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里,还是从蓟北人们的口中,他都曾听说过兖州这个地方——在人们的口中,兖州和作为边境的蓟北之地差别不小。相比起武德充沛的蓟北来说,兖州要显得更为和平,也更有秩序,良田众多,物产丰富,却是个比蓟州更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有不少名人雅士都会选择在兖州隐居,甚其中甚至还有大陈名宿阮山涛。
而关于这个阮山涛的部分,就要涉及到磨刀时得到的那些信息了。在杜乘锋得到的信息里,这个阮山涛可不止是众人口中那个声名远播的知名学者,同样也是一个手艺高超的研磨匠师——杜乘锋还记得,自己手里的长刀断马,可就是被对方研磨过的。
而对方所使用的研磨办法,那种使用读书声和笔墨纸砚来研磨的方式,甚至一度在他面对那些诡异的草原舞者时,救过他一次。
这种研磨方式,他简直闻所未闻。
“那确实是要去看看。”
这样说着,杜乘锋却看了眼马鞍袋之中的那柄长刀断马。
如果那阮山涛真的对刀兵煞气有着更多的了解,那么这柄长刀断马,是不是也能再次焕发生机?
毕竟那柄厚重大刀都已经……
“对了。”
杜乘锋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厚重大刀,向着杨玄递了过去。
“虽然事情有些曲折,但不论如何,这把大刀终究是你们杨家的……之前我也是差点被坑害了性命,火气有点大,但眼下杨三郎都已经把命赔上,那这把刀,还是物归原主吧。”
这样说着,杜乘锋将大刀放在了杨玄的手边。
但杨玄,却没有接过这把刀的意思。
反而抬起头,看向了杜乘锋。
“壮士。”
轮椅上的杨玄双手颤抖着。
“我那侄儿,可当得起一个勇字?”
“……当得起。”
面对着杨玄的视线,看着杨玄的双眼,杜乘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过往的事情暂且不论,单就这一次,这杨三郎,确实当得起一个勇字。”
“那就好,那就好……”
老迈的杨玄,涕泪纵横。
“能有壮士这一句夸赞,我那不成器的侄儿,也能安息了……”
这样说着,杨玄却将膝上的大刀,又推给了杜乘锋。
“刀的话,你带走吧。我杨氏已经没有人能用这把刀了,想来也是和这把刀的缘分尽了……你既然能用得了它,那也是你跟它的缘分,就让它跟你走吧。”
“这……”
杜乘锋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大刀拿了回来。
毕竟就像这杨老头说的那样,这柄大刀,确实是不愿与他分别的。
毕竟,他们曾并肩作战,亲密无间。
“那好。”
深吸一口气,杜乘锋将大刀挂回了马鞍包里。
“既然伱已经同意,那我就把三郎带走了。”
“好……等等?”
杨玄突然一愣。
“壮士,你刚说什么?”
“三郎。”
杜乘锋拍了拍马鞍包。
“它既是你杨氏的宝刀,那以后就叫它三郎吧。”
马鞍包中,厚重的大刀轻轻晃动着,像是很满意杜乘锋给它的新名字。
和杜乘锋一样,他们都很期待接下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