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为了更快的抵达易阳,几乎是星夜兼程的赶路,硬是把三日的时间,缩短成了两日。
两万黄巾军,连番的强制行军,队形早已经混乱不堪,犹如难民一般狼狈,蜂拥着前进。马阳坡的道路,因为靠近河岸,特别的宽敞,即使这样,黄巾军的队伍也是绵延出去三四里长。
渐渐的,两万黄巾军都进入了马阳坡之中,长长的队伍,几乎横穿了整个马阳坡。
“你们在磨磨蹭蹭什么?都他娘的给老子走快点!若是谁耽搁了行军的时间,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老子活劈了他。”
黄巾军的队伍之中,一个魁梧的大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不断的对身边埋头行进的黄巾军斥骂着。魁梧大汉叫做周孟,满脸的厉色,是这支黄巾军的大头领,看到有脚步缓慢的黄巾军,抬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
“大头领,连夜的强行军,弟兄们都是疲惫不堪,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子吧!”
一个黄巾军头目,策马来到周孟身旁,喘着粗气的说道。
周孟冷哼一声,刚要怒责那黄巾军头目,话音还未出口,身子猛然一颤,一股危险的感觉由心而生,浑身瞬间绷紧,惊恐的向马阳坡上望去。
隆!隆!隆!
仿佛是物体碰撞地面的声音,在漆黑的夜幕之下,仿佛是夜晚厉鬼敲门一般的骇人,让人毛孔悚然。
马阳坡的上方,不断有硬木撞击的声音,如同骤雨一般的连绵响起。一阵阵的颤动浪潮,仿佛山崩地裂一般的凶猛,直震颤的大地一片颤抖,甚至连官道南侧河流之中的河水都沸腾了起来,在大地的剧烈颤抖之中,摇晃飞溅起来。
“怎么回事?”
慌乱的黄巾军之中,周孟惊慌的说道。
“啊?是滚木!是滚木!滚木从马阳坡的山坡上面滚落下来了。”
惊骇的声音刚落,黑幕之中,一根根圆滚的木头,已经出现在了黄巾军的视野之中。
圆木的数量,不计其数,铺天盖地。大的有磨盘粗,两丈多长,短的有碗口粗,一丈多长。
现在是夜晚,如果要是白天,就会发现,整个马阳坡,密密麻麻的圆木在翻滚,快速的向下滚落而去。那气势,即使相比万马奔腾,也毫不逊色,甚至还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救命啊!我不想死!”
“我的腿!我的腿!救救我!救救我!”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谁能帮帮我!”
“跳河!跳河!快跳河!”
一时之间,马阳坡的黄巾军大乱,死伤惨重,哀嚎遍野。
这些圆木,都是燕戎大军临时赶制的,马阳坡的北门便是一片小树林,为了这次埋伏,几乎动用了一万大军,前仆后继的伐树、砍树了半日,才备齐了上千颗圆木,上千颗圆木一字排开,几乎覆盖了整个马阳坡的距离。
滚木雷石是守城的利器,今日在这马阳坡,借助山坡的坡度,上演了一成滚木的杀敌的宏伟场面。
滚木从马阳坡的高处滚落,借助山坡的坡度,速度越来越快,到达马阳坡下面的官道之时,沉重的圆木,加上滚落的冲势,即使相比万斤的大锤也是毫不相差,足足相当于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一般凶猛。可以想到,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了血肉之躯会是什么样的血腥场面,凡是接触的黄巾军,非死即伤,更有甚者被生生的碾成了肉泥。
两万的黄巾军之众,在一波惊天劈地的滚木大阵冲击之下,十不存一,不是身死当场,就是跳入了河中,一些跳入了河中的黄巾军,依然逃不过被滚木砸死的下场。数十个呼吸之间,两万黄巾军全军覆没,只有区区两千人幸免遇难,其余的人尽数血溅当场。
滚木过后,马阳坡上,震天的喊杀之声响起。
不计其数的士兵,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异常,嗷嗷直叫,顺着马阳坡冲锋而下。
幸免遇难的黄巾军早已经吓破了胆子,本就疲惫不堪的他们,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未等从亡魂俱冒的惊骇之中清醒,汉军士兵已经杀到了眼前。
开始,还有零星的黄巾军反抗,但顷刻之间,就被凶狠的汉军士兵,格杀当场。甚至,有些不堪的黄巾军,直接一屁股瘫软在地上,直接束手就擒了。
幸存的两千黄巾军,几乎没有产生任何的反抗力量,就全部缴械投降了。
这一战,黄巾军大败,曲梁而来的两万黄巾军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