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纵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迟疑了一下后,抬步走向了尤五娘的房间,思来想去后,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否则的话洞庭湖一定难逃这一劫,于是准备帮洞庭湖一把,否则的话他的心里真的对不起对自己情深意重的怜儿和白玉。
“进来!”来到房门前,谭纵抬头敲了敲房门,里面随即传来了尤五娘的声音,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小姐回来了?”谭纵随后推开了房门,只见尤五娘倚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右手轻轻垂着额头,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也不看进来的人,随口问道。
“尤老板!”谭纵知道尤五娘将自己当成了绿竹或者紫竹,关好了房门后,微笑着喊道。
听闻此言,尤五娘顿时吃了一惊,禁不住睁开了眼睛,十分惊讶地望着站在门前的谭纵,她万万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谭纵,更没有想到谭纵会喊她“尤老板”。
“李公子,你有何事?”望着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谭纵,尤五娘的双目中流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不动声色地问道,心中感到无比震惊,难道李公子没事儿,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演的一场戏而已?
“尤老板,在下知道你们洞庭湖进来遇到了一场麻烦,因此想给尤老板指条明路,不知道尤老板有没有兴趣?”谭纵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微笑着向尤五娘说道。
“李公子有何明路?”尤五娘闻言,心头不由得一震,她终于确定谭纵并没有傻,他先前欺骗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于是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故作镇定地问道。
“在下知道洞庭湖与这湖广地方上的官员私下里有着一些联系,如果你们能将与这些官员来往的一些证据交给在下,并且能协助官军剿灭功德教的话,那么在下可以保证你们洞庭十枭能平安渡过此劫。”谭纵微微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
“李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尤五娘闻言,双目顿时闪过一道震惊的光芒,愕然望着谭纵,她很惊讶谭纵能夸下如此的海口,竟然敢大言不惭地确保洞庭湖平安,看来这个李公子的背景并不像她先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江南地域太广,豪门大族数以百计,其中李姓是大姓,姓李的豪门大族有数十家,尤五娘曾经特意打探过,可惜一无所获,她无法从那数十家李姓的豪门大族中找出哪一家与谭纵有关系。
况且,尤五娘认为谭纵报的名字很可能是假名,这样的话要想从那数以百计的豪门大族中找出与谭纵有渊源的家族无疑于大浪淘沙,难上加难,故而她明智地选择了放弃追查谭纵的来头,毕竟谭纵在她的手上,她掌握着事情的主动权,打算从乔雨那里探听一些关于谭纵的底细。
如今听到谭纵竟然“口出狂言”,不仅要洞庭湖交出与那些地方官员们勾结的证据,而且还要协助他对付功德教,这顿时使得尤五娘心中警惕起来,对谭纵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尤老板,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谭纵闻言微微一笑,顺手拿起了一旁桌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后,笑着说道。
“李公子,我怎么才能知道你能帮我?”尤五娘见谭纵不肯吐露出身,犹豫了一下,冲着谭纵微微一笑,双目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宜觉察的杀意。
此时此刻,尤五娘觉得自己先前太过大意了,由于在鸿运赌场是霍山找的谭纵的麻烦,而谭纵所表现出来的也是一个江南豪门子弟的派头,再加上现在湖广的乱局,这不由得使得她对谭纵放松了警惕,想将怜儿托付与谭纵。
现在看来,尤五娘觉得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却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原本以为谭纵是一只“夏蝉”,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却不曾想谭纵这只“夏蝉”只是一个假象而已,他其实一只躲在自己背后的“黄雀”,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如今谭纵对洞庭湖要投靠朝廷的秘密是了如指掌,如果他将这个秘密捅出去,泄露了一丝风声的话,那么洞庭湖可就全完了,功德教绝对不会放过洞庭湖。
“尤老板,在下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你。”谭纵敏锐地觉察到了尤五娘双目一闪而逝的杀意,于是微微一笑,拍了一下手掌。
随即,啪嗒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几名蒙面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个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匣子,不知道匣子里放着什么。
见此情形,尤五娘的柳眉不由得微微一蹙,这紫竹林看似平静,其实她在四周布置了不少暗哨,这些蒙面人竟然能躲过那些暗哨来到这里,身手可见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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