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思索片刻的梁秋生忽然自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牌,那玉牌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泽。
吴文才看罢,疑惑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
梁秋生解析说:
“这是师父当时临走时,给予我的,说是若是联系不到他的话,可用此来作紧急联系。”
“你倒是早点拿出来啊?害我像个白痴一样。”
吴文才不禁抱怨了一句,梁秋生却瞪了他一眼说:
“蠢货!说了是紧急联系的信物,怎么能随意拿出来使用?”
“两位还是别说了,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联系令师吧。”
张落叶在外放神识,‘看’到渐渐围拢这边而来的尸变死尸群,不禁眉头微微一挑地说。
一旁的乔秋容插口:
“公子,这样下去,我们定会被包围,要不先由妾身两人试着打开一条通道?”
“也好,小心一些。”
张落叶点了点头,对于两女的修为,他还是放心的。
当下由乔秋容与阮小谢施展鬼法,与一个方向的死尸群缠斗,而梁秋生这边,则在一把捏碎手中的玉牌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只见得那些被捏碎的玉牌粉末,忽然在弥漫着淡淡的光芒之下,自空中组合成一段怪异的文字,其后遁光一闪,往着某个方向消失不见!
张落叶问:
“梁兄,令师在收到玉牌的信号后,最迟什么时候过来这边?”
梁秋生想了想,口中说:
“玉牌的信息维持,仅有半个时辰,倘若半个时辰内,师父还未过来的话,说明不是在更远信息到不了的地方,就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半个时辰吗?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目光往着四周渐渐围拢而来的死尸看了一眼:
“各位,应该都听见了吧?这半个时辰,我们必须死守在这里,若半个时辰后,毛小九还没有到来的话,我们只能撤离这里,另想他法。”
众人各自点了点头,各施法术,与汹涌而来的死尸群缠斗在一起。
就这样,眼看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即将到达,忽然听得远处响起一阵尖啸之声,其后所有的死尸都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并渐渐往后退。
片刻不到,整个场地除了被众人斩杀的死尸尸体外,再无其他的死尸徘徊。
“难道是师父?喂,师父,我是文才,我们在这边。”
吴文才脸色一喜,向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摇摆着右手。
“快给我住手!”
梁秋生脸色微变地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止住了他的动作。
“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可恶,就会欺负我,等师父来了,看我不告你状。”
吴文才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尖叫了一声。
“蠢货!给我仔细看,那才不是师父!”
梁秋生抓着吴文才的脑袋,强行让他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被淡淡白雾包裹着,渐渐地,一道身影飘移而出,赫然正是那位自称是‘苏娘’的女子!
看着女子的众人,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梁秋生甚至向着张落叶小声问:
“张兄,便是她吗?掳走你朋友妹妹的两人之一?”
“是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地说:
“她自称叫苏娘,同时也是太一教的弟子。不过很奇怪,你捏碎玉牌发出了信号,怎么她会知道我们在这边?莫非令师的玉牌落到她手中?”
这话说出,让得梁秋生脸色微微一变,在仔细看了苏娘一眼后,他的一张脸变得阴沉之极,果然如张落叶所说的,此刻被苏娘握在手心的,正是本应由毛小九持有的玉牌!
“妖女!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梁秋生冷声问道。
苏娘脸色平淡,似乎并不在意梁秋生的敌意,反而淡淡说:
“是说毛道长的事情吧,他现在正关在我门派的大牢中,如无意外,将会在今夜被血祭。”
血祭!
听着这毛骨悚然的词语,梁秋生的一张脸变得异常的愤怒,他指着苏娘骂道:
“放屁!以师父的能耐,你们这些妖孽如何会是他的对手?定是你们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把师父拿下!该死的,快把师父放回来,要不然我等几人就踏平你们太一教!”
没想到苏娘在闻听梁秋生的话语后,居然点头说:
“的确,毛道长修为惊天,我等也是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下,才把他拿下的。不过仅凭你们几人,还不足以踏平我太一教,倘若珍惜性命的话,我劝诸位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看你们才应该珍惜性命。告诉你,别少看我们,要不然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吴文才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指着苏娘呵斥说。
一旁的阮小谢忽然拉了拉张落叶的衣袖,小声说了一句:
“公子……..”
张落叶止住她的话语,目光闪烁地说:
“我知道,先别急着动手。我看她此趟过来,似乎另有所图,还是先看看她怎么说。”
苏娘忽然轻叹说:
“我明白了,既然你们坚持的话,随我来吧。”
“随你去?随你去什么地方?真把我们当白痴吗?恐怕是设了什么陷阱等我们吧。”
吴文才看着苏娘,满脸的鄙视。
苏娘却回头看了他一眼,口中说: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对你们是没有恶意的。毛道长宅心仁厚,我并不想看着他沦为掌门的牺牲品。”
“等等,你的意思是,想要协助我们救出毛小九?”
张落叶听得一讶,出声询问。
苏娘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信你才怪!”
吴文才不禁翻了翻白眼,冷声说:
“这闹得是什么一出戏?明明是敌方的人,居然说要帮助我们?以为凭借这么一番话,我们就会上当受骗吗?”
“妾身已经说过,信不信由你们。”
苏娘不为所动,反而淡淡说道。
一旁的梁秋生此时问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掌门牺牲品,然后之前又说过血祭,莫非是令派掌门想要血祭师父?你们到底想要通过血祭得到什么?杀害这么多人,把他们炼成尸变死尸,又想干什么?回答我!”
听着梁秋生的问话,苏娘沉默了下去,良久,像是梦呓般地说了一句:
“自由。”
“自……..自由?”
闻听苏娘说出的答案,张落叶等人俱是一愣。
“是的,自由。”
苏娘点了点头,自顾说道:
“漫长的等待,经历着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们唯一想要得到的便是自这近乎永远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自由。本该如此,然而由此初衷出发的大家,渐渐变得不正常了。残害无辜,伤天害理,道德败坏,对于他们来说,渐渐变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要尽我的全力,把大家解脱出来。而这样首要的,便是减少无辜生命的伤害,所以我才想协助你们,救出毛道长。”
“一派胡言!你以为随便编出这样的话语,我们就会相信你吗?”
吴文才再次翻了翻白眼,脸上的警惕之色更甚。
一旁的梁秋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伸手拦住吴文才,向着苏娘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妾身没有骗你们的必要。”
苏娘抬起右手,把那块玉牌面向众人:
“毛道长的神通,相信你们也是知道的,你们以为就算他被我们抓住,以我的本事,真的能从他身上夺走这样的东西吗?况且就算我真的侥幸夺走,我也不可能知道它的用法。这般说,我想你们也该猜到了吧?”
梁秋生闻听,一张脸变得异样之极:
“你是说这个玉牌是师父给予你的?”
“正是这样。虽说我有心想要放走毛道长,但考虑到我的处境,我不可能做到这么的明显,唯一的办法便是带你们到门派中,让你们把毛道长带走,这样就算事后事情败露,我也可以对掌门说,是你们要挟我这么做的。”
苏娘解析说。
吴文才见得梁秋生有些意动,不禁说道:
“师兄,你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吧?要是她说的是假话,跟着她到门派的我们可就被关门打狗啊。”
“那你说说,玉牌的事情怎么解析?”
梁秋生没有明言,反而问了一句,吴文才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也不是无条件信她,但倘若她说的是真的话,我们不就白白浪费救出师父的机会吗?”
此时,张落叶忽然插口说:
“苏姑娘,是吧?既然你有心救出毛小九,也不差那么点功夫,连钟藜姑娘也一并救出来吧,我等来此处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她。”
“其他人倒好说,唯独她不可以,请见谅。”
苏娘目光闪了闪,如此说道。
“为何她不可以?难道她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
张落叶同样目光闪了闪,冷声问道。
“这并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我们对钟藜并没有怨恨,相反某种程度上讲,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