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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GL)-第30部分(2/2)

算了呢?你能吗?我能吗?”无解大师停一停,轻轻摇头,“我也不能,我要是能的话,就不会改头换面一躲三十年。可恨这把火有时不仅会烧伤敌人更会灼伤自己,人这一生能做到死而无憾固然好,可若留下了永远的遗憾,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做到不多添遗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隐于闹市,看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竭力去帮每一个我可以帮助的人,希望可以用快乐冲淡心中的苦涩,冲了三十年,到底是起了些作用。”

    无为攥紧了拳,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中,何时流出了血也不知道,“我也跟你一样煎熬了三十年,可我的怨恨却从没有消退一分一毫,反而日益增长。看来你终究是凉薄的,连无欲师姐都可以忘怀,师姐她真是所托非人,我为她不值。”

    “我却为你不值。你既然深爱无欲为何不告诉她,为什么要等到一切都失去后,执着不肯放手?我对无欲,真情真意,绝不是你所说的凉薄之人。你根本难以想象,我为了阻止无欲入宫做了多少的努力,曾以为什么都动摇不了我的决心,可当无欲握着我的手劝我放弃,我终于尝到了绝望的滋味。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这次也没有例外。在她入宫后我依然没有放弃,甚至想夺了他郭家的江山,所以我培养小武,希望他可以帮我夺江山。”

    无为想起少年时无欲师姐笑着对他说,无为,师姐爱的是大师兄无忧。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凄凄道:“师姐何须我去表达情意,师姐睿智,怎会不知我的心意,在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婉拒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的所有情意,都随着师姐的死而消逝了。”

    无解大师远远的望着天空,眼神飘忽不定,“你把自己的恨加在无辜的人身上,只会变得更加苦涩,当你只有试着让别人觉得幸福才能冲淡心中的仇恨。师父为我取名无忧,是希望我永远没有烦恼,我的前半生的确如此,可后半生却再也做不到了。我问自己,情是何物?义作何解?人生何求?到最后,我才明白,万般无奈,皆是无解,从此脱下灵虚派的白袍,更名无解,只做一个玩世不恭的臭道士。”

    无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无解,无解,当真是无解呀!我被困住一个死结里,无法解开。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投身朝廷,没有得过半分的自在,今日一吐心中百般苦楚,就算是死亦痛快了!”

    无解大师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眉心拧成一个结,“我不知道你当年是如何盗取降魔阵的阵图的,但你若及时收手还来得及,跟师兄走,师兄愿用余生去化解你的叶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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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无为仰天长啸一声,头脑发散落下来,“我恨了这么多年,又怎会收手!我这么多年所坚信的,怎会因你这些话而改变!无忧,这多年我一直想与你比试比试,看看我究竟差不差于你?”

    “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敢来这就是找到了降魔阵的破解之法,况且,我是你的师兄,武功修为在你之上,你何必偏偏往死路上走呢!”

    “闲话莫说!收起你那悲天悯人的样子吧,我倒要看看,当年名满天下的无忧公子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无为已经提起全身的真气,眼睛里充满攻击性,如癫狂的野兽。

    无为、无解交上了手,身法,步法又快又凌厉,身边的将士们都看不真切他们的招式。两人正打的难解难分,郭天放这面却犯了难,他也大概听明白了他们两人的恩怨,看来这国师也非可靠之人,降魔阵没有他又无法开启。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将士们,郭天放咬了咬牙,看来眼下只能短兵相接了,遂下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冲呀!能取江新武首级者赏银千两,封万户侯!能伤江新武者,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襄军争先恐后的向江新武冲去。江家这一方也毫不示弱,没了降魔阵,襄军根本不足畏惧,纷纷奋勇杀敌。

    101定赌约

    真刀真枪的打起来,襄军明显不是训练有素的江家军队的对手,一个时辰后就败下阵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无为倒在地上,虽竭力忍着,可鲜红的血液还是从嘴角渗了出来。无解大师有些痛惜的看着他,“无为,今日我化去你的武功,也算是终结了你的罪孽,同过去做个了断。”

    地上的无为惶恐的用双臂撑着身体向后退去,嘴里喊着:“不要!大师兄,你杀了我吧!不要废了我武功!”

    “武功本身无罪,就看你怎么用它,既是行侠仗义的本钱也是害人害己的利器,你这身的武功如果不化去,你就无法从痛苦的深渊里爬出来。”无解大师,一步步逼近无为,不顾他的苦苦哀求,缓缓抬头放在他的天灵盖上。

    无为身上的真气被一点点剥离他的身体,就像从出身以来就长在一起的皮肉分离一般痛苦,到最后,无为失去知觉的昏厥过去。

    国师都被擒了,襄军更无心再战,郭天放率残部仓皇逃跑。

    李靓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郭天放,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败仗,这次跟着爷爷和江伯父两个老将出战,终于扳回一城,怎能不乘胜追击。

    李靓带着一支人马追出去很远,江新武一见觉得不妙,连忙跟过去喊道:“穷寇莫追!靓儿,快回来!”

    果然,郭天放被逼急了,不顾场面的混乱,命人放出赤虎,两军掺杂在一起,赤虎分不出敌我,见人便撕咬。

    郭天放趁乱被部下护送逃了回去,李靓见局面失控,只好令手下撤退。

    江待一在府内,就已经知道军队打了个大胜仗,欣喜之余又有些遗憾,冲锋陷阵惯了,一时改坐冷板凳,还真是不习惯。

    “师兄!”李靓叫嚷着闯进了江待一的房间,“师兄,今天我差一点就抓住郭天放那个混蛋!只不过他那几个贴身的皇家侍卫武功实在不低,又拼死的护着他,才保住他那一条狗命!”

    正在房内安静品茗的江待一抬眼瞧了她一眼,“我都知道了,你终于扬眉吐气了,痛快了吗?”

    李靓顺手搬了张椅子,椅背向前,倒坐在椅上,双手环在椅背上,“痛快倒是痛快了,就是让姓郭的给跑了,怪可惜的,说不定可以用他换回大嫂呢。”

    江待一拿茶杯的手一抖,溅到了前襟上,停一下说“他可是当朝太子,哪能那么容易抓到。”江待一的手已经能端起像茶杯这样的小物件了,无解大师这几日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李靓晃着身子说:“算了,也不急于一时,老天爷虽然眼力不大好,但总归不是个瞎子,等到老天爷开眼的那一天,看不劈死他郭天放的!倒是省的咱们动手了。”

    “寄希望于天意可不是我的作风”江待一抿了一小口茶说。

    李靓自己倒了杯茶,“对了,师兄看你恢复的不错,都能喝茶了。”

    江待一笑着说:“喝茶算什么,我这双手还要拿刀拿剑呢。”

    “好,有斗志就好!对了,最近怎么没见水清?她不是在照顾你身体吗?”李靓转了个圈说。

    自那一日不欢而散后,水清就一直避着不见江待一,无论地方大小,有心躲着还是不会见面的。

    “各人有各人的事,她没必要把她的行踪告知我们,我们也不必知道。”江待一放下茶杯说:“你教小夜教的如何了?”

    “小夜可是个聪明孩子,这一点跟我太像了!小夜可是享福了,我们都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他可是咱俩和爷爷三个师父来回这么调教的。”

    江待一问:“对了师公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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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李靓摊了摊手,“爷爷废了无为的武功,然后就带着他从战场上消失了,哦,无为就是那个国师,论起来,他还是咱俩的师叔祖。”

    “师公还是那么我行我素,连个道别都没有就走了,他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我都没个道谢的机会。”

    李靓抛了个白眼给他,“谢来谢去,你也不嫌麻烦,爷爷为人豪爽,最不喜欢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有数,记得爷爷对咱们好就行了。”

    江待一同意道:“你说的对,师公他才不会在意这些。你刚刚说国师是无为,既是无字辈,应该是咱们的师叔祖无误,我早就猜到那国师跟咱们门派有些渊源但没想到他会是师叔祖,你把详细情况与我说说。”

    李靓把无解大师年轻的那些风流韵事,绘声绘色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说完出了口气,拍拍江待一的肩膀,“没想到吧,爷爷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好了不说了,我得要好好犒赏犒赏我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们,好不容易赢一次,一定要庆祝一下。”

    江待一还在消化她刚刚说的惊人的消息,机械的应承说:“是应该庆祝一下,稳定军心,你先去吧。”

    因打了胜仗,江府上下人人都面带喜色,除了水清,也对,她也并非江府的人,战争谁胜谁负,又与她何干。

    水清不是没动过离开的心思,可是一要走,脚下就如同灌了铅,沉重的移不开步。水清一向心高气傲,好不容易看得上一个人,那人却对她无半点情意,刚产生情愫就这么生生被掐断了。

    入了夜,水清睡不实,索性就不睡了,披件衣服去庭院里走走。

    江府随处可见白色的茉莉花,本来是清新淡雅,赏心悦目的花,看在水清眼里却是极为刺眼。她从丫鬟的嘴里得知,文惠羽最喜欢的就是这茉莉花。

    茉莉,莫离,想起来还真是讽刺,文惠羽之所以喜欢茉莉花的原因不是因为它的香远益清,也不是因为它的楚楚动人,而是单纯因为它有个美好的名字。这个关窍,水清一眼就看破了,也许是因为她心中也有像这花一样美好的心愿的缘故吧。

    “莫离,莫离……”水清蹲在回廊边上的一盆盆茉莉花旁,喃喃自语。

    “原来是莫离,看来我真是没悟性,连惠羽的心思都没有猜出。”江待一摸着袖口细致的茉莉花的纹路,为什么文惠羽给他做的,大到衣袍,小到荷包,无一例外都绣着茉莉花,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意思,是我太愚钝了”江待一单薄的身体倚坐在回廊的尽头,和夜的黑色融为一体,好寂寥。

    水清循着声看过去,见到孤孤单单的江待一,心底柔然的地方被戳的生疼,但嘴上还是生硬的说:“吓我一跳!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干吗?”

    “你不是也一样”。

    “我?你哪能跟我比,你是病人,我又不是。”水清站直了身,不经意间整理下衣裳,走近说:“你还是快回房间去吧”。

    江待一耸了耸肩,“可我回不去了”,他指了指晾在旁边的推椅,“靓儿说好的,天黑就送我回去,看来她现在一定在庆功宴上喝的烂醉,把我给抛到脑后了。”

    这推椅是无解大师前些日给江待一做的,椅子腿换成了两只木轮,可以推着行走不便的人出去散散心,倒是很好用。

    水清伸出手,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有劳了”江待一微微颔首。

    水清扶着江待一坐上椅,水清觉得他很瘦,扶着他双臂的手都能摸到细长的肱骨。“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瘦,你还是多吃些把自己养胖点吧,要不然等你日后上了战场,敌军看你这么瘦弱还以为你们粮草不济呢。”

    “好,我多吃一些,其实我也想变胖一些,瘦的像竹竿,一点也不好看。”

    水清“嗯”了一声,就再没有说话,直到推他回了房间。

    “这个时辰你该睡了”水清搀着江待一不由分说的就往床上带。

    江待一刚沾床,就说:“又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水清却充耳不闻,弯身向前一探。看见突然放大的一张脸,江待一下意识的向后躲,后面没有靠的东西,一下栽在了床上。

    水清倒是不失时机的欺身上去,咫尺之间的两人,竟然都一时无语。

    江待一别扭的转开脸,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故作轻松的说:“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水姑娘该不是要恃强凌弱吧。”

    水清轻笑一声,“你这话听着,好像是我在调戏你?”却并没有松开他。

    江待一见她没有动作只好自己用手臂隔开两人,“该说的话,我早就已经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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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水清从不轻言放弃,就算做不到一击即中,也要全力以赴。”水清灼热的眼神直接对上他的,认真的说。

    江待一冷静道:“可我觉得做事情是要计算成本与结果的,如果成本昂贵又明知不会有好的结果的事,还是不做的好,免得白费心力。”

    “我不是商人,不会计算成本与结果,我只会不惜一切代价做我喜欢的事情。”

    深夜的孤男寡女擦上暧昧的火花,并不都是干柴烈火的结果,也可能是一盆凉水淋灭所有的希望。

    江待一的眼神里是君当做磐石的坚定,“水姑娘的恩情我铭感五内,等我救出我娘子,就是水姑娘要回我这条命,我也绝不犹豫。”

    听到江待一说娘子两个字,水清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想了想说:“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又没有任何用处。这样吧,你我打个赌如何?”

    江待一扬了扬眉,“什么赌?”

    “留我在身边,我赌你会爱上我!”

    “如果水姑娘想留在江府,当然可以,我永远欢迎。”江待一巧妙的避过暧昧不清的字眼,用客气又疏远的语气答道。

    “留我在身边,还要答应我几件事。第一,这名字,你就不要再叫我水姑娘,叫我清。第二,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第三,每天都要跟我固定在一起一个时辰,哪怕就是发呆也行。第四……”水清转了转眼珠说:“想起来再告诉你。”

    江待一思量片刻说:“你要我做的事,我应该尽力而为。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也无妨,第一点我可以允你,至于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只喜欢惠羽。但这第三点不行,一个时辰太长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我还要救惠羽呢。”

    “你!怎么跟我在一起就叫浪费时间,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闲着也是闲着。”水清峨眉紧蹙,满脸的不悦。

    “我虽然算是个残废,但我却也没有闲着,正好有足够的时间纵观全局,分析局势,我已经做了不下十个的部署。如果你一定要我陪你就一盏茶的时间吧,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江待一的眼底沉沉的,像是蕴着波涛暗涌的一片海。

    水清冷哼一声,“一盏茶就一盏茶,这样,到你输的时候就心服口服了。”

    江待一提醒道:“如果我都照着做了,你还没有办法让我爱上你,就算你输。你我之间再也不要提及类似事情。”

    “好!”水清爽快的答应了,“我水清说一不二,决不食言。”

    “那总要有个期限吧”

    “在你那个文惠羽回来之前”。

    江待一点了点头说:“好,那既然我们都谈好了,请水姑娘不要挂在我身上了。”

    “错了,是清!”水清呼了一口气,趴在他的耳朵上说。

    又热又痒的感觉让江待一打了个哆嗦,无奈道:“好,清儿,你起开吧”。

    水清银铃一般的笑声响起,慢慢的从他的身上移开,站回了地上,“这还差不多,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

    “呼……”江待一瘫软在床上,长出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吓死我了!看来还是要快些救惠羽回来,早点结束这无聊的赌约。”

    第102章 回襄京

    “都不要命了是不是!”郭天放摔了一地的碗碟,大发雷霆,堂下跪了一地的瑟瑟发抖的下人。

    自那一日,大败而而归后,郭天放被逼无奈退出了江州全界,退于黄州与江州的交界处。正愁没地方发火的郭天放把矛头指向了膳食,“这都是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竟也敢拿来给本太子吃!你们这些奴才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吗!”

    跪满地的人哗啦啦的拼命磕着头,嘴里不停念着:“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

    郭天放随手抓起一个白瓷碟重重的向人群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