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岸,曹军大帐。
曹操将挂在军帐壁上的地图打开,上面画着的是自己屯兵所在周围的地势图。他指着图中所画着的河流道:“这一条便是黄河,它流经我们大营附近的这一部分并不算很宽,而且现在时值枯水季节,大约只有不到一百步的距离,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没肩,最是适合我军渡河,但刘备迎击我们的位置也恰好在此处的北岸。兵法有云:涉水半渡可击。刘备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河水虽然不是十分湍急,但我军渡河势必也只能慢慢前进,这时候他一定会将军士压上,用弓箭射杀我军渡河的士兵。”
“主公所言极是,强行渡河损伤会很大。一旦被弓箭压制住,我军只能撤回南岸。”郭嘉眯着眼睛,看着墙上的地图,“不过好在就算我军败退,刘备也不会追击,因为他们也不能过河。”
“这么说,如果刘备铁了心在北岸当缩头乌龟,我军就一辈子都无法渡河北进了?”夏侯惇瞪着眼睛问道。
“这倒不一定。”郭嘉站起身来,指着图中黄河的下游,道:“这几日我沿着黄河仔细的查探了一番,在距我军军营三十里处,还有一个水流相对较缓的地方,虽然水较深一些,但是骑兵可以轻易的通过。主公可以引大兵在军营做出要强行渡河的假象,吸引刘备在河边与我们对峙,此时夏侯将军可帅虎豹骑迅速的从此处过河,冲击刘备的后方,这样他们就会腹背受敌。”
郭嘉顿了一顿,接着略有些忧虑的道:“只是······”
“只是此计虽然好。”程昱捋着长须接过郭嘉的话头,“但是如果刘备也知道这个所在,在北岸设下埋伏的话,恐怕我军的精锐将在一战之中尽毁。”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郭嘉皱着眉头道,“而且我并不相信刘备手下那些长居黄河北岸的人,对这条河的了解会比我还少。”
“看来我们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啊。”曹操坐了下来,偏着头看着身后的地图,忽的嘴角一动,笑了,“不如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选择一条最好的解决办法吧。”
深夜,黄河北岸,刘备军营。
关羽和张飞掀开了刘备的帐篷帘子,刘备静静的坐在桌案前面,仔细的把玩着袁绍留下来的印玺。
“大哥,这么晚了叫我们前来有什么事?”关羽问道。
刘备将印玺放回盒中,低低的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跟你们说说话。”
“大哥这几日劳心劳力,我们看了也都担心,却苦于无法大哥长分忧,实在惭愧不已。”关羽和张飞在桌案旁坐了下来,“大哥想出破敌之计了么?不如将许攸、郭图叫进来一起商量一下吧。”
刘备接管了袁氏的两州之后,自己营中人员短缺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袁绍留下的谋臣将领虽多,但是真正堪当大任的没有几个,加之审配、沮授等栋梁之才都为袁氏死节,河北四庭柱又在早前的官渡之战中死的死,降的降,更直接导致了剩余人员质量的惨不忍睹,其中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