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民们啊。”
贺司令说:“丫头说的很对,现在也只能再利用一次吧。对了,你当年留在烟白坳寨子里的那套衣服和那双野外作业靴都还被人家供奉着那,可虔诚了。”
许轶初道:“啊,是吗。您是什么时候去的烟白坳啊?”
“去年去的,那是老索拉的孙子过两周岁生日宴会。对了就是,他儿子朵喀瓦和儿媳妇宋娜生的那个孩子。宋娜不是当年你们八路军滇西南**旅的卫生员吗,后来为了抗战大业,服从上级的命令嫁给了朵喀瓦。”
“是啊。”
许轶初说:“在上海的时候,滇西南**旅的老卫生队指导员郭玉兰还交代我那天再去云南的时候代他们看望一下宋娜那,没想到这会儿成真的了,一会我得去三合的集市上给她买点礼物带过去那。”
陈占彪说:“前些时,我接到了我们家梁茗托人带来的一封信,上面说郭玉兰嫁给了一个军分区的司令员了?”
“对!”
许轶初答道:“是湖南湘西军分区的司令员叫王麒鹤,现在她就在怀化,担任分区野战医院的政委了。”
贺天朝说:“一说这些,我就想起了你们这些勇敢的姑娘们了。你和我好好说说,苏政委,周洁政委,杜玫队长,谭莉教导员,还有贺倩和江芳丽她们一个个的现在都还好吗,都在干什么那?对了,还有张蕾记者,李玉萍和江佳奇,她们也都好吧?”
许轶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抹了一嘴说:“苏亚鹃现在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了,她爱人张唯三现在是浙江淳安军分区的司令员,离上海不算太远,我们经常见面,她自己现在是淳安军分区政治部的副主任。周洁政委和王金虎师长已经离婚了,现在和一个新华社华东分社的记者又结了婚。他们的一个女儿跟着我师傅金虎师长,周洁现在是军区宣传处新闻部的首席记者。杜玫挺不幸的,她爱人郑自豪在临溪山与国民党的反围剿的战斗中牺牲了,她自己现在军区野战总医院担任内科副主任。谭莉的情况你们应该很清楚,我知道她是一直和你们保持着联系的。”
陈占彪接话说:“对的,她一直受上级的指示在和我们保持着联系,现在她也有了两个儿子,还是双胞胎那。现在她随西南局机关到了武汉,以后等重庆解放肯定要去重庆的。她现在可是西南局敌工部一科的科长了。”
许轶初说:“看看,我就说你们比我清楚吗。她们中大多数人都很不错,贺倩去了苏联受培训,听说和一个高大英俊的苏联教官好上了,最后回不回来还难说那。老战友里只有江芳丽还一直跟着我,现在是我上海公安局三处二科的科长。至于另外三个说起来就比较伤心了,张蕾被俘后被卖到了贵州,后被一个韩国大商人卖回国去当太太了,李玉萍和她的遭遇差不多,但是她被卖到了什么地方至今我们还不清楚。而江佳奇则嫁给了一个美国上校,上海解放前夕跟着这个洋老公去了美国。”
听许轶初说完这些,贺天朝很是感慨:“都是物是人非了,不管是好是赖,各人都算是有了各人的着落了。我在想等全国都解放了,我一定要请当年我们云南所有的巾帼女英们聚会一次,畅叙一下古往今来的聚合离别那。”
许轶初笑了:“这个好办,到时候我帮你做召集人就是。”
第二天,陈占彪亲自带着贺天朝的卫队护送许轶初前往位于大小锅山之间的烟白坳而去,
走到中午的时候,前面的山口传来了振耳的鞭炮声夹杂着锣鼓唢呐的喧闹声。
卫队士兵紧张的做着战斗准备,许轶初则道:“大家不用慌,这一定是老索拉的人在迎接我那,放松点,他们是很友好的。”
果然,千米开外出现了人头椽动,大批穿着各色少数民族服装的山民拥了出来,中间簇拥着几顶华彩艳丽的滑竿,上面做着已经六十五岁了的烟白坳的大土司索拉巴亚,还有鹰家坳的大头人洛马赫赫,以及烟白坳的二号当家人物索拉巴亚的儿子朵喀瓦,自卫团长拉土苏等大小头领,他们后面跟着上千人的山民队伍,在这大山野岭之间浩浩荡荡逶迤而来,显得特别壮观和震撼。
一见到骑马的许轶初,老索拉等人慌忙下了滑竿,倒地就拜,连声喊道:“山神娘娘驾到,小的们有失远迎,还望娘娘赎罪。”
山民们也一起跪地齐拜,弄得许轶初赶紧翻身下马,连连喊着:“大家请起,不然我也给大家跪下了啊。”
老索拉担心许轶初真的跪下了,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所以赶紧站起身来喊道:“娘娘有旨,大家平身了!”
众山民这才站立了起来,抬头凝视着这个穿着国民党中校女式夹克军装的“山神娘娘”。
老索拉那敢让“山神娘娘”在野地里多呆啊,马上吆喝着让人把许轶初扶上了一个最大的滑竿,然后起轿往山上而去。
许轶初让陈占彪他就此返回三合去:“你们放心回去吧,这里有三贵跟着我就行了。”
陈占彪见这架势,知道许轶初会相当的安全,便放心的招呼着卫队人马上马目视着烟白坳的人远去了,才转身甩了一鞭子带着他的人朝三合返回了。
众人前呼后拥着护卫着许轶初进了烟白坳的山寨寨门,直接把她抬到了索拉巴亚的土司府前,才请她下了滑竿,进入了土司府内。
一进了门,一个身穿老八路军军装,腰扎皮带的漂亮姑娘迎面走来向许轶初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报告首长,八路军滇西南**旅卫生队卫生员宋娜向您报道,并请求归队!”
许轶初这才看清了是老索拉的儿媳妇,朵喀瓦的太太宋娜。
当年为了抗日的大局,宋娜服从了上级的安排,毅然牺牲自己,嫁到了烟白坳做了老土司的儿媳妇,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四年了,并为朵喀瓦生下了一个已经两周岁了的儿子。上次许轶初去昆明做卢汉的工作时曾来烟白坳探望这里的山民,还有宋娜。那时候,宋娜和朵喀瓦的儿子还没出生,当时她想归队的想法被双方都否决了。但是当时她也和公公索拉巴亚及丈夫朵喀瓦定了个君子协议,就是等生下孩子后,许轶初再来之时,同意她回到部队去。因此,当昨天夜里宋娜得知了许轶初要来的消息后,兴奋的一夜都没睡好,天一亮大家去接许轶初了,她便翻出了保存多年的老军装穿戴整齐,就等着许轶初的到来了。
看到宋娜还保持着军容军纪,那副渴望回到部队的心情,还有那身让人看着辛酸的老式军装,许轶初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上前一步紧握着宋娜的手道:“宋娜同志,我代表上级宣布,正式接纳你回到部队!”
她转身让警卫员李三贵打开提包,从里面取出一套崭新的棕黄色华达呢的解放军四八式大翻领女式军装,双手托给了宋娜。
“宋娜同志,这是你的新军装,你已经有资格穿它了。”
宋娜兴奋的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这身军装:“谢谢许处长,谢谢上级领导,我太高兴了,我现在解放军的女战士了。朵喀瓦,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了。”
朵喀瓦脸色有点深沉的说:“我儿子的妈妈是光荣的解放军女战士了,我哪儿能不高兴那。不过,你这一走,以后还会回来吗?”
“当然要回来啊,我儿子在这儿那,哪儿能没妈那。以后,你也要和我走出大山去,到我们湖南去看看我的父母,哪儿有孩子都两岁了,做丈夫的还没见过岳父岳母的道理那。”
四年了,宋娜的心情从没有象今天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