪失控。

    管她想敲诈还是自杀,他都不会再理她。

    一声声厌恶、排斥的口吻,令君霏觉得心底好不舒坦,她的星眸黯淡无光,感到无比委屈。

    上车离去前,姜慎言瞥了她破旧又骯脏的衣服一眼,挑剔的品味让他忍不住开口批评:“这么热的天气,穿成那样,你是想虐待自己还是荼毒路人?”

    是女人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赏心悦目的,至少,也该整理得干净清爽,而不是随便套个面粉袋就出门,连头发都不梳,成何体统?

    难怪没男人疼,只能抱只猫在街头乱晃。

    听他提到衣服,君霏这才想起自己没洗澡,炎热的高温热出了一身汗,身子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囓咬,难受的不得了。再加上豆浆的“蹂躏”,衣裳早就毁了。

    “我……我没有别的衣服换。”她嗫嚅道。

    她根本来不及收拾包袱呀!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太让人措手不及。

    他冷哼,不予以理会。

    转身的瞬间,他的西装下襬被一道细微的力量拉扯着,姜慎言低头检视,只见一只白皙的小手正揪住他不放。

    他眉心骤地蹙紧,冷冷盯着她,深吸一口气、再吐气,压低的音调饱含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君霏螓首低垂,不敢直视他。“……”她的嘴唇蠕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没好气地拨开她的手,迟疑了下,板着脸怒斥道:“有话快说!”

    君霏咬咬唇,豁出去似的一口气把话说完。“请你带我去买衣服。”

    姜慎言病计鹄环⒁挥锏纳笫铀br />

    在他如寒似冰的眼光注视下,她的脸逐渐涨红,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霎时消失无踪,请求的话语硬是卡在喉头,无法吐出一字半句。

    他的眼神从鄙夷转为研究,想确认她的“愚蠢”是不是装出来的,抑或仅是一种想接近他的手段?

    她的下颚几乎要抵到胸口,明知道应该识相离开,可是,双脚像有意识般的钉在原地,走不开……

    姜慎言投入商场的时间虽不久,但要他从表情与眼神判断、分析一个人的情感真伪还难不倒他——

    她愁困的素净脸庞,没有一丝做作和虚伪,看起来不像在诓他。除非,她是个演技超级精湛的演员。可是……

    穿着邋遢又抱着一只乌漆抹黑的怪猫,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演员。说她疯了、脑筋不正常,但她灵活的大眼、丰富的表情变化又实在很难教他信服。

    只是,她的言行举止又透着浓厚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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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搞什么鬼?她背后的目的倒挑起他的兴趣、勾起他的好奇,不禁想深入一探究竟。

    再者,她那副无辜的小媳妇神态,让他产生些微的罪恶感,彷佛他是个心狠手辣的恶人,专门欺负女人为乐。

    姜慎言思绪峰回路转,但下一秒,当他的目光触及她怀里那只“怪物”时——难得的善念全数蒸发,涓滴不剩。

    算了,还是不要自找麻烦。

    既然心意已决,他毅然绕过车头,准备上车赶往公司。

    “等一下……”君霏的小手又慌张的拉住他。

    姜慎言俊颜紧绷,没有回头。“小姐,我赶时间。”他接下总经理职位不久,不想给员工不良示范,更不想让他的顶头上司、亦是他的父亲有机会“压迫”他。

    “拜托你。”看到男人要离开,她也没空顾及面子,再不找地方沐浴、换上干净的衣裳,她身子一定会长虫的。

    光想,君霏就觉得全身更加难受了。

    呜——她不要因为没洗澡而被虫子咬死、被臭味熏死哪!

    “没空。”他无情挥开她的手,冷淡拒绝。

    君霏一时重心不稳、步伐踉跄,模样煞是狼狈。

    姜慎言反射性的出手扶着她,最后还是毅然收回手臂,掉头走开。

    “喵唔!”黑猫一声长鸣,迅速扑至他宽阔的背上,尖长的利爪嵌入昂贵的西服,抓出几条裂痕。

    姜慎言当场石化,举步维艰。

    “黑儿……”连君霏都在心底暗叫不妙。

    她的猫闯祸了,怕是他更不可能答应了。

    他身上穿戴的,是质感上乘的布料,她方才摸过的绝佳触感尚残留在指尖。万一他反过来向她索赔,自己该如何是好?

    将他昨天给的钱赔给他?可这样一来,她又两袖清风、得饿肚子了……

    她的俏脸揪成一团,苦恼不已。

    “把、牠、弄、走!”他屏住呼吸,字字铿锵的命令。

    君霏则是紧抿着唇,心一横,决定乘机把握住机会。“好。”她爽快应允。“但你也要答应我,带我买衣服、并……并且找个地方,让……让我洗澡。”

    不敢看他发怒的神色,君霏才得已结结巴巴道出完整的话语。

    瞄见他肩膀微微起伏,显然隐忍着强大的怒意。

    “喵唔。”助阵似的,黑猫凌厉一叫。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栽在一只猫跟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身上。姜慎言闭上眼,全身的力量都蓄积在紧握的拳头上。

    不成吗?见他迟迟没回答,君霏反倒先慌了。

    要是、要是他突然发起狠,把黑儿逮住,对牠不利,她又该怎么办?到时她就真的孤伶伶一个人了。

    “好。”不情不愿的沉重嗓音,从他口中挤了出来。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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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在我改变主意前,把你、训、练、有、素、的、猫、弄、走!”他咬着牙根,忿恨低咆。“快点!”他没办法再忍耐了,胃正在剧烈翻搅着。

    他怀疑,这女人对她的猫做过严格的训练,只要对牠使个眼色,宠物就会遵照主人的吩咐行动。

    闻言,君霏忙不迭抓回猫,紧紧将牠揣在胸前。

    感觉到背部重量骤减,姜慎言这才如释重负的垮下肩。“上车。”交代后,他头也不回的回到驾驶座。

    因为他怕回身看到她,会气得血溢脑门。

    上车……这个动作难倒了她。怎么上去呢?她杵在车门外张望半天,仍不晓得该怎么进去。

    真糟糕。她皱起眉,努力的寻找机关,深怕再拖下去,眼前的人会反悔。

    姜慎言果然不耐烦的降下车窗,朝她吼道:“你在磨菇什么?还不快上车?”

    “我……我不会……。”她吶吶的告知。

    他重重的按下中控锁,车门应声而开。

    好神奇喔……君霏在心中赞叹,然后钻进车里,挺直背脊端坐着,透心凉的温度直达四肢百骸,她舒服的轻叹了口气。

    这女人,派头还真大!

    这笔帐和窝囊气,他会讨回来的。

    睨着正噙着开心笑容的女人,姜慎言闷闷不乐的想,接着便踩下油门,跑车如同箭矢般疾驶而去。

    第三章

    当姜慎言踏进高耸、气派的办公大楼时,俊美的脸孔、英挺昂藏的身材,毫无意外地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他上任总经理甫半年,傲人的身世背景、优秀的高学历,以及出色的外表、贵族般的气质和极佳的工作能力皆令人刮目相看,绝非是只懂玩乐的富家少爷。

    身为集团未来接班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重视。据知,他从未有迟到早退的纪录,堪称公司的最佳楷模。

    虽然偶尔传出无伤大雅的绯闻,仍无损他在公司建立的威信和良好形象,姜慎言依旧是女员工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兼梦中情人。

    纵使他经常和名模、明星或名流千金的名字有所牵扯,但这些女人从没踏进过集团大楼半步。

    但今天——

    他不但姗姗来迟,身后还多了一名邋里邋遢、抱着黑猫的女人,这画面极端诡异且不协调,所有人见状莫不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警卫尾随在鬼祟的女人身后,开口阻止她继续前进。“喂!你是谁?马上给我站住!”

    君霏不解的望着他,怀中黑猫则眨着灿金色的魅瞳盯着警卫,蓄势待发。

    姜慎言止住脚步,冷着俊颜回身,淡然解释道:“没事,她是我带来的。”

    本来,停妥车子后,他可以搭乘专属电梯直达总经理办公室,偏偏电梯正在进行一星期两次的保养维修,逼使他必须从大门出入。否则,他实在不想和一个怪里怪气的女人有所牵扯。

    再者,他老觉得背后那双比鬼魅还骇人的猫眼,从头到尾都在“监视”他。

    为避免黑猫随时扑上来,造成不必要的马蚤动,他只好牺牲自己,换取公司的平静——

    他当然不可能让大家知道——他“讨厌”猫。

    只是讨厌,不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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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卫一听是总经理的客人,态度骤然丕变,连忙鞠躬哈腰赔不是,只是这回总经理的客人未免也……随性得太特别了点。

    姜慎言刻意忽略员工们诧异的眼神,加大步伐穿过宽阔的lobby,很快地来到电梯前。

    君霏则像初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充满无限惊奇的东张西望,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无比新鲜。

    这地方,好大好亮好凉快噢……是宫殿吗?

    她没去过宫廷,但曾听父亲描述过,那里占地广阔、和天地一样没有尽头,非平民百姓所能想象。

    这儿看起来也很壮观呢,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沿路上,她的脸几乎是贴在透明玻璃上贪看外头的景物,当接触得越多,君霏就越能深切体会现下的环境,与她的家乡有多么不同。

    她到底是掉进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呵?君霏仰着颈子左盼右顾,那模样宛若刚进城的乡巴佬。

    “走快一点!”站在电梯前迟迟等不到她的人,姜慎言又折回来找人。“我的时间不是用来等人的。”尤其不是等她这个莫名其妙的怪女人。

    “哦……”她收回视线,吶吶的应了声,乖驯的疾步跟上他。

    大楼共有三部电梯供员工使用,距离规定的上班时间已逾半个钟头,所以电梯很快的降下来,姜慎言不假思索的踏进编号“1”的电梯中。

    君霏却杵在门外,没有进去的意思。

    当然,她不配合的举动又引起他的不满。“你……”难听的字眼卡在喉间,因为他看见黑猫“不善”的眼神,正直直的射向他。

    她紧紧盯着敞开的电梯,脑海中掠过一道画面,头微微晕眩。

    盯着她瞬息万变的神情,姜慎言总觉得自己在欣赏川剧变脸秀。这女人……难不成真是个演员?

    他猜想,以她这副寒酸穷迫的德性,应该是某个不知名小剧团里的演员,那种地方有时卧虎藏龙,有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才与天才。

    也许,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例。

    她或许怀才不遇,未能有伯乐赏识,为了坚持梦想,所以只能靠着打零工,赚取微薄薪水度日。其余时间则努力充实演技,等待机会降临。

    但那与他何干?

    “你还要浪费我多少时间?”姜慎言敛眉,口气很差。

    一来因为她的拖延,二来因为自己无聊的臆测。

    她与他非亲非故,她的职业、过怎样的生活,对自己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不要进去。”君霏语气轻缓而坚定。

    “你在说什么鬼话?”姜慎言快被她搞得精神错乱。顾不得绅士风度,他伸手拽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进电梯。

    “我们会被关在里头……”她犹疑的把方才感应到的情况道出。

    搭电梯,谁不是被关在里头?

    “闭嘴!”他沉声低斥,然后按下最顶楼的数字键、再按下关门键。

    电梯开始攀升,君霏不禁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捉住他的手臂,忍不住细声嚷嚷:“这……这是什么?好像在动耶?!”

    这也是在训练演技?姜慎言在心中冷嗤,没有搭理她无厘头的发言,在瞥见她紧紧抓住他不放的小手一眼后,才淡然命令道:“把手拿开。”

    见他绷着脸,很不开心的模样,君霏羞窘的收回手,把困惑藏在心中,然后暗自懊恼——她对他似乎少了一份戒心,完全忘了应该和男人保持距离,甚至,她喜欢他身上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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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气味不同于姑娘家的胭脂水粉,而是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闻起来很舒服怡人,害她老是想靠他近一些……

    当电梯爬升至十五楼,灯光突然熄灭,电梯剧烈的晃了下后,便停止运作。

    “咦?不动了?”君霏完全不懂“电梯”这项现代产物,自然没有危机意识。“为什么黑漆漆的?”

    姜慎言俊美的脸孔则是泛青,他怒火中烧,用力地揿着红色的紧急对话钮,差人在最短时间内将电梯修复。

    暴怒的语音回响在阒黑中,格外教人发寒颤栗。

    第一次改搭员工电梯,竟遇到电梯当机?定期保养根本没啥狗屁效能!更不爽的是,居然被那女人的乌鸦嘴料中了——

    他们真的被关在电梯里?!

    连向来不迷信又相当铁齿的他,都对这样的凑巧感到诡异。

    与其说她预言成真,不如说遇上她准没好事。

    莫非真有流年不利这回事?他笃信科学、实际的信念,产生小小的动摇。

    吁了口长气,姜慎言烦躁的松开领带,修长的身躯斜倚着壁面,等待救援。

    待眼睛适应黑暗后,他不经意瞄见角落那一双魔魅的猫眼,蓦地倒抽一口气,不过,旋即恢复镇定。

    “喂!你还好吧?”他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吓傻了?”姜慎言撇唇讪笑。

    还是一片缄默。

    “难道吓晕了?”他的口气有几分幸灾乐祸。

    三分钟后,他听见门外有了动静。

    “总经理,请您再忍耐几分钟,电梯马上就能正常运作。”工程部经理戒慎恐惧的报告,声音还带有微微颤抖。

    话才说完,电梯果然重新启动、继续攀升,彷若刚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虽被困在电梯里短短五分钟,但姜慎言却觉得像过了五个钟头般漫长难熬,他所剩不多的耐性宣布用罄。

    将视线调向缩在角落的一团人影,冷峻的眼眸冷冷瞅着她。

    真的昏了?原来这怪女人怕黑。

    “叮!”

    电梯抵达二十楼,发出清脆的声响,门扉自动往两旁排开。

    门外,站着一名穿着名牌套装的年轻女子,娇丽的面庞写着担忧。“总经理,您没事吧?”

    “嗯。”姜慎言的俊脸没有多余表情,犹豫了下,径自步出不算小的方正空间。

    “听到您被困在电梯里,我真是担心的不得了。”年轻女子的脸部线条仍旧处于紧绷状态,亦步亦趋的尾随其后。

    他微微拢起眉心,刻意忽略她的话。“emi.”平淡的语调透着严肃。

    “是。”她勉强收起忧容,恭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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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想麻烦你。”他走进办公室,立即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到沙发椅背上。

    emi对他如此随性的举动,感到些微讶异。

    身为他的秘书,她清楚总经理向来极有原则,即使工作量极大,他的办公桌永远都维持得有条不紊,是个自律甚严的人。

    像这样“乱扔”东西,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再从他的脸色与行为来判断,显然他的心情相当恶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