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这才明白
何一直跟海商收购粮食,看来早有接下战争灾民的打
李承宗是操作者,最清楚鞑子的炮是哪来的。先借鞑子的刀毁人家园,又伸手救人逼人投靠自己,东王的心真狠啊,这缺德啊…李承宗在心里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答道,
“船队要过来倒是也行,不过如今战兵全在外面,那船队上只剩不多的一些水手,这样走海凶险。碰上东江镇还是登州莱州的明朝水师就麻烦了…不说明朝水师,就是碰到海盗都要糟。”
庞宁的船队上次南下后一直没回来,改水营的海上运输全靠孔有德从山东带出来的那些小船。这些落伍的小船理论上是可以运货运人的果有燧发枪手押着,倒也不怕这个时代的海盗。不过如今改水营战兵全在别处,光靠些操船水手走海,这风险就有些不可承受了。
毕竟改水营还要靠这些东西撤退的,一旦因为没有士兵护着在海上被打烂了,改水营就被卡在渤海西岸,没法回茶河岛了。
秦明韬皱眉想想道,“你找人和孔有德说,就说我要他解决这个事情。他的前港那里不是也屯了几万石的粮吗?让它走山海关运粮到抚宁县救赈灾民头我从岛上运粮补给他。”
李承宗答应下来,便寻人东王命令去了。这会已经是中午,扎营处基本的防卫措施已经建好,后勤组开始生火做饭,整个营寨里飘起了关外马肉和大米饭的香味。远处的几个粥棚也搭了起来,煮粥分给这三、四万饥民。
南海人营里飘来的肉香让饥饿了几天的流民们眼睛通红,口水抑制不住地直直往下流黑糊糊地脸上拉出几条肮脏的痕迹。逃灾的百姓们满肚子好奇,忍不住对这支和善的军队议论起来。
“这南海人怎么这么好命?这打仗还有吃啊?”
“瞧那煮粥的将爷,那衣服料子可是缎啊!”
“这东莫非是南海观世音派来的么…”
有个读书人模样逃荒人摇了摇头,鄙夷地看了看周围的泥腿子们,冷啐道,“怪力乱神!无稽之谈!你们哪里知道哩!那东王姓秦讳明韬,是先宋天子爷赵家逃到海外渤泥的后人,那时在崖山…”
“那大宋朝的繁华们又哪里知道哩。那汴梁城里店铺八千,人口百万…”
那读书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李锦熙散布出去的谣言,这时说得有模有样的,把周围一票人说得怔怔说不出话来,看向改水营营寨的好奇眼神里又多了几分信赖和狂热。这个谣言很快就在整个流民队伍里传了出去,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这些无所依靠的百姓队伍里酝酿着。
“粥是东王赏的,救下咱汉人的命找鞑子报仇!”
那些分粥的伙夫每盛一勺粥汤给战战兢兢的饥民,便要这么说上一句。那些分到救命粥饭的流民们赶紧点头称谢着粥汤缩在一边,蹲在坐在旁边地上一口口喝了起来。
人便是这样,谁不念着个义字,谁人不感激救自己性命的恩人?等到肚子里被那温暖的感觉充满,昏昏沉沉的身子重新有了活力,这些饥民们看向改水营营寨,看向那猎猎作响的秦字大旗,眼神又不一样了。
临时搭起的中军营帐里,秦明韬吃了口马肉包子,笑了笑说道,“我还是吃这包子和饺子习惯,在琼州府吃了几年大米饭,这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几个旗总都是南方人,闻言怔怔地看了看手里的包子,说不出话来。秦明韬挥挥手抹去了这小小的尴尬,指着刚摆好沙盘说道,“皇太极也知道打什么算盘,送莽古尔泰来和我们死拼。现在正蓝旗被废掉了,大家都说说看,你们对后面的仗都怎么看。”
常文广看了看三屯营和喜峰口一线,说道,
“鞑子这次入关人数顶多也就一万七、八人,听说那卢象升越打越勇,如今率领什么天雄军,领着几个卫的明国旗军围攻玉田呢。加上张宗衡和吴襄…不对,现在是吴三桂了,在通州那边顶着,皇太极怎么着也要被牵制七、八千人。”
梁老大和赵德看着沙盘,默不作声。
李锦熙叹了口气,说道,“一直听说莽古尔泰对皇太极有意见,这下子正蓝旗直接被我们废掉了,我们倒是帮了皇太极的忙。小奴是拿莽古尔泰投石问路,又用我们的枪借刀杀人,一箭双雕,当真是狡猾。
”
李锦熙在蓟州一片划了划,说道,“明国勤王的主力部队虽然被打掉了,但杂兵还是很多的,鞑子的兵力不可能全抽过来对付我们…怎么看皇太极也抽不出一个旗来…我们继续逼过去的话,我估计皇太极不会硬顶。毕竟鞑子人口也少,不可能和我们打消耗战。”
“我看就是到时候撤回来要快,别被明军抄了后路。”
秦明韬看着沙盘咬了口包子,慢慢地咽了下去。秦明韬挺直了前倾的上身,点头说道,“好,就按原计划,继续逼迫三屯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