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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魔法师公会与商业神殿(2/2)

的知识和汗水。那时候就产生了自由石匠会这个组织,性质类似于“建筑师公会”。

    随着公教势力的消退,自由石匠会渐渐摆脱了行业特性,上升为“智慧者公会”。同时却保留了之前的行会特性。也就是不对外公开,而只是以学徒制扩展成员,也就是所谓的“秘密组织”。但不搞公开活动不等于地下活动,性质更接近于私人俱乐部。

    不仅罗马公教以此“私密性”攻击自由石匠会,在此时的华人眼里。这种混合了师徒制和小圈子活动的组织,很容易偏向白莲教路线,而自由石匠会某些成员在宗教领域内的激进言论,也使得公教的指控很容易获得社会其他阶层的共鸣。

    第三点就跟自由石匠会的发展路线有关了,自由石匠会的核心诉求是智慧之道,自然就不可能走底层路线。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科学家、知识分子,乃至一些温和派教士,就成为自由石匠会的发展对象。这些人聚在一起,共同话题就是一个:以知识反抗罗马教廷的暴政。而在某些地区,罗马教廷的压力不复存在时,这些人又会为对付谁而努力呢?

    蔡新自己都是这样担忧的,当然也只是淡淡隐忧而已,毕竟这样一个松散的组织,不可能具备什么执行能力。

    蔡新来欧洲之前,皇帝也跟他谈到过自由石匠会,当时皇帝嘀咕了一句:“那就是个魔法师公会,在一般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好货色,讨厌它的人可以把无数坏事攀附到它身上,毕竟它的成员不是经常异想天开的怪人,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而整个西方世界的历史,恰恰又是这些人在推动着向前走,咱们最好跟它保持一定距离……”

    蔡新当时没太明白“魔法师公会”是个什么概念,而到了欧洲,对这个组织有了相当了解后,才大致明白,也许皇帝是将罗浮山那些炼金术士称呼为“魔法师”,再加上一个“公会”,这么描述自由石匠会倒是很贴切。

    基于皇帝的告诫和自己的认识,蔡新也觉得,这个自由石匠会枝节太多,每个分支有一定的组织性,但分支之间却没太强关联,这使得某些分支搞出什么事来,很容易连累到组织整体。

    相对而言,英华天庙以巡行祭祀会掌握经典的修订权,时时修正各处天庙的行为,却又不经手具体的人事和财务,还有国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监管,倒没有这种忧患。

    因此蔡新应对自由石匠会都是这般谨慎保持距离,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共济会阴谋论”,相反,“赛里斯阴谋论”正在发酵。

    罗马公教指控赛里斯的罪行里,就有这样一条:“通过控制异端来阴谋颠覆上帝子民所建的欧罗巴”,而所谓的“异端”,说的就是自由石匠会。

    天庙乃至英华使节真要跟自由石匠会好得穿一条裤子,那就是给罗马教廷煽动民间情绪无谓地提供弹药了,同时也是为欧罗巴无谓地制造针对英华的向心力。

    “对了,安德森总导师,我还另有事想麻烦你,听说因格兰银行正在游说不列颠议员们,要继续提高我们赛里斯的进口关税,以此威胁我们赛里斯的银行接受他们的金融协议。不知道总导师是否愿意居间调停……”

    蔡新话题忽然转到了金融事务上,不仅皮特的笑容有些发僵,安德森也有些意外。

    蔡新接着的话让安德森更为尴尬:“我大略知道,你们自由石匠会里有很多犹太银行家,他们对这事有很大的发言权。”

    安德森赶紧道:“我们自由石匠会仅仅只是个联谊会所,对成员的具体事务没什么干涉力,不能保证办到什么,只是联络的话,这倒是没问题。”

    他带着点歉意地道:“为了扩大我们自由石匠会的影响,吸纳他们这些人也是不得已的。”

    岂止是不得已呢,犹太人对自由石匠会的影响相当大,以至于组织会章里,关于组织起源和信仰描述的部分,都染上了浓浓的犹太经典味。

    这也是历史必然,自由石匠会吸纳了大量欧洲最杰出最活跃的人才,而且大多都是上层人物,作为最精明的商人,最有眼光的投资者,瞄上自由石匠会也是必然的。

    安德森之所以话里带着歉意的原因,也就是蔡新要跟自由石匠会保持一定距离的另一个原因:犹太人,具体说是犹太银行家,正横在东西方贸易新形势中,成了英华的绊脚石。

    贸易兴盛,对金融服务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犹太银行家仗着在欧罗巴金融事业中的独特地位,将来到欧洲从事商贸的英华商人当作软柿子捏,以各种手段排挤英华本土金融力量,蔡新刚才说到的事就是其中一例。

    当然,此时犹太人还没有百年后居于金融食物链顶层那种地位,但恰恰是他们握住了底端和中间最活跃那几截。此时他们就像是润滑剂,没有他们,欧罗巴各国刚建立不久的金融体制就运转不灵。借着这种地位,犹太银行家联合起来,以金融乃至政治力量给远道而来的英华金融家们施压,英华人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成为犹太人的下家,要么滚蛋。

    蔡新自然得挺身而出,为自己人讨公道。

    “这不属于我们协议内的事务吧……”

    皮特赶紧作了中立声明,你们自己干架去,不列颠王国坐山观虎斗。

    蔡新看着安德森,意味深长地叹道:“犹太人,真让人头痛啊。”

    里斯本,一个胖子在飞檐跳梁的华式建筑里跳脚道:“走!今天就得大干一场!不把那犹太佬干倒,我就不姓钟!”

    这个年轻胖子相貌端正,眼珠子却滴溜溜地一直滑着,如果时光倒转几十年,就是活脱脱一个钟上位。

    胖子身边一个木讷汉子愣愣地问:“三公子,要不要带枪!?”

    “你傻啊,跟犹太佬的战争得用脑子和嘴皮!刀枪管屁用!”

    钟三日咆哮道,叱喝间颇有乃父钟上位的气势。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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