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圌队,就有可能达到十几万,再加上那么多各族胡人,有可能是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同样不是可能。儿子不归罢了,一归势在必得,那么多军圌队,黑压压而来。就是整个唐朝中原的军圌队听自己调动,也未必打得赢。
自己做得太急了,太急了!
应当再等上一年,等刘公公确认了消息后,再扶立三子或者四子登基为帝,徐而图之。其实不用扶,只要拖到一年后,自己没有什么动静,长子也会被自己逼着出现。那时候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做,长子能拿自己怎么样?
她没有想到暗中有一个智慧不亚于她多少的人,参与了其中。
李威也问过这个假设,若是母亲什么都不做,甚至可以做一些微调,正好国库里有许多钱帛,拿来收圌买人心。自己这一着棋,反而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禄氏反问了一句:“以你母亲对权圌利的留恋,真的能忍这么久?就算你母亲能忍,裴炎会不会受?你母亲会眼睁睁地看着裴炎成为一言九鼎的权相?”
李威无圌言圌以圌对。
没禄氏又说道:“每一个人都有短板,你母亲虽然智慧几乎无人能及,可对权圌利的迷恋,成了她最大的短板,是你父皇糊涂,若换成你的祖父,以你母亲这种权圌利心,早让你祖父杀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李威又问道:“那么我的短板呢?”
没禄氏俏皮地答道:“不告诉你。”
而且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皇帝居然诈死的,还不是一月两月,而是一年半时间!刘仁轨又好死不死的,活了那么久,掣约了武则天不敢将动作做得过大。否则一立新帝,李威或多或少,又会变成被动的局面。
觉得头很痛,对李首成说道:“去,将诸位宰相与武三思喊来。”
一会儿,武承嗣、武三思、骞味道、王德真、韦方质、苏良嗣、韦待价、裴居道被带了进来。这就是现在的群相,李治时的宰相,没有一个存在,全部贬出了朝堂。
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苏良嗣,学问不是很深,在荆州时梁宣王兄河东王萧誉出资修建设了一座寺圌庙,所以叫河东寺。苏良嗣来了一个不学无术,责问道:“江汉之间怎么称为河东呢?”上奏,强行将河东寺拆圌迁。
但吏治很好,也很耿直。大前年李治前往泰山,派太监前往江汉采办奇异竹木,想将它们迁载到御花园中。太监滥用职权,一路胡圌作圌非圌为,欺圌压百圌姓。跑过荆州时,苏良嗣强行将他们抓圌捕,然后上奏李治。为了远方的竹木,忧民不是圣圌人所为。李治公开承认自己错误,下令将竹子投于长江。然后诏苏良嗣为雍州长史,与刘仁轨共同治理灾圌情,颇有政绩。
还有韦方质,生性也比较耿直。
当然了,诸相不能全部象武承嗣,或者骞味道之流,那么国圌家也没有办法圌治理了。
后来的武则天用人也是如此,一部分有才干的,用来治理国圌家。大部分听话的,维护自己的政圌权。
若不是这一次没禄氏出了一个比较损的计谋,李威要么背负恶圌名,直接将母亲做掉,要么坐待灭圌亡。仅在朝堂上玩圌弄圌权谋之术,最终是死路一条。刘仁轨说的冯太后,那是百分之百的必然发生。
武则天没有想到正是这两人,成了今天会谈的主角。
在珠帘后,看着各人的表情,脸色慎重,表情沉默,大约全部都知道发生的事了。
其实这么大的事圌件,不但几位宰相,此时皇城各部门,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包括秘圌书省、殿中省与内侍省的大大小小的官圌员,到此时全部风闻。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官圌员都放下了手头的公文,正在皇城各个衙门里议论纷纷。
没有多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各位爱卿,对今天发生的事,有何看法?”
苏良嗣拱了拱手,第一个发话:“太后,陛下能平安出现,是大唐之幸。既然陛下回来了,太后应当修改各项政圌策。包括将狄仁杰、朱敬则、李圌义琰赦免,六家流放岭南的家眷紧急召回,特别是东宫两名才人,以免发生圌母圌子之间的误会。另外太后再下诏书,向天下宣告,还政于陛下,退位于后宫之中,让大唐权圌利顺利交接。那么天下安宁,太后与陛下也就没有多少误会,荣享天圌年了。”
韦方质摇了摇头,道:“仅这一点不够的,太后执圌政来,已做了一些过激的举措,依臣看,再颁发一份罪己诏,向天下百圌姓表示自己的决心,这才能保万无一失。”
二人说的是本心话,真要是武则天这么做了,毕竟还是母亲,李威又能怎么样呢?
但听者不会这么想。
武承嗣暴跳如雷,道:“苏相公,韦相公,你们怎么说出来这种话?是谁提拨你们的?”
是不错,武则天提拨的,两人也感恩,可私情是私情,国圌家是国圌家,提拨我为宰相,我就好好地将宰相份内的事情做好。但关系到国圌家的未来,那么我也要说公圌道话。
前段时间,认为皇帝遭遇到不幸,相王整一个软货,没有作为,无圌能为力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政堂事,或者呆在门下省与刑部,做事情,其他时间自动消失。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陛下出现了,那么为了国圌家,就要争一争。
韦方质冷哼一声道:“武相公,你才疏学浅,唯仗外戚身份,侥幸拜为宰相。这等国圌家大政,你就不要干涉了。”
都是什么玩意儿。
身为京兆韦家的人,早就看不起诸武的作为,特别是这个不学无术的武承嗣。
苏良嗣冲帘后说道:“太后,臣很不解,你让臣等为宰相,是做宰相的事,还是要臣一味不顾国圌家社圌稷,来阿谀奉承的,甚至都要听从武承嗣的命令。若是那样,臣等这个宰相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