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月四号,许轶初和宋一痕就要转道西安去昆明了,所以在主席接见后,李克农同志让许轶初坐上他的车又去了他的办公室再次的详谈细节问题。
许轶初在最后向李克农同志说了一件事情,要求李克农部长给予干预解决,她说的是林晓童的事情。
原来,前段时间,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林晓童出了事故。
原因是她车祸受伤治疗好后,回到了军管会的金融处工作,在一次由她调配的巨额钞票的运输中受到了张峰敌特团伙骨干分子胡家民的拦截袭击,押车的战士全部牺牲,巨款被抢,给当时的金融秩序带来了不小的混乱。
这件事情发生上,上级部门立即追查责任,分管金融安全的郭长涛书记受到了撤职处分,林晓童被责令开除党籍军籍,转业到地方一个蜂窝煤厂担任会计工作去了。其他的责任人也同样受到了严重的处分。
许轶初认为这件事情处理上很有问题,当时在军管会为林晓童等人奔走疏通,但上级坚持认为处理没错,没有理睬许轶初的意见。
“林晓童参谋是个好干部,在抗战时期就舍身保护过苏北银行的资金,差点被日寇汉奸所祸害。在担任上海军调办事处参谋之时协助地下党把廖健将军从苏联领事馆安全接出,使我们从廖将军手上获得了大量的重要情报。她还机智果断的掩护了办事处战友们的撤退。这么一个好同志,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问题就把人家一抹到底。再说,护送运钞车也不是她的职责的,不能因此拿她当替罪羊。另外,还有郭书记,他是个多年的老革命了,在没彻底查清事故原因的前提上就处理他也是不公平的。”
许轶初一口气把话说完,她知道这件事情只要李克农部长肯出面协调,肯定能改正过来的。
果然,李部长说:“恩,你提的有道理,在问题没查清之前就急急忙忙的做出处理的确有些不妥当。只要能抓到当时肇事的敌特分子胡家民,那就能揪出泄露运钞车经过路线消息的内奸,这样就可以消除郭长涛、林晓童等同志的责任了。不过,轶初同志,你只管和一痕同志安心去云南做好你的工作,林晓童的事情我会让上海的包国容和杨洁同志来处理的。”
“是,请部长放心,许轶初坚决完成任务!”
许轶初双脚立正向李部长行了个军礼。
辞别了李部长,许轶初开上车去宾馆接对象曲亚亮回家吃晚饭。
一进宾馆曲亚亮的房间,只见曲亚亮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上。看见许轶初进来了,他连忙上前拉着许轶初的手道:“轶初,我们结婚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亚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许轶初纳闷的说:“不是说好等我这次执行任务回来咱们就筹办婚礼吗,又发生什么了啊?”
曲亚亮道:“我是担心你不爱我,不会再和我好了。”
许轶初笑了:“亚亮,你没发烧吧?我许轶初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你和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对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和我说说。”
许轶初敏锐的感到曲亚亮的变化来的有些蹊跷。
果然,曲亚亮说:“上海公安局的力科长来过我这里了。”
许轶初一听是力坚来找过了曲亚亮,马上气的一跺脚。
“这个混蛋东西!他来找你干什么?你说,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你是他的,他要娶你,让我滚开,不要搀和进你们俩的事里去。”
显然,曲亚亮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所以才变的如此沮丧了。
许轶初说:“这个王八旦!他是在白日做梦那,就他那德行狗都不会看他一眼的,想娶我下辈子吧!亚亮,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等北京开完会,你就回上海安心的等我。我不会变心的,你要相信我才是。”
她的这番话让曲亚亮一下心里又敞亮了起来,他脸色也一下由阴转晴了。
“走,我和你回家吃饭去”
曲亚亮一把拉着许轶初道。
路上,曲亚亮把力坚下午过来威胁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因为今天是开国大典,曲亚亮的会议便暂时休会一天。街上戒严了,于是他就在宾馆里和同来的同事一起收听广播,听着开国大典的盛况。
随着大典渐渐进入了尾声,曲亚亮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有人敲响了他房间的门,他就去开门,却吃惊的见到穿着解放军军装的力坚站在门前。
两人本是仇人,在上海还打过架。
见是力坚,曲亚亮便没好气的说:“你来干吗?我这儿不欢迎你!”
力坚则不紧不慢的道:“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现在是解放军的干部,是公安局的科长了。今天来找你不是来和你吵架、打架的。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了,怎么,不欢迎我进来谈谈吗?”
知识分子出身的曲亚亮只好出于礼貌让力坚进了自己的房间来。
力坚进屋后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自己从柜子里的茶叶罐拿了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然后拉了把椅子坐下。
“来,来,曲大设计师您也请坐。”
曲亚亮很不喜欢力坚的举止,依旧站着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我听着那。”
“也好。”
力坚说:“今天特地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和许处长来往,她是解放军副师级干部,处长。你一个小设计师能配得上她吗?实话告诉你,她是我的前妻,我们家和她们家是邻居,我们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是有感情的。最近我们就要复婚了,在这个时候你就别在我们之间插一杠子了懂吗。”
关于力坚是许轶初前夫的事情,曲亚亮早就知道,这些许轶初根本也不对他有任何隐瞒。
所以,曲亚亮生气的回答:“什么前妻啊,你们是假结婚的,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婚姻,所以也就根本不存在什么复婚不复婚的事情。现在我是许轶初的男朋友,已经和她的父母见过面了,我倒是要提醒你少来干涉我们的关系。”
力坚见曲亚亮丝毫不理会他的告戒,便说:“你这家伙很没头脑,哪儿有假结婚的事情那。只是许轶初怕丢人,不肯承认罢了。其实我和她之间不知道睡过了多少次那,每次我就是抓着她的小骚脚睡的觉,不仅和她行了夫妻之事,还在她的小骚脚和骚皮鞋里射过好多次那。所以,我们一直是藕断丝连的,她怎么可能再接受你那。”
“你胡说!”
曲亚亮显然是被力坚激怒了。
他说道:“你少来吹牛吧,轶初说了,你连她的毛都没碰上过,还抓着人家的脚那,真是会胡编瞎话。”
“我胡说?”
力坚道:“那你问问许处长,她的右肩膀上是不是有颗小黑痣,还有她的屁股上有一处蚕豆大的胎记那。”
许轶初右肩膀上的小黑痣是小时候大院里的小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她穿着连衣裙露出来的,因此力坚记的很清楚,而所谓的屁股上的胎记不过是他猜测的,曲亚亮是根本无法去核实的。
果真,见力坚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曲亚亮心里发起了毛来,莫非许轶初真被她的这位“前夫”玷污过?要是真这样的话,那他们之间不会一点感情基础没有啊。
曲亚亮还是坚定的说:“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她和你毫无关系,她和我之间现在是对象关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