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啃文学网 > 其他综合 > 凤凰宫 > 凤凰宫-第1部分

凤凰宫-第1部分(2/2)

女人,并且百般宠爱。

    眼见司徒贵人与箫庭热吻缠绵,我已是心中刺痛,如今她年轻脸蛋与我生平最恨的女人重在一起,我更愤怒欲狂,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袖中之剑破袖而出,轻轻一划,便是一道极凉寒光,削落了袖口点缀宝石,宝石坠地发出清脆声响,听得我心生恍惚。我手中之剑刺向了司徒贵人的娇颜,她不曾料到我手中有剑,惊慌莫名,退后了一步。我本可划伤她的脸,看着她惊恐表情,心中突然一阵无力。

    我仿佛看见夏妃对我冷冷微笑。我虽然能够杀了她,然而也无作用。她活着时候,被箫庭全心全意爱着,死了后,箫庭更是不会忘记。

    这半分错愕,我已然被卫士拦下。司徒贵人受了惊吓,有如一只小猫,藏在箫庭怀中,轻轻发抖。她害怕的样子与夏妃并不像。夏妃委屈时候,楚楚惹人怜爱,别有风致。司徒贵人害怕颤抖时候,却是有几分失仪。

    这世上只有一个夏妃,且已被我杀了,所以箫庭才这般恨我。无论他寻来多像夏妃的女子,这些庸脂俗粉又哪里能有当年夏妃的风仪。

    我只感手臂被人捉住,顿时感受到莫大的侮辱。

    那剑光一闪,一条带血的手臂落在地上,周围一阵惊呼。

    我摸着头发,幽幽的说:“本宫是当朝皇后,谁要是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杀了谁。”

    一时无人敢近我身,想是顾忌我皇后的身份,所以不敢向前。我虽然独处冷宫,但毕竟不曾废掉后位。要如何处置我,得须箫庭开口表态。

    我眼睛也没有看别人,只死死望着箫庭。只要箫庭在的地方,我这一双眼就看不到其他人。

    我好久没有看见他了,心中始终无法对他产生怨恨,只这么瞧着他,便觉得思念有如潮水,汹涌滂湃袭来。我看着他,一时竟然痴了。箫庭大我四岁,男人在他这个年纪,仍可以潇洒俊美,骨子里更多一分他青年时候没有的成熟味道。如今的箫庭,却比什么时候都好看,就连眼角的无情,也给他平添魅力。

    箫庭安抚那司徒贵人,偶然抬头,眼睛里不曾有半分爱意,就连怨恨也没多少,我看见他手掌揉揉额头,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心口藏着对他最灼热的感情,而他却视我如无物。我心口一紧,竟有些盼他恨着我。

    “皇后得了疯病,还不好好的请她回宫,休要让她在这里闹,失了仪态。”箫庭这般嘱咐,侍卫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方才想起,我是疯子之事箫庭早宣于宫中,而因为我有疯病,所以被禁足冷宫之中,不许外去。我本来不曾疯掉,只不过是箫庭想要将我禁足的借口。此刻听他当面说来,心中却是一凉。

    我不住挣扎,不许别人近身,却被内侍紧紧的捉住手臂,连剑也挥不开。

    “你们这些奴才,好大胆子,竟然对我如此无礼。”我又惊又怒,恨恨道:“我没有疯,没有疯!”

    那咽喉涌来滚滚痒热,我连连咳嗽,挣扎时候,头发散在脸上,便是自己,对镜一照,也会觉得镜中自己已然疯癫。

    “本宫是皇后,本宫命你们松手。”

    我声音虽然凄厉,却是无人会听。我往日骄傲,如今却全化做可怜,那无数言语全堵在咽喉,不能够说出来,我摇摇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啊啊声音。

    那足腕一紧,我双足竟然被捉,四肢被人紧握,接着我整个人被高高举了起来。这般屈辱,我从不曾受过。我整个人身体扭动,不住挣扎,却如到了岸上的鱼,因为离开了水,所以动弹不得。

    我轻轻喘息几声,那嗓子似乎能说话了,我咬咬嘴唇,侧着脸蛋看着箫庭,心灰意冷,幽幽的说:“皇上,你既然当我疯了,何不废了我这个皇后。”

    箫庭脸色木木的,喝了一杯酒,没有理睬我。

    yuedu_text_c();

    我脑子里慢慢的恍惚了,今日来此,我这般卤莽冲动,全因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被送回凤凰宫,我整个人伏在床上,拥着被子,我想着夏妃,夏妃死了快十年吧,她生前可是个美丽的女子。

    我仿佛又看见那个温秀女子,她没有我美丽,却有一张秀润的脸,温柔得会叫人心里一动,眼角却似乎总带几分神秘。

    这就是她,夏妃夏雪华。

    她面似观音,心却如蛇蝎,我虽然不算心慈手软,却又哪里及得上她狠毒心肠。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如今埋在土中白骨便是我自己了。

    这后宫当中亦是刀光剑影,稍有不慎,便会香消玉陨。

    她死我活,如今夏雪华软玉温香化做森森白骨,她固然不曾胜,我也一败涂地。那蜡烛光芒晃动,我眼珠一望,看着冷冷清清的宫殿,一股寂寞滋味涌上了心头。我老想着自己若有一个孩子,便不用如此寂寞。

    曾经我肚中也怀过箫庭骨肉,孩子在三月里流掉,我心里极是悲痛,而自打孩子流掉,我更没有机会再怀箫庭骨肉。

    这后宫之中,处处杀机,暗潮汹涌。我怀孕之后,处处小心,无论饮食起居,都是百般小心,每次早中晚三次向御医请脉。我只怀疑腹中孩子会流掉,乃是宫中阴谋,所以起意调查。而最后终究知道,那背后阴谋主使,正是夏雪华。

    ┃┃

    ┃┃

    ┃bsp; ┃┃

    【……正文 三 ——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 四

    我咳嗽几声,脑子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朦胧之中,似乎听见有人接近,我猛然睁开眼睛,唤道:“箫庭!”耳边却听着冷冷一声,是女子柔美嗓音,那声音里却带几分冷意。

    眼前的五光十色散去,盈盈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司徒贵人。

    她看着我,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显得有几分得意。我敛去脸上惊喜,手掌紧紧的捏住被子,只知道自己的表情必定十分脆弱。

    我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只告诉自己,不用理会眼前这个女子。她年轻无知,我与她计较,不过是自堕身份。

    我乃堂堂皇后,这等妖媚低俗的女子,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看在眼里。这司徒贵人出身卑微,不过是箫庭偶然出宫,从乐坊中带回。她性子轻浮,张扬跋扈,依仗自己得宠,在宫中恣意妄为。箫庭纵容她,不过是因为她一张脸皮和夏妃相似。她要与我争风吃醋,亦只是让我轻鄙。

    然而就算心里这般告诉自己,我却不能不在意。我想到箫庭对我的冷漠,对她的宠爱,那湖水边两个人亲热缠吻,亲密如此。她年轻美丽,我却已经老了。她得到箫庭注意,能在这宫中肆意妄为,而我不过是箫庭口中的疯妇,被内侍折辱,以极屈辱的方式送回这冷宫之中。

    我的骄傲,不过像阳光下的薄冰,脆弱之极。我连在这卑贱女子面前,也没有了骄傲的力量。

    然而我仍然努力做出骄傲的样子,我一生好强,不习惯处于这样的弱势。箫庭待我再怎么不好,也不过是我们两人之间事情,这个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我睁看眼,冷冷的看着司徒贵人。

    而她竟然不躲避。在从来,很多人都畏惧我这样子目光。因为我出身高贵,更因为我握着夺人生死的权利。而如今我一无所有,连我的目光也不能令人畏惧了。这偌大皇宫,除了小黛这个丫头,亦无人将我放在眼里。

    “皇上,是不会来的。”司徒贵人走到我床边:“姐姐你是病糊涂了,怎么做这样子梦?”她举起手帕,掩着嘴唇,咯咯娇笑,那笑声好像银铃一样,动听极了。

    她挨我挨得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熏香味道。那味道虽然不难闻,我却感觉很厌恶。可惜我身子没有力气,竟然连移动一下也不能够。

    “姐姐,真是可怜,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皇上说你发疯了,所以才提起剑,想要划破我的脸,做妹妹的又怎么会计较。”

    我任着她自言自语,心冷着跟石头一样,除了箫庭,又有谁有资格让我难受?然而,我毕竟还不能全然淡定,我的心里一阵悲哀,不与她计较,是因为她不配,亦是我不能。

    从小我便是天之骄女,又怎么会想到有一天会受到这样的屈辱?

    待在这冷宫,我也受过不少折辱,然而从小肆意惯了,怎么也不能淡然视之。

    yuedu_text_c();

    我感觉整颗心在抽动,只盼望司徒贵人有什么话,都早些说完,好让我清净。我整张脸蛋冷着,不让自己lou出丝毫表情。

    司徒贵人眼珠一转,落在我的右手。她竟然从我手中抽出秋华海棠,甜甜笑着说:“皇后的这把剑,就是传说中的秋华海棠吧。”

    我手颤抖着,恨自己没有用,感受着剑被从我手中抽出,竟然没有力气抓住。我眼里喷着火,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司徒贵人早就被我杀了几千次。我本来想让脸上的表情跟冰雕一样,嘴唇却忍不住颤抖。

    那剑是大哥送给我的,而如今被司徒贵人那涂着脂粉,十根手指用红红的凤仙花涂红的手握着。那卑贱的女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这么对我的剑。

    伴随一声轻轻的剑吟,司徒贵人拔出了剑。那剑一拔出来,就带着森森的凉意,逼得人眉毛一冷,映着我们两个人的影子。

    “这剑好锋利啊。”司徒贵人娇腻的说,我恨她将身上腻死人的味道染在我的秋华海棠上。那股令我厌恶的味道,染到箫庭身上,也染上我的剑。我真想杀了她,恨不得她立刻死掉。

    司徒贵人目光一冷,将剑对着我的胸口:“我倒要看看这把剑有多锋利。”她面上还带着笑,眼神却冷如冰,竟然一剑刺穿我的胸口。

    我只感到一阵巨疼,低低呻吟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司徒贵人毫不在意抽出了剑,那血咕咕的冒了出来。我疼得脑袋一片空白,恨不得立刻昏迷,偏偏却又清醒,好象被竹签穿透的活虾,无力的挣扎。血迅速染红了被褥,一丝丝,一股股,我甚至能感觉身体在迅速的变凉。

    司徒贵人笑得越发好看:“一剑刺下去,连个得病的疯子也杀不死,算什么名剑。姐姐,你这把秋华海棠,可真妄得虚名。”

    我吃力说:“你——”

    “皇上心里早没有你了,其实本没必要杀掉你。”司徒贵人目光一冷:“花间皇后,你还记得夏妃?当年你杀掉她时候,你好生残忍,连她肚子里孩子一起杀了。”她脸上没了妖媚之态,就显得颇为冷肃。

    “你提夏妃做什么?”我低声咳嗽,忍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司徒贵人目光转动:“你不觉得我与姐姐长得很像?”

    原来她与夏秋华竟是姐妹,我竟然还是因夏妃而死了。只是我又蓦然想起,夏妃本是夏将军女儿,并没有听说有个妹妹,而且司徒贵人若真和夏雪华有血缘之亲,又怎么会流落乐坊。

    观她拿剑姿势,竟然不似第一次拿这杀人的凶器。如今的她满身杀气,那么她刚才柔弱无依,楚楚可怜躲在箫庭怀中,便是做戏罢了。

    我伤口极疼痛,脑子反而清醒了,一时之间转过许多念头。我还不曾思索明白,司徒贵人又一剑刺在我身上。她竟然想将我凌虐至死。

    料不到我的命竟然是终结在她手中。血腥味弥漫房中,司徒贵人咯咯一笑,声音竟十分欢畅,她竟因虐杀我为乐。

    我一阵无力,整个人动弹不得,又有什么法子?

    朦胧之中,竟然听见内侍那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

    ┃┃

    ┃bsp; ┃┃

    【……正文 四 ——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 五

    我只疑是错觉,然而面前的司徒贵人竟然lou出惊惶之色。她面容一冷,一剑刺入我的心口,丝毫不差,面上的狠辣决断竟如一名刺客,而不似纤纤文弱的宫妃。

    “皇上为什么会来?”我听着司徒贵人这般轻语,声音里带困惑不解,我亦如此。那一剑让我我疼得全身颤抖,接着感觉司徒贵人将一床被子加上我的身上。那厚厚的被褥掩盖了床上血腥之气,我也无力反应,只看见她那道身影如幽灵一般,消失在冷宫暗处。

    这一切宛如梦境,我心脏微偏,司徒贵人那一剑虽刺得极准确,但也不曾立刻取走我的性命。然而久病在身,又失血过去,我虽然盖着厚厚一层被子,也感觉身体慢慢的凉了下去。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有谁能医我?

    我忍不住咳嗽,吃力侧过脑袋,看着箫庭。他穿着明黄|色的衣,在冷宫冷冷的烛光下,那明亮的衣服颜色,也是有些冷寒了。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淡,我的脑袋却有些热了,想着我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似乎也不错,总算夫妻多年,他看着我这般凄凉死去,也不会无动于衷。等我死了,慢慢的,他就不过记得我的恶,而只记得我对他的好。

    yuedu_text_c();

    我想说说司徒贵人,然而竟又觉得无此必要。从前就是这样,我与他老为这等事情争执,他认定我是争风吃醋,心性狠毒,所言无非是诽谤污蔑。箫庭对我误解甚深,此刻我若提一句司徒贵人不是,只怕他会立刻掩耳离开。

    这样理由虽然显得可笑,可是我与箫庭之间,确实冷漠如斯。

    曾听过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既然命不长久,也不想与他争吵,难得他来看我,我好想温柔的跟他说几句话。我与他许久不曾好好说话了。

    “箫庭,你来看我吗?”我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暗哑,又轻又弱,我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皇后莫忘记身份,要称朕为皇上。”箫庭眉毛微微皱着。

    想不到我一开口,就惹他不快,果然是个厌物。我无声一笑,好在皇上宽宏大量,虽然被我冒犯,竟然不曾立刻走开。

    大约我嘴角的笑有些讽刺,箫庭眼睛里lou出厌恶后悔。想他心血来潮,偶然来到这冷宫之中,许是念着旧情,突然想到我从前的好处,所以才来看看我。可惜我笑得不好看,不是他记忆中风华正茂的相国之女,而是杀了他心爱女人的冷宫疯妇。

    我现今如此模样,如此性情,自然不能再被他爱上。我压着声音,低低温柔的说:“皇上既然来看我了,何不坐在床边,与我好好说说话。”我仔细的看着他,观察他的神色,看出他其实是想要离开,最后终究还是在床边坐下。

    “皇后有病,就不要这么折腾了。”箫庭的口气生硬,略一犹豫,说道:“你好好调养,我会嘱咐太医,养好你的病。你若收敛性情,也不必老待在冷宫之中。你是朕的皇后,三宫六院的妃嫔自然不能对你无礼。”

    他虽然说着劝慰的话,不过许是因为好久不曾跟我这般和平相处,那口气也说不上柔和,显得有几分怪异。

    我也不曾怎么高兴,他要我做宛如花瓶一样皇后,有着尊荣与身份,却不能有丝毫逾越,这从来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我要的,一直都只是他。

    然而箫庭自然认为如今这般待我,已是天大恩赐。我静静的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箫庭话锋一转:“然而你也不可得寸进尺,许多事情要知道分寸,不可随意干涉。”他似乎有些犹豫,最后直直望着我说:“若无必要,你也不必让我看见。”

    我只感觉脸颊一下子烧得通红,他的目光刺得我心口发疼。我喃喃说:“箫庭!箫庭!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么对我。”接着忍不住咳嗽几声,那咳嗽让我嗓音变粗了,我茫然呢喃:“箫庭,你怎么能这般对我。”

    我这句话叫出来,声音凄苦得自己都吃了一惊。

    大约我样子已然开始lou出疯癫之态,箫庭终于不耐烦,失望看了我一眼,转身便走。这亦是人之常情,大约无论是谁,见着一个人总用哀怨的样子对着他,纠缠不休,都不免心生厌烦。何况箫庭已然是一国之君,也不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