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三生的承诺,我一直没有忘记,一直在努力维持着它。即便你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把我当成了陌生人仇人,我也不在意,我只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吗?你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受啊。”
“对不起……..”青年虽然自诩才华横溢,能文说道,但此时居然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得笨拙地道歉了一句。
山姝听得目光闪了闪,故作说道:“我才不要你的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或许是我太过纠结于当年的承诺。其实我是知道的,你今世投胎,已经不算是‘他’了,你有你爱的人,有你的生活,我不该打扰你的。这成亲就取消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回去,然后我会彻底消失在你面前的,从今往后,不再打扰你。”
边说着,山姝含着泪水,转身往门外走去。
一旁看着的青年脸现痛苦的神色,仿佛在做着极之剧烈的心理斗争,在山姝快要踏出石门瞬间,他忽然喊道:“山姝姑娘,等等。”
山姝故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青年一眼,低声问:“明…….,不,王公子,你还有事吗?”
“我们成亲吧。”青年咬了咬牙,终是道。
山姝听得脸上一喜,但随即恢复如常地问:“王公子,你没在开玩笑吧?这可是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情。”
青年轻叹:“你说的话,我并不能确信,但你语气中表现的那份肯定与悲伤,我能清晰感觉得到,你没有骗我的必要。既然你能信守承诺这么多年,我身为男子,自然不能逃避责任。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今夜成亲如常。”
山姝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故作问道:“那位钟小姐呢?你就舍得抛弃她吗?”
青年闻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让得留意着青年表情的山姝,心中腾起一丝不悦,但又不想因小失大,便装作看不到的模样。
“我与钟姑娘萍水相逢,惺惺相惜,既是书友,亦是诗友,她若知道你我成亲,只会默默祝福我们的。”
“真的是这样吗?只怕你忘不了她吧。”山姝的语气显得有些酸溜溜。
青年强迫自己语气坚硬地说:“我既然与你成亲,自然会忘了她的,请你相信我。”
你能忘记才怪呢,山姝明显不信青年的这番话,但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意,便故作点头相信的模样。
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后,山姝满脸喜悦地出了去,青年谢绝丫鬟的服侍,表示自己沐浴更衣,丫鬟们俱都吃吃一笑,以为少主子害羞。
待得所有丫鬟出去后,青年重新把门关上,然后失神般地跌坐在地上,心中暗付,钟姑娘,请原谅我不能履行与你的约定,这里有比你更需要我的人在,我不能辜负了她。
就在此刻,忽然一把声音突兀响起:“请问,兄台是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吗?”
“谁?”青年心中一惊,往着四周打量,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这让得他怀疑是否是自己太过疲累而出现了幻觉。
然而刚才的那把声音再次响起:“请问,兄台是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吗?”
“到底是谁?”青年确认不是幻觉后,满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终于让他发现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一只折叠的纸鹤,正在半空振翅飞着。
纸鹤再次传来询问的声音,青年略一犹豫后,口中说:“小生便是王行明,却不知足下是谁?”
闻听青年的声音,纸鹤不禁微微一颤,其后传来声音说:“王兄,可让我找到你了。我名张落叶,是令尊故人的儿子,受令尊的委托,到此处寻找你的下落。”
“你说你是我父亲故人的儿子,可有证据?”王行明脸露怀疑的神色。
“请稍等,在下这就把令尊交给我的玉佩传来,你便可知我说的不假。”纸鹤声音落罢,忽然冒出一团刺眼的白光,然后一块阵板与一块半边玉佩落了下来。
王行明伸手接过,忙把腰间的玉佩取下,与那半边玉佩拼合在一起,完美无缝,正是父亲王阳随身携带的玉佩。
“如何,王兄该相信在下说的话吧。”纸鹤传来声音。
“敢问张兄,家父还好吗?”王行明略一犹豫后,开口问道。
“不好,在你失踪的这些时日,令尊茶饭不思,到最后已经卧病在床上,出气比吸气还多,依我看,唉~”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行明听得脸色变了变。
“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骗你吗?可怜你的父亲孤苦无依地靠在床上,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我看着都感到于心不忍啊。”
“怎么会这样啊,这才几天的事情。我真是不孝,连父亲身受重病都不知道。”王行明忍不住热泪夺眶。
“好了,我刚才传送过来的,还有一块阵板。你且依照阵板的图案,找个空旷的地方,用笔墨依葫芦画瓢,然后把阵板置于中心处,人也站在阵法内,我这边便可施法,把你传送出来。”
“这………”王行明咬了咬牙,摇头说:“对不起啊,张兄,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在这里还有事情,等几天过后,我会回家向父亲负荆请罪的。”
“事情?敢问是什么事情,让得你父亲卧病在床,你也不能立即回去?”
王行明有些犹豫,略一思索后,便把自己与山姝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其后还说了一句:“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但我不想辜负她,成亲过后,我会与她一起向父亲请罪的,还望张兄此次回去,能够如实禀明父亲。”
纸鹤良久没有响起声音,似乎对面之人正在沉吟,好一阵子后,纸鹤才传来声音:“王兄真是当局者迷啊。”
“张兄此话是何意?”王行明疑惑问道。
“那我问你,王兄为何认为离开这里便是辜负了那位姑娘?探望父亲难道有错吗?只不过是把亲事推迟几天进行而已。而且若那位姑娘是如此深情之人,我相信令尊也会接受她的,届时进行一场盛大的亲事,岂不美哉?”
“退一步说,令尊是当代大儒,你这样偷偷成亲,于理于面,都是不好的事情,轻则伤害令尊的名誉,重则可能会让令尊与那位姑娘反目成仇,届时,你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况且当初那位姑娘把你掠到这里,已经让你父亲很不悦了,更是因此而生病,你不觉得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吗?”
王行明脸露沉吟的神色,好一阵子后,皱眉问:“那,依张兄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的事情。你且修书一封,把你父亲的事情简单说了,然后你与我一同回府。若这位姑娘,真的对你用情至深,她应该会登门拜访,届时你再在你父亲面前美言几句,一趟亲事便可高高兴兴地进行,也好过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再者,这位姑娘是妖怪,若她没有伤人之心,登门拜访是一定的,若她之前跟你说的都是谎言,心存歹心,她便不会登门拜访,你也好心存戒备。”
张落叶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王行明略一思索后,点头说:“好,就依你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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