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磕三个头,还请爹爹应允。”
话声中,慕陵容的眼角已有泪光在闪动。
她本是一个孤儿,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二十年来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尽管有一个授业恩师,却没有丝毫的情分,有的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价值关系;她本是一个盲人,眼球都没有了,段刚却用神奇的医术让她重见光明,这份恩情,她看的比天高比地厚。
这些年,段刚对她的疼爱和照顾,更是让她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哥哥当成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唯一的长辈。
大婚之日,她怎能不给段刚磕头行礼?
世俗、礼仪和规则,若是不能全了她心中的情谊,她才不会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甚至是有些不近人情的人。
如果今天不能给段刚磕这个头,她会立刻撕下这一身嫁衣。
段刚已皱起了眉头,厉声道:“容儿,别胡——”话刚说到这里,南亭水已经拍案而起,高声道:“好!重情重义、敢爱敢恨,这才是我南亭水的好儿媳,管它什么狗屁规矩世俗,就按容儿说的办!”
说着,他亲自登上司仪台,喊道:“二拜高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慕陵容当众掀盖头、骂司仪就已经够疯狂的了,这“老公公”南亭水却是更加的不拘世俗,竟亲自为儿子做司仪,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家笑掉大牙?
段刚暗道,真是胡闹,刚要开口阻止,慕陵容和南子轩就已来到了身旁,然后便“噗通”跪倒,“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段刚有心去扶,却被萧桐和司徒浩一左一右摁住,连站都站不起来。
萧桐小声道:“这是容儿对你的一片心意,你若不成全她,天知道这个丫头会干出什么事来。”
司徒浩也道:“就是,容儿那丫头的性格你比谁都清楚,她的眼里可没有什么世俗规矩,更不懂得给别人留什么情面。”
说话间,慕陵容两人已行礼完毕。
慕陵容嫣然笑着,将一杯茶水毕恭毕敬的端给段刚,道:“哥——”刚一开口,眼泪就决堤了,下面的话也已无法再说出。
段刚吸了口气,微笑道:“傻丫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许哭!”
南子轩双手奉茶,正色道:“老大,请用茶。”
段刚接过,一饮而尽,目中已有水气,道:“容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快起来!”
慕陵容用力握住段刚的手,道:“哥——”段刚打断他的话,柔声道:“你要说什么哥哥都明白,就不用再说了。快起来,继续行礼,你这些哥哥可都还等着喝喜酒呢。”
萧桐笑道:“是啊,容儿,你还是快点吧,老哥的酒虫都咬破肚子了。”
段刚扶起慕陵容,声音更加温柔:“好了,快去吧!”
一个月后。
腾龙阁和南宗结成盟友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南宗与乾坤宗、天机门等众多大型门派交好的事实也已经令人耳熟能详,尤其是关于南宗与段刚和司马风的关系,更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驭兽灵牌还没有开始售卖,南宗的名头已隐隐盖住了阴毒门的光辉。
春风拂面,月上柳梢头,繁星如密集的火把闪烁着令人温暖的光芒。
天晴朗,花儿朵朵绽放,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花香、草香,到处彰显着希望和生机。
春天,总是让人心情愉快。
李星痕的心情却很糟糕,脸色比严冬中的冰块还要冷。
事实上,自早上听说了南宗要在明天举办驭兽灵牌的拍卖会之后,他的脸就一直冰冻不化,目光中的阴鸷更是那些端茶递水的小厮不寒而栗。
他目中陡然射出一道阴狠的厉芒,嘎声道:“段刚、驭兽灵牌、第一商会,都只能是我李家的!”
他推开窗户,仰望星空,狞笑着喃喃道:“段刚、南宗,这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