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贯没有搞小动作,在确认吉鸿昌、范甘地和郑东占据自己的老巢之后,并没有清算自己的时候,还把两个儿子找了回来,用这个方式向三位占领军首领展示忠诚。
合平府面积比谅山府稍小,境内主要是丘陵平原地貌,交趾第二大河流沱江流经合平府西北部,故此,西北部是合平府的主要粮食产区。合平府境内第一高山黑龙山在合平府西部,是合平府与黎朝的边境线,合平府除了粮食作物产量丰富外,铜矿是这里的主要矿产资源,郑一贯能用黄铜铸造了一个亭子,就很说明问题。
“一贯,这清音亭很别致啊。”坐在一座纯铜铸造的凉亭里,范甘地向合平府前主人郑一贯说道。
“范大人慧眼,这座清音亭是在下请明国巧匠铸造,清风吹过自然发声,别有一番趣味。”郑一贯年近六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高寿了。
“六叔,合平府盛产铜矿尽人皆知,可库房中只有铜锭三万斤,很是名不副实啊。”郑东一开始很不给郑一贯面子,甚至多次鼓动吉鸿昌杀了郑一贯全家,吉鸿昌当然不能这么干,答应投降免罪怎么能反口复舌,就算不认账也得等一段时间啊。郑东见吉鸿昌以诚信做借口,知道想报仇没那么容易,索性暂时抛开宿怨,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回郑大人话,在下与郑壮结盟时送了郑壮九万斤铜锭作为见面礼,故此所余有限。”郑一贯这几天见人就说罪人什么的,周世雄听着烦让他用在下自称,所以郑东叫他叔叔他还是以在下回应。
“坐下说话。”周世雄喜欢唱卡啦ok,但音乐细胞并不是很丰富,对清音亭的特效兴趣缺缺。
“谢吉大人赐座。”郑一贯很规矩的坐在下首,用桌上的茶具开始冲茶。
范甘地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攻下合平府自己能占到多大好处。不能说他市侩,身为一府之主当然要为自己的家族谋福利,他心里其实很赞同范西铜的话,谁出兵多当然应该分大份。
周世雄没那么多心思,他也在计算分赃的事,只不过他的想法有点像下副本组野队,打到好东西尽量平分,分不了的竞价拍卖,其他人分钱就是了。两个目光短浅的家伙眼里只有钱,郑东比他们高尚多了,他打定主意帮吉鸿昌拿到整个合平府,就算得罪范甘地也在所不惜。
原本郑东打算用合平府的铜锭跟范甘地换取放弃分割的承诺,可一查帐发现库房里的铜锭存量很少,还以为郑一贯把铜锭藏起来了,听郑一贯说铜锭已经送给郑壮,郑东非常沮丧。
范甘地和郑东都不说话,周世雄只好挑起话头,“两位府主,眼下郑壮南逃战事已定,是不是该给升龙府写捷报了?”
范甘地和郑东互相看了看,同时摇头。郑东见范甘地有话想说,抬手示意先请。范甘地也不客气,“吉府主,捷报之事暂缓,本府以为先稳定府内再说。”范甘地说的很隐晦,但在座的四个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周世雄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郑一贯,发现他全神贯注的在冲茶,好像没听见范甘地的话。
这是周世雄还没习惯当强盗,抢了别人东西还在人家面前商量怎么分赃,范甘地和郑东没这种心理负担,连郑一贯本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没什么不对的。
“范府主但请直言。”郑东马上抛开懊悔的心情,开动脑筋思索应对之策,他必须想到一个好办法,让范甘地放弃分割合平府的打算。
“老夫以为,我们三家再加上北江府的郑立生,都在这几场战斗中出过力,故此所有战利品是我们四家共有,至于谁多谁少还需要琢磨琢磨。”范甘地没有一开始就抛出自己的分赃标准,他想听听吉鸿昌和郑东有什么想法,虽然联军中太原府府兵人数最多,但范甘地还没有以一敌二的信心。
“分四份理所应当,鸿昌认为范府主所言有理。”周世雄自认在这次卫国战中出力不少,就算不能分大头,太少也不行,只是为了维持联盟存续,吃点小亏的觉悟是必须有的。
“不妥。”郑东想都没想开口制止道,他怕吉鸿昌再说下去会破坏自己的构想。
“哦,郑府主有何高见?”范甘地见吉鸿昌同意自己的看法,心里非常高兴。在他看来,懂练兵会打仗的吉鸿昌是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