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go!go!”
我提着汤姆森冲锋枪,一把拽起我前边一脚在雪地中没踩实摔倒的一名士兵,艰难的又往前冲了几步,刚跳进一个炮弹坑中,便招来德国人的一阵子弹。<-》而士兵却是晚了一步,被德国人的步枪弹击中腹部,倒在弹坑的边沿。士兵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单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咬着牙拼命想爬进我所在的弹坑中保命!
“help!help!”
我回头一看,见他受伤,根本来不及考虑探出身子是否会挨德国人的枪子,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进了这个小小的坑中。
“该死的,你中弹了!伤在哪里?”
“长官,我的肚子中了一枪!我可能要完蛋了!”他忍着巨疼,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一脸绝望的叫我看道,只见他满手都是殷红的鲜血。
“唔!你没有事!你只是不小心挨了一枪!弹头取出来,你就会好的!该死的,医护兵!医护兵!快来给他止血!”
他的伤口在腹部的左侧,子弹像是击中了肾部,若是在平时,还能抢救及时,但是如今我知道却是不好说,因为在这个奇寒无比的天气里,他不断渗出的鲜血很快就在棉衣上被冻成了冰块,越来越硬邦邦的!
医护兵乔听见我的喊声,捂着涂着红十字标志的钢盔,抱着医药包,跳进弹坑,让这个本来不大的空间顿时挤得满满的。
“长官,他伤在哪里?”
“可能是左肾部位!他现在流血很严重!”
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厚厚的棉衣,剧烈的疼痛和寒冷的刺激,让他蜷缩成了一团,脸上更是有了一种毫无血色的泛白,嘴唇发紫,哆嗦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嘴里一个劲的呻吟道:“我冷,我冷。我”
“帮我抱紧他!”医护兵撕开他的棉衣。从医药包里抽出一大团消过毒的酒精棉,便往还在汩汩留着血的伤口上堵。渐渐奄奄一息的士兵受到巨大的刺激,疼的“啊~”的一声大叫,差点挣脱了我的束缚,声音有些哆嗦的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忍不住喝骂道:“妈*的,一点小伤就想死?老子命令你,给我挺住!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喝骂完道。我对正在粗略包扎伤口的医护兵道:“乔,他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他活下去!”
“是,长官!”医护兵答应一声,转身朝身后不远处的两名负责运送伤员的担架兵喊道:“这个伤员需要担架!”
德国人的火力其实并不算很猛烈,听枪声来看主要是德国人的制式毛瑟1898式步枪和mp40冲锋枪的声音,而那个对于老兵最讨厌的mg机枪持续的射击声。却是很少出现了。不止如此,就是冲锋枪之类的速射武器,听出来也不是很多,当然这从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敌人的武器弹药并不充足,对这种高射速,高消耗弹药的武器已经不敢再无限制使用,也许到现在来讲,对于冲在前线的我们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机枪班。压制敌人的射手!不要让他们抬起头攻击我们!别给老子节省子弹!该死的!”
武器班的机枪。疯狂地对着敌人的阵地拼命压制射击着,还有大卫以及准将先生调来的狙击手也在各个狙击点上。对敌人进行战场点名,当然更少不了各种炮火的援助。如此多援助的战场声音和措施,至少参战的士兵心理不会那么惊恐绝望,或许还能抱着一丝活着胜利的希望。
德国人的反击实际上也很困难,因为当失去了持续火力压制手段的时候,在战术应用的使用方面,会造成士兵失去战场视野的生存空间。
如现在这个暴风雪的天气中,在空间上我们跟德国人的距离其实是非常近的,德国人为了保证每一发弹药的有效利用,必须在可视的视野之内做到最精准的射击。虽然德国人身在密林中,厚厚的积雪也延缓了我们移动的速度,但是这样的暴雪天气同样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掩护,他们的阻击最佳有效距离在一百米之内,进攻的士兵只要突破这个距离,那么谁的近战火力强大,谁便具有优势。
德国人在密林中,但在具有一定作战经验的士兵眼中,对方只要开枪,开枪的声音和弹着点都会提示敌人的大概位置,便会召来各种火力在此位置上的覆盖打击。当然德国人也不是蠢货,他们的战术也是多变的,通常是开上一枪,立即转移到下一个阵位,避免自己遭到对方火力的猛烈打击。而这个时候,我的士兵才会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差和空间差,继续向前移动两步,缩短与敌人的距离,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
其实说来,真正的战斗并不是如影片中所描述的那么刺激与惊险,在战斗中,士兵在大部分时间内,除了无聊的对射就是对射,或许战争玩的也是一种消耗,包括人员,武器以及各种设施。
“康提上尉,我们的坦克,是不是也应该上前点?”约翰在步话机中道。“这该死的铁罐头,他支援不到我们!”
“我已经要求,坦克继续向前移动了!”
谢尔曼坦克在步兵和战局的要求下,轰隆隆的一边射击一边开始前进,我一招手,数名士兵随即从雪地中爬起来,把坦克当做盾牌,紧跟在坦克的后面,以防德国人的步兵靠近坦克,对坦克进行近距离破坏。
谢尔曼坦克为了配合步兵的移动速度,行驶的非常缓慢,而紧跟在坦克后面一位叫霍根的三等兵却是经历了他毕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之前的战斗,在战场上留下了无数具还没有来得及移走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而坦克的乘员根本没有留意到地面上的一切,几十吨重的坦克,就从尸体上面碾压而过。如果你仔细,就会听见“喀嚓,喀嚓”骨头一节节被碾碎的声音,你也还会听到轻微“噗~”的一声,这是肚子被压爆时发出的声音,这时肠子会像排便一样从人体的肛门被强行挤出体外。
坦克的履带所溅起的泥血还有一部分甩到霍根的脸上,幸亏是寒冷的冬天,泥血并不多。霍根本来也无意这些,这种东西在战场上司空见惯,也不稀奇。
可是接下来一幕,霍根差点当场吐了出来,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几乎被坦克碾压成肉泥,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再见坦克的履带上,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还缠卷着尸体好长一截白花花的肠子,一时却不掉落,在霍根的眼前晃来晃去。
霍根煞白的脸色,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愿上帝保佑我!愿上帝保佑他最至诚的羊羔!”
霍根在坦克又一次停下射击的时候,伸出步枪,试着用刺刀挑落挂在履带的这节让他难受想吐的肠子,试了几次,却是弄不下来,只好作罢。身后的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霍根先忍着点!现在我们都要小心敌人的冷枪!”
“轰!”炮弹的一次爆炸过后,眼见着又带走了一名德军士兵的生命,他被炮弹炸翻出坑中,手中的步枪也被炮弹的冲击波抛到了不远的地方&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