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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宫-第7部分(1/2)

    不敢贸然点燃,引来追兵。

    蓦然我脚上一疼,被什么东西恶狠狠地夹住了,不觉惊叫一声,又连忙悟住了嘴唇,将痛苦的呻吟咽到肚子里去。

    检查之下,我竟然被猎人的捕兽夹子给夹住了。几番使力,终于弄开,我不敢出声,却疼得泪如雨下,萧秋林亲亲我,费力抱着我走,一边安慰我:“这里既然有捕兽夹子,那么附近就一定有猎户居住。”

    我不言语,贸然去村落,可并非明智举动。像这等深山中的小村庄,居民稀少,有外人来到或者丢了东西,很快全村都会知道,那些刺客一打听,自然会清清楚楚。

    叹息一声,我摇摇头:“不必了,我不要去。”

    可这时候,萧秋林已经发现前方有一户人家。那是荒野里孤零零的房子,周围没有其他建筑,看来住里面的人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房子极破旧,而从窗户里,透出暗淡的灯光,证明里面是有人居住的。

    萧秋林将我放一边,捏着剑去敲门。

    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谁啊?是阿铁回来了么?”

    门才一开,萧秋林就用剑比着那老妇喉咙,狠声说:“不许出声,不许说话,我们两个人就只这里躲避休息一阵,断不会伤害你。”他会那么行事,我一点也不奇怪,倒是有点担心老妇口中那个阿铁。

    老妇的那句话,既说明有一个叫阿铁的人可能会来到这里,也说明这个人不是这屋子常住客,并非一定要回来。

    我被放在铺满兽皮的床上,萧秋林给我上好药包扎好,再喂我喝老妇用野菜熬得稀粥。总算吃到热食了,我一阵感动。今天折腾了许久,到最后我躺在这污秽的山间小屋,喝着野菜熬得稀饭,竟然会觉得无比的舒服惬意,甚至觉得那碗粥是我生平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萧秋林也跟我一样,将那碗粥吃得津津有味。

    我对他轻轻一点,悄声道:“秋林,你觉不觉得这老妇有些奇怪?”

    他皱眉毛,想了想:“委实镇定一些。”

    若是平常深山老妇,见着有人举着剑,凶神恶煞闯入,早就被下破胆子,哪能这么淡定,照我们的吩咐烧热水煮稀饭?如今那老妇更对着灯,缝一双鞋子,那灯点的是菜油,灯光照在她蜡黄布满皱纹的脸上,老妇一针一线,缝得慢有条理。

    这小屋倒没什么奇怪,房间一贫如洗,家具都很粗陋。

    那暗黄|色的灯光落在萧秋林脸上,他若有所思,突然道:“花间,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要杀我。”他声音微微一顿,说道:“会不会是太阴教?”

    他口中的太阴教是西燕盛行的邪教,专与朝廷为敌,兴起不过这几十年间。据说本来起源于中州,被中州朝廷排挤,所以转战西方,祸害西燕。

    这太阴教与别的逆贼很不相同,颇带几分邪气。外人绝难窥测其中机密。只知道着太阴教教规森森,除了教主,尚有一名圣主,专司祭祀,身份十分尊贵。朝廷屡剿不不灭,反而让其网络无数信徒,分外诡异。也因为这份神秘,似乎有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尽可想到太阴教身上。

    萧秋林想到此处,又摇摇头,分外不解:“可就算是太阴教,也不会有这样的实力。何况这样大张旗鼓,杀了我又有什么意思?我与萧绪慈谁做皇帝,和太阴教又有什么关系?我么有自知之明,若我做了皇帝,虽然不见得昏庸,可也圣明不到哪里去。既然不圣明,那么太阴教也不用杀了我吧。”他当真一时无事,胡言乱语,可也还有几分道理。

    我看了他一眼,原本以为萧秋林狂妄自大,没想到还有这份自知之明的,真是难得。他这么任性的性子,又很喜欢享受,确实不是明君的资质,可要将西燕败掉,倒也没这份本事。

    模模糊糊躺了一会儿,我合上眼,本想小睡一会儿,可心神不宁,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我手被萧秋林掐了一下,整个人顿时清醒。他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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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二十七

    二十七

    萧秋林抓起剑,外面那人沉声道:“母亲,你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

    是个青年男人声音,声音沉稳,不似山野村夫,萧秋林慢慢的抽出了剑。蓦然寒光一闪,我眼前一花,萧秋林咬着牙齿,手中的剑坠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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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两声细微声音,那土墙之上,赫然多了两枚菱形飞镖。这飞镖样式普通,一半染成暗红,一半染成青色。萧秋林手腕上多了一块淡淡红印,却连皮也未破。木门不知什么时候,上面多了两个小小的洞。

    那两枚飞镖,是穿过了木门,打落了萧秋林手上的剑,再顺势旋转,钉在了墙上。

    这份本领真是在高明极了,更难得的是隔着一张木门,那人人在屋外,也看不清楚屋中情形,就凭借几个人呼吸声与萧秋林的拔剑声音,就将镖使的如此出色。

    好在那人看来,似乎并不嗜杀,有这般俊俏的功夫,却没有一下置人死地,甚至不欲伤人。说不定这个人只是隐居山林的高人,和追杀萧秋林的刺客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门被推开,进来一名英悍男子,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萧秋林更是全身戒备。

    那人穿着黑色的袍子,青带束腰,这般装束,和追杀萧秋林的刺客一般无二。他已扯下面上布罩,lou出一张清俊面容,脸上颇有疲惫之色。

    我只觉得他模样有些眼熟,想着那老妇叫他阿铁,看着墙上飞镖,脑子里浮起一个名字:“你,你不是飞貂杨铁?”

    杨铁整个人震了震,望着我们两个人,眼神惊疑不定。他本是京城名捕,颇有侠名,几年前在京城失踪,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受过他恩惠的百姓还时常挂念他。我小时候见过他,如今认出他,更是惊疑。

    “五皇子,风雅小姐——”他目lou迟疑,萧秋林冷冷哼了一声:“杨铁,是谁指使你,要你来杀我。”

    杨铁不答,他手指间多了一枚飞镖,细细磨蹭,显得有几分犹豫,

    我柔柔道:“杨捕头,你为人正直,何苦介入着宫廷风波。就算你杀了我们二人,狡兔死,走狗烹,你顶上的主子,也不会容你活在世上,你上有老母,又不曾有后,那可不孝之极。”我见他不似一个残酷之人,传言里又是正直之极,于是温言相求,想要将他打动。

    萧秋林亦道:“你要是肯弃暗投明,本王不但不追究你刺杀之罪,还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绝不会是权宜哄骗。”

    我声音更柔:“杨捕头辛苦半生,为人奔波,如今更沦为刺客,见不得光,这又哪里值得。你看看你母亲,居住深山,日子过得如此艰苦,难道你能忍心?”

    “我萧秋林向来说一不二,断不会背信弃义,我的为人,只要在京城,杨捕头想必也知道几分。”

    “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一辈子躲躲藏藏,不能光明正大,那又有什么趣味?”我出言相激。

    “老实说曾经听过你杨捕头大名,知道你铮铮铁骨,虽然不以为然,倒也有几分佩服。如今看你沦为刺客,本王可是失望之极。”萧秋林目带轻蔑。

    “杨捕头是江湖人,当知道是江湖道义,不杀伤残与女子,你若忍心,动手也无妨。”

    “跟你啰啰嗦嗦,真是浪费本王时间,你要动手,那就快些,不要像个姑娘一样。”

    我怕杨铁当真动手,连忙补充:“不过还请杨捕头让你母亲出去,她一把年纪,你忍心在她面前杀人?”

    “够了!”杨铁蓦然一喝,脸上肌肉抖动,神色矛盾犹豫,身体更不免颤抖。

    杨母微一犹豫,问道:“阿铁,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轻轻一叹:“几年前你突然不做捕快,要我隐居深山,而你神神秘秘,好几个月间不到你一面,也不知道你去做什么去了。”

    “阿娘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也不求你谋得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你平平安安,安乐自在。”

    杨铁叹道:“让娘亲担心,是做儿子的不是。”

    他脸上疲惫之色更浓:“五皇子,你和花间小姐走吧,若肯可怜,就不要说来过这里。”杨铁微微苦笑:“我会带娘亲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我内心一松,忽听得门外一个声音道:“荒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杨铁,你背叛主人,又能到哪里去。”

    杨铁脸色一变,木门一下子被敲碎,几名黑衣人飘入房中,轻功不俗。

    “杨捕头,你处处容忍,别人可不会放过你,看来只能弃暗投明了。”我见又来了敌人,连忙将杨铁拉到自己这一方。杨铁眼睛变亮,手指间多了好几支飞镖,蓦然手指一动,两枚飞镖竟然朝我与萧秋林飞来。

    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做,还不及惊讶,就被飞镖刺入胸口。

    中了那飞镖,我整个人却显得奇怪之极,胸口虽然刺痛,更难受的是那种透不过气的闷闷感觉,只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眼前一黑,却好像还有知觉,隐约能听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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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只感觉有人走过了,用他那脏手摸摸我的脸蛋,听着那人说:“飞貂杨铁的暗器功夫果然天下无双啊。”

    另一个人问道:“怎么样?”

    “没了呼吸,应该是死了。”

    我隐约明白了,杨铁此举,是为了救我与萧秋林,更是为了救自己。他不知用什么法子,用飞镖将我和萧秋林封|岤闭气,呈假死之态。他也好向那首领求情,换得一线生机。这份应变之才,委实难得。看来他心地不坏,否则我的那些相激言语,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我听见杨铁道:“阿铁是一时糊涂,并没有背叛之心。”

    那首领道:“这样便最好,像你这样出色的人才,我也很舍不得的。”他声音一变:“老吴,我不是跟你说过,做事要谨慎一些?”

    接着我听到兵刃刺入人身体的声音,鼻子闻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我头皮发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必是那老吴一剑刺在萧秋林身上,就算杨铁弄鬼,那也万无一失。

    萧秋林就这么死了,我心中一紧,当真不可置信。还不及细细品味这份震惊,就不免联想到自己处境,萧秋林不过先走一步我应该随后便至。只可惜死得稀里糊涂,竟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死的。

    好在我与萧秋林身份有别,并没有被那首领放在眼里,我听到那老吴说:“这一位便是风雅家的二姑娘风雅花间吧,据说她艳色无双,京城无人能比,仔细瞧瞧,生得果然美貌。可惜啊,杨捕头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一下将她杀了。”

    杨铁哼了一声,想必他也暗惊那首领对他不信任,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从鬼门关走了这一遭,真是胆战心惊。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蓦然听到杨铁一声惨叫:“你做什么?”

    我听着那首领阴沉沉的说:“你既然背叛主人,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只得必死无疑。谁叫你一时想差,竟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他又话锋一转:“你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我听这个人说话,就知道他生性残忍,到了如此地步,断不会饶杨铁一命,如此说法,不过是猫捉老鼠,吃掉之前,还要玩弄一番。杨铁也应该清楚,并不曾求饶,只恶狠狠哼了一声。

    那首领也不以为意:“只要你肯大义灭亲,将你老娘杀掉,我就饶你一命。”

    “畜生!”

    我听见清脆拍手声音,首领咯咯一笑:“果然是母子情深,杨铁,你既然这么在乎你老母,那可得当心一点,要好好护着她。我知道你本领出色,一个人逃出生天不是不可能。但可千万不能不孝顺,抛下你老娘独自逃命。”他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偶尔又带几分尖利,听起来真是叫人不舒服。

    然而那说话的口气,却让我感觉几分熟悉,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心里不免惊讶,自小我记忆力都十分出色,见过的人,听过的话,怎么都不会忘记。这般情形,可还是第一次。

    那首领工于心计,知道杨铁功夫高明,恐怕留不住他。而杨铁一旦拖身,又会给他带来无数威胁麻烦,更不免泄lou机密。于是虽有杀杨铁之心,最初却不动声色,接着突施暗算。而杨铁虽然受了伤,可想必那伤也不太严重,于是那首领攻心为上,利用杨母,好绊住杨铁脚步。

    我心中暗暗盼望杨铁逃出生天,他既然与组织决裂,自然能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真相。可是那首领精于算计,握住了杨铁的把柄,又先出手暗算,只怕希望不大。

    房间里安静一瞬,忽听到那首领一声惊呼:“杨铁,你——”

    我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听见几声惨叫,然后几个人跃出房外,接着再无声音。

    房门应是大开,我只感凉风阵阵,吹在身上,真是冷极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感觉身体有了知觉,也能再动弹。

    杨母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我只看见她喉咙ch着一支飞镖,半青半红,竟然是杨铁所用的样式。我方才明白,那首领既然工于心计,又为什么会惊呼出声。大概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铁竟然会杀死母亲,再独自逃生。

    房间里油灯早被吹熄了,门口冷光照在屋子里,我伤足剧痛,不能站立。奋力挣扎,爬到萧秋林身上,手掌拍拍他英俊脸颊,却无反应。

    老吴那一刀,是刺在萧秋林的肺部,虽然不会一刀毙命,可也会让他失血而死。刺中肺的人,那血会流到那个人的肺里,最后每呼吸一口气,胸口就如被针扎一样,难受之极。

    我拍拍他脸颊,吃力道:“秋林,你还活着吗?”

    手指在他鼻间一探,他全无呼吸。我筋疲力尽,如做了一场噩梦,伏在他身上,只觉身体力气渐渐消失,也没办法动弹,脑子更空荡荡的,没办法思考,只任由自己伏在萧秋林尸身之上,竟没觉得怎么害怕。

    屋中冷光暗暗,犹如地狱一样。

    这是我听着轻微一声呼吸,整个人猛然一惊。萧秋林竟不曾死去,又开始有了呼吸。这不免让我困惑不解,脑子也不由清醒几分。还来不及细细思考,我忽有所感,转头一望,只见门口多了一名紫衣人,衣服飘飘,犹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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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魂飞魄散,忽又觉得此人颇为眼熟,竟然是猎场是所见的那名紫衣高手。他是萧秋林的属下,想必寻香而来。我知道他武功不俗,心神一松,不止合上眼睛。

    那紫衣人将我于萧秋林抱上马儿,我偷偷望着,紫衣人面纱罩着脸蛋,只看见他肌肤青白,无甚血色,身上有一股寺院里烧的香的味道。我脑子里晕沉沉,很快上马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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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二十七 ——网文字更新最快……】@!!

    正文 二十八

    二十八

    清醒时候,只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床铺上,隔着一道屏风,正好看见兰贵妃与一名男子说话:“秋林这次,可真是死里逃生啊。”

    “他被人刺中肺部,好在有人事先让他假死闭气,之后那人又为他处理妥当,所以只需好好休养,不会有性命之忧。”

    房间里一股子药的味道,我脑子昏沉沉,虽然清醒,却没有说话,知道与兰贵妃说话的那个人正是他兄长兰将军。

    “他伤得这么重,谁害了他,我一定不会放过。”

    “妹子,你说还能有谁?难道你还不明白?”

    房间里顿时一静,我实在想知道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可惜两个人都绝口不提。

    “哥哥,做妹妹的没主意了,你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自然要谋定而后动。不如请那个人出手,就算此事不成,也跟你我没有半点关系,牵连不到兰家,更不会害了秋林。”

    两人说话越说越小,自然不会因为知道我在旁边偷听,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