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不绝,极显安宁之景。只是不见妇人眉宇舒展,脸色依然有些不悦。
毒虫让雨轩坐到左侧的木椅上,自己则来到妇人的对面,自顾坐下,也端起淡绿色的茶杯喝起茶来,然后作陶醉状的自言自语道:“嗯,好久没喝到这么清淡甘美的绿茶了。”
“毒虫。”
“玉芝。”
毒虫和妇人异口同声,相视无语,场面片刻静止。最后,还是毒虫讪笑道:“你先说。”接着又饮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哼,你就别装了,每次都是如此,难道你会未卜先知不成?”妇人轻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好奇。
毒虫淡然一笑,自嘲的叹道:“要是我有未卜先知的神通,也就不会被那些无知相师欺骗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晚才回观呢。”
毒虫轻描淡写的叙道,悄悄的将违约之因归于那位白袍相师,此偷天换日的伎俩屡试不爽,而他刚才的举动皆是为此而准备。十年的夫妻,抓住这点‘默契’自是不难。
“白袍相师?”妇人轻声念道,脸色稍微有些缓和。
毒虫借势开始慢慢的向妇人解释,将此行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相告,这当中不免有些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却是无关紧要。当然,毒虫又一次好好的数落了那位白袍相师。
后来,毒虫也将雨轩的一切都告之妇人。这一段,毒虫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看上去特别的卖力,若是归结起来,和对毒仙说的其实差不多。
妇人将信将疑,望去雨轩的眼神中夹杂了些好奇之意。他竟然是神州五大炼兵师之一言宇成的儿子,而且还身有一柄怪异的武器。至于天陨剑庄里的人无故离奇消失的事倒不怎么引她注意。那位白袍相师经过毒虫的渲染也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但令她惊奇的是,赤龙山峰脚下居然有独角玄蟒出没,引得雍州各门派前来争抢,最后竟然被眼前这小孩夺得妖丹,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其中,雨轩与独角玄蟒争斗时的变异之事,毒虫刻意隐瞒了下来,不知为何。雨轩在一旁听得也有些疑惑,虽然毒虫问他时,他只是将这一切推做不知。
“那你这次是空手而归了?落樱红的毒还是没有头绪。”妇人独自沉吟了片刻,方才淡淡的言道,语气似是有些不屑。
“哎!只能期望下次有所收获了。”毒虫端起茶杯,叹息道。
“怎么?还要出去。”妇人闻言,脸色重新回到先前模样,冷冷的问道。
这时,门外裳儿的清脆嗓音响起,“爹,水烧好了。”
毒虫打哈哈的说道:“嗯,雨轩,我先带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然后去见见我大师兄,看他有什么想法。”
言讫,毒虫就带着雨轩离开了,只留下妇人孤零零的坐在木椅上,手上端着有些微凉的茶水,眼神似是有些落寞。门外,裳儿仍然一脸不悦之色。
清晨的玄妙观染上层层秋意,似脱不去的忧愁,渐冷渐冰。零落的黄叶随风旋舞,终究还是回归大地的怀抱,默默的沉去,没有任何声响。就像这深藏五毒山中的玄妙观,与世隔绝,淡然世外,然后默默的隐去,不留下只言片语。
妇人望着手中淡绿色的茶杯,翠绿色的茶叶沉沉的落在杯底,藏在那一片冰凉的寂寞之中。
“呵呵,毒虫,这次的故事倒是编的有些意思。”妇人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