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外,蝎尾枪一举,子弟骑停下;他呵斥着黑雪继续前冲。
“快放箭。。。”晋军中有人慌乱地叫喊,接着几十支散乱的箭矢射向石青,只是最近的也在一丈开外。
石青单人独骑冲到大晋军二十步外,一勒马缰,扬声高喝:“某乃泰山新义军石青,闻听大晋北伐,特率新义军前来相投。汝等为何以敌相待!”
呼喝声中,凌乱的箭矢停止了。一个文气熏然的中年人打马迎来,大声叱喝:“汝等既是来投,为何不遣使关说,却领军截住我大军归路,是何道理?汝意欲何为?”
韩彭率人在半里外严阵以待,万牛子的大小英雄和侗图的子弟骑虎视眈眈。任谁看到这幅架势,也会认为新义军来者不善。
“意欲何为?”石青脸色一沉,厉声反问:“北伐军不向北去,反向东南。这是为何?哼!新义军此来,是督请大晋北伐军继续北上的。你明白没有!”
文士闻言大怒,戟指喝道:“大胆!狂妄!朝廷大事,你这个贱民也敢质缘?”
“你是谁?”石青斜睨一眼,淡淡地问。
“吾乃淮南糜嶷。”糜嶷对自己的名头很有自信,口气骄傲的很。
“你奶奶的给我滚开!”
蓦地,石青虎吼,怒声咆哮:“你算什么东西。敢在石某面前指手画脚。滚开。让诸国丈出来说话。”
正自得意的糜嶷仿佛被一道闷雷当头击中。一个趔趄,从马上一头栽下,躺在地上一抽一动,直吐白沫。
四五个晋军急忙抢出,将糜嶷抬下。
石青蝎尾枪仰天一指,对着大晋军怒喝。“请诸国丈出来答话,否则,汝等休想南下。”
“打劫!留下买路钱。不给钱,谁也别想走!”英雄们趁势吆喝起来。几百人站在两万多大军面前,嚣张得不可一世。
不过,这两万多大军实在可怜。至今没整出一个队形。特别是队伍的中后部。一个个士卒伸头勾脑地张望,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前面的几千人乱哄哄地向一块挤。只怕站到危险的外圈了。
“新义军石青是吧。。。你找本官何事?”纷纷嚷嚷中,诸衰在将佐的簇拥下越出军阵。一向保养很好的诸衰,此时无精打采,苍老了许多。
石青瞥了一眼,见诸衰是个木讷、憨厚的文士,想到这人不久后因内疚而死,心中有些怜悯。随即在马上抱拳躬身,恭谨地说道:“新义军石青见过诸国丈。”
诸衰挥挥手,索然无味道:“我看你也是晋人,为何带军堵住朝廷大军去路。莫非欲效豆萁相煎之事。”
“石青不敢!”石青面容一肃,道:“石青此来,是请诸国丈救救北地汉民,请北伐军继续北上。诸国丈若是允可,新义军愿为先锋。”
“不成啊。。。”
诸衰仰天长叹,语气悲怜。“不是本官不想,只恨自己无能,不懂兵事。若是执意北上,只怕会拖累几万北伐军儿郎。”
石青一怔。诸衰因为这个原因逃回淮南?他既有自知之明,当初为何一力主张北伐?以至于造成如此恶果,让二十多万河北民众欢喜南下,却尸骨无存!
这时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石青沉声说道:“诸国丈可能不知,大晋北伐传到河北,二十多万民众因此渡河南下。北伐军若一走了之,这些民众怎么办?眼下天已入秋,他们背井离乡,缺衣少食,如何活下去?石青恳请诸国丈救救他们。”
“啊?有这么多人?”诸衰大惊,他知道有河北民众渡河南下,也收容了一些;不过,由于新义军的截留和大规模的南下潮尚未到来;他不知道具体是多少人。
石青指天而誓:“石青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五雷轰顶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