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雄非常懊恼的挠头,免商税和关税,明显会减少商人的负担,而个人所得税征收的是获利后的收入,比不管商人死活都收税要好不知道多少倍,怎么就会没什么反应呢!
“鸿昌,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谅山府在越北朝只是非常偏僻的州府,本身又没有什么特殊商品,想吸引商人到这里来/经商,有点好高骛远了。”李复生摇着扇子走过来,替官重光解答周世雄的疑问。
官重光没打算放过周世雄,这位年轻的家主难得犯一次错,作为第一谋臣当然要尽情调侃一番。“鸿昌可知因势利导这句话,谅山府不适合农耕不代表必然适合经商,这里虽然有通往大明的唯一通路,但这条商路已经被各府豪商瓜分,没办法吸引其他商人来此,除非你能找到新的财路,不然还是不要想入非非了。”
新的经济增长点这句话周世雄耳熟能详,只是该怎么操作实在不懂,“看来只能等盖宝岛的港口建成,真正打通一条海上商路,才能让那些商人乖乖的来给我送钱了。”周世雄不是输不起的人,只要不会输掉性命,怎么赌都无所谓。
“此言差矣,现今谅山府并不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官重光向远处的马三招了招手,等马三过来才继续说道,“马管事,本官命你在谅山府四大族内寻人,可有结果?”
“官大人,小的已经派人打探消息,只是为了隐秘不能派太多人,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请官大人恕罪。”没能完成官重光的命令,马三连忙拱手致歉。
“无妨,我这里有一封信请鸿昌欣赏,看看这字写的如何。”官重光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周世雄打开一看汗流浃背。这封信是凭祥州前土司黄承恩写的,内容是黄承恩向两广总督王尊德告发凭祥州知州官重光,罪名是私自调兵、侵掠交趾、屠杀平民等,一共列了三十多条罪状。
“这个黄承恩是不想活了吗!”周世雄真急了,因为信里详细记录了凭祥州卫军多次进入谅山府的准确时间,王尊德只需派人来查就能知道信里说的是真是假。
“鸿昌且收怒火,此事还有一些跷蹊。”官重光抬手制止周世雄发火,详细解释这封信的特殊之处。原来这封信是镇南关税卒查验出入商人时,从一个行商身上查到的。官重光得到信件之后,命周厚亲自审讯这个行商,可这个行商致死都不肯招供是何人指使。官重光没办法,只好命人画了行商的画像,让马三在谅山府内调查,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行商。
“难道成鹏怀疑这封信出自四大族之手?”周世雄明白官重光怀疑四大族是因为信在镇南关被查获,按道理说,黄承恩上交书信不可能经过镇南关,有人假冒他的名字做事几乎可以肯定。
“下官怀疑四大族有两个理由,其一,信中记载凭祥州卫军数次出兵谅山府、北件府和宣光府的时间太准确,除非是亲身参与者,别人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其二,信的格式不对,黄承恩虽然是蛮族土司,但上奏朝廷的折子该怎么写他还是知道的,不可能写成家书的样式。”
李复生故意跟官重光抬杠,笑着问道,“就算如此,只能说这封信不是黄承恩写的,怎么能确定跟四大族有关?”
官重光不回答李复生的诘难,向周世雄继续说道,“写这种东西的目的当然是要对付本官,对付本官的目的应该是切断凭祥州和谅山府的盟约。得利者既是设计者,对谅山府来说,失去本官等于失去凭祥州的支持,谁能从中得利呢?”
周世雄一时间觉得脑子塞满了浆糊,没法把官重光提供的信息分类处理,只能求饶道。“成鹏,还是别猜谜了,揭晓谜底吧。”
“越北朝最怕谅山府的只有阮福氏,最恨谅山府的有北件府府主和阮福守的家人,谅山府失去凭祥州这个盟友,阮福氏得利最大,此计谋出自阮福氏的可能性最大。但阮福氏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凭祥州的事,尤其是出兵细节,那么阮福氏只能在谅山府寻找帮手。鸿昌,是不是觉得答案呼之欲出!”
官重光说的对,周世雄听到官重光分析阮福氏在谅山府的帮手,脑中瞬间出现一个名字,比呼之欲出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