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个捉拿你的借口。
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忌惮你,想联合起来拔除你这个眼中钉,却没有借口……这样……也好。待她们除了你,扶肖澜做她们的傀儡,我再借兵而来,助肖澜削藩。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样,肖静,你可还想逼宫做你的女皇?”转脸,看她,她双眉收紧,不再说话。
暮色渐渐浓重,大帐慢慢被黄昏的颜色包裹。我看了看肖静面前未动的酒菜,淡淡说道:“肖凤主今日就在我军营歇息吧,也好慢慢考虑。”说罢,我转身再次走向屏风,准备与殇尘汇合。
“肖云诈死,雪铭金蝉脱壳到底是谁的主意?!”身后忽然响起肖静沉沉的质问,“雪铭的?还是你的?!”
我没有转身看她,而是反问:“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很重要。”
“那好吧。”我扬起脸,看着上方开始变暗的帐顶,“是我的主意,是我看出你心爱肖云,是我设计利用你对肖云的感情,骗你答应做摄政王,辅佐肖澜。所以你不要恨雪铭,恨我吧……”
空气变得安静,我缓缓垂脸,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让肖静恨雪铭,因为我也是个女人,知道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雪铭之前假扮肖云,对肖静的隐瞒算是不得已而骗之。那么后面的诈死,就是我们有意地欺骗。是我们有错在先呐。
我和她沉默良久,直到黑暗渐渐吞没这个营帐,静静的空气中传来她一声干涩的吸气声,和一声轻轻颤抖的呼气,似是在隐忍她内心而来的痛,又似是咽下喉头的苦涩:“呵,世上居然还有能骗过巫医的药……”
我想说那巫医是我的旧识,开了开口,最终没有说出来。我已经不想再给予她任何打击了。够了,已经够了。为何明明我已经赢了,却无法开心地笑。没有再说任何话,举步走向屏风之后。
殇尘和洛云清依然守在屏风之后,他们迎上前来。我站在屏风后,才回头透过屏风的镂空花纹看肖静,只有在此刻,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敢去看她,她靠坐在椅背上,扬脸静静地看着上方。
无声的寂静透出了丝丝的哀伤。夜风转凉,吹入营帐,拂在脸上,似有冰凉的泪水轻轻划过。
外面点起了火把,火光透入这个黑暗的营帐时,一窜晶莹的泪珠,正从她的眼角滑落……
肖静的泪水,并不是因她输于我而落,而是为了雪铭而流。那苦涩的泪水里饱含了她被欺骗后的痛和伤。我想,这三个月她与雪铭或许相处地很好,雪铭为了安抚她,都做了些什么?
陪她谈天?陪她说地?陪她看那美丽的星月,还是陪她看女儿国大好河山?我了解雪铭,我知道雪铭是会继续利用肖静对他的感情,来安抚她的。不像寒烟,冷起脸,闭关绣花,不愿去迎合任何人。
殇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回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难之后,心却是如此难受。胜了,也让我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让人给肖静准备晚餐吧。”我说。
殇尘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已经令无双回来,看守肖静。”
我点点头。肖静的武功我没领教过。但从雪铭对她的评价看来,应也是不弱的。所以让无双看管,比较保险。
“快把这补气汤喝了。”云清送上了补气汤,“这一天并不轻松,快补补。”
我接过补气汤,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肖静,一口饮下,扶着酸痛的腰,走出了营帐。
帐外,竟是站着寒珏和蒲玉。他们看见我出来,寒珏没动,却是蒲玉迎了上来:“谈成了?”他关心着结果。
我点点头。
他竖起了大拇指,目露钦佩:“你真行。”
“别说话了,快让她回去休息。”云清一脸紧张和不耐烦,似是不想无关紧要的谈话影响我的休息,然后又要劳动他出马。今天他也是一整天备战状态,从未有过。想他平日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今日这样折腾他,也有够他受的。
蒲玉反应过来,立刻让开:“对对对,快回去休息,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这才对。”云清毫不客气地说,就像他是这里最年长的人。
殇尘路过蒲玉时,对他点点头:“肖静就交给你们了。”
“恩,放心吧。”蒲玉回身招过士兵,“来人,请肖凤主去西营休息。”
“是!”
士兵匆匆入帐,我看了一眼始终远远站着的寒珏,他低垂眼眸,似是并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足够将我们和蒲玉的对话,传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