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士,木尔术,我们不需要相信什么天命,我们只需要相信自己,手里的刀。”
“……大兄!”
木尔术激动地单膝跪地,任凭纥奚青将出鞘的佩刀架在他的肩上。
这便是最为诚挚的效忠了,佩刀架在肩上,只需要轻轻一挥就可以割掉木尔术的头颅——但木尔术却毫不在意,此刻就算纥奚青想要让他去死,木尔术也会毫不犹豫。
然而这神圣的效忠仪式才刚刚开始,就被突然闯入的士兵打断。
“大兄!出事了!”
有双目猩红的草原勇士仓皇地冲进了营帐。
“有南人在杀我们的勇士!已经有十五个人被杀死了!”
“……所以你就这么跑过来?”
纥奚青的眉头皱了皱。
“不就是蓟州的一些武人侠客之类的吗?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是啊,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木尔术也站起了身子,面色严肃。
蓟州民间武德充沛,这一点即便是草原上也是知道的。不过在他们这些草原部将看来,这些民间武人更像是蓟州都督府刻意留出的第二道防线。
平日里,这些民间武人可以对抗劫掠,保境安民,而遇到关键时候,像是现在这种蓟镇城破,这些民间武人又会变成暗地里流窜的武装力量,抓到机会就会对他们这些草原勇士痛下杀手。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如果只是青羊部的人,那遇到反抗就跑回来报信,倒也说得过去。可是作为纥奚青麾下的士卒,作为用血气浇灌出来的漠北雄鹰,这些人怎么敢就这么跑回来的?
“你怯战了吗?”
说着话,木尔术的大手已然掐向这个草原勇士的脖子。
“你当了逃兵?”
“不是,我,不是……”
被拎在半空的草原勇士艰难的喘息着。
“我没当逃兵,是那个人,那个人,他拿着阿玄的斧头……”
“嗯?”
手中的草原勇士跌落在地上,木尔术直接愣住了。
“你说……阿玄?”
木尔术不禁转头看向纥奚青。
那个杀了纥奚玄的人,居然还敢过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纥奚青却笑了起来。
“如果是阿玄的斧头,那你们打不过也很正常。毕竟那把斧头已经杀过太多的人,你们面对的东西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计算。”
虽然嘴上平静的说着,但纥奚青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血红。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正确的,这件事确实只有我能做。”
收刀还鞘,纥奚青大步走出营帐。
那一身煞气的姿态,简直如同九幽地狱之中爬出来的厉鬼。
“木尔术,给我备马……那个谁,那个拿了阿玄斧头的人,现在在哪里?”
“镇子北边!营地外围!”
草原勇士抬手一指。
“那个怪物刚打进来!”
话音刚落,纥奚青却也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喊杀声。
还有那冲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