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喷射出火舌,无数粒佣兵专用的优质钢芯弹对着内圈的人倾泻而来。这种子弹是专门为水冷式重型连射火铳配备的,它连上弹壳足有三寸长,而仅仅是弹头部分也超过了一寸。这种子弹的穿透能力极为强劲,即便是碗口粗细的小树挨上一下也会被拦腰击断,而身处内圈的高丽人挨上这种子弹后——仅仅是盏茶的工夫,内圈就变成了由三千具尸体组成的修罗场。残肢断臂铺满了每一寸土地,里面一个幸存者也不会有。
没经历过这种景象的人,永远也理解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怖。作为距离最近的观众,外围圈子的高丽人顿时哭喊成了一片。
这种令人发指的屠杀当然也惊动了位于会展中心的天京城群豪。正巧轮值的西门庆一把揪起了正在呼呼大睡的朱大贵,将他朦胧的睡眼硬生生凑到了望远镜的镜片上。
望远镜中的景象,是一个窗口。窗台上耸立着一排四挺连射火铳,铳管还在冒着渺渺青烟。站在火铳后面的是一张妖艳的面孔,面孔上,镶嵌了一双充满异域风情的淡褐色美瞳。
蝶恋花,她是蝶恋花。当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梁蝶花。她骗取了朱大贵的信任,绑走了昆哥的女朋友,使得朱大贵从天京城的英雄变成了一个“酒色误事”的狗熊,而现在,她又回来了,还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贵轻轻的叹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安排狙击手,将这个蛇蝎女子击毙了吧!随着她的死,也许所有阴谋阳谋边都随风而去了吧!”大贵如此是说。
不过,大贵随后就发现,他的这番话根本没有人去听。眼下西门庆、段景住、燕青几个,正躲得远远的秘密商谈着什么。大贵侧耳倾听,只是迷迷糊糊听见一句:“别管大贵了,他见了那个女子,便又不是正常人了。”
大贵没由来的一阵气,拔腿冲到众人之中,开口吆喝道:“给我拿火铳来!我亲手大义灭亲给你们看!我朱大贵,绝对不是个见色忘义的人!”
西门庆嗤笑一声,道:“哼!就知道你害怕那个女子报复你,想趁乱将她杀了灭口!”
段景住亦是说道:“大贵啊,这女子不能死啊,我们还得从她身上问出来,到底敌人的阴谋是什么呢!”
燕青搓了搓手,叹道:“大贵哥,方才我们商定的是,由我来潜入科学协会,将那女子活捉!不过你也看见了,那女子拥有连射火铳,我就这么去实在是太过于冒险啦!”
三人这番话说完,便齐齐直勾勾的盯住了朱大贵。朱大贵干咽一口唾液,问道:“你们……想要……怎么做?”
三个人又是齐声叹了口气,道:“大贵啊,正所谓人有专长,术有专攻,对付女人这码子事儿,您老最有发言权!这时候应该怎么做,您老人家还是凭自觉吧!”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曲清亮的歌声,回荡在了科学协会大院的上空。漫天的血煞之气顿时被这支忧伤的曲子驱赶的一干二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一阵阵阴森森的幽怨凉意。
早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就有慌乱的高丽人将科学协会大院的院门给打开了。此刻随着这声声哀伤的小调,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手执羽毛伦扇的英俊青年,迈着轻快而优雅的步伐出现在了大门之外。这身黑色的衣袍成色破旧,还沾满了尘土,无论从质地还是从装饰角度上来看,绝对都属于下乘制品。但是这身破旧的衣袍穿在英俊青年的身上,却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两个字:公子。这,就是王子殿的气质,就是高帅富的本色,就是沦为乞丐也会被成为犀利哥的风范,绝非一般吊丝能够企及的。卑微的高丽人见到如此器宇轩昂的精彩人物,不仅个个产生了想要膜拜的冲动。
当然,青年男子的身影逃不过热动力研究分院的窗台上的一双双凤目。一个年长些的女子愤恨的举起了火铳,叫道:“可恶!这个负心的坏东西还敢出现!主上!请允许贱婢将他击毙!”
“不要!”那一双充满异域风情的美瞳中,居然已是星星点点泪眼朦胧。她一双樱唇微颤,喃喃的念道:“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呢!若是时间永远只是停留在初逢的那一刻,将会是多么撩人心弦呢?你瞧他呀,还是穿着那一身沧桑的黑袍呢!他说,那是魔攻中华仔的打扮呢!先不要动他,我想要听听,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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