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将来会成为一位不错的帝君。”
闻言,木千古微微一笑,接着问道:“你可有意中之人?”
木晚烟脑中浮现出一名负剑少年的身影,转瞬后,面色猛然一变,视线出现短暂的游移,继而强自镇定道:“女儿年纪尚青,目前一心只在修习木疗术,关于儿女之事,暂未多作考虑。”
木千古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挑,淡淡说道:“我打算将你许配给独舞,你可愿意?”
木晚烟神情一滞,沉思半响后,启唇反问道:“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木千古避开了女儿的视线,徐徐转过身,仰首望向头顶的那棵参天巨木,沉默不语。
“当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是以族长的身份,还是父亲的身份?”木晚烟轻轻咬了咬牙齿,腔调听着微微有些异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重要吗?”
“不重要,但是对我来说,却有很大的区别,至少意义不同!”木晚烟神情微凄,语态十分坚决。
“区别在于何处?”
“若是前者,身为族民的木晚烟,无力回拒族长的命令;若是后者,起码我可以用女儿的身份来回绝您的要求!”
夜色中,巨木寂然,那万千枝叶透散出的荧光,静静地洒照在这对父女的身肩,以及两张各自坚毅的脸庞。
“既然如此,你便当作是前者罢。”木千古眸光一黯,声音却很平静。
“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木晚烟突然提高了声音,脸上露出不甘,眼神开始变暗、变冷。
“一切为了木族长计!”木千古的声音依旧平静。
听到这个回答后,木晚烟呆呆地伫立在那儿,神情仿似有些恍惚,唇角抽了又抽,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明日你便搬回内村吧,不用再去幽谷了,在这里一样可以修习木疗术。”木千古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虽淡,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木晚烟没有接话,好似失了魂儿一般,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
“原本,嫁入皇宫的应该是你姑姑,只是出了些意外……”木千古轻声说道,似乎想要解释什么,顿了顿后,却未再继续说下去。
池塘边,古木下,沉寂无声。
过了许久,木晚烟低垂下皓首,双肩开始微微抽动,那略显单薄的身影,令人生惜、心怜。
微光中,隐约响起低弱的啜泣声,几不可闻。
木千古突然回过身,缓步走到木晚烟身前,轻轻牵起她的手,简单道出三个字:“随我来。”
木晚烟蓦然抬起头,任由泪水滑落,却仍旧倔强地不发一言,任由父亲带领着步入池塘,双足踩着水面,走向那棵巨木。
走近之后,木千古倏然抬起右手,用力探向树身。
霎那间,一道绿芒急闪而逝,两道身影已然消失在巨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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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山上,风声呼呼作响。
距山脚一千多丈高的半山腰上,某处断崖前的那片空间,莫名荡起一阵不易察觉波动,随即现出了两条人影。
面临断崖,木千古盘膝而坐,默默遥望远方的夜色。
木晚烟没有出声,立在山崖前,愣了片刻,随后在一侧的青石地上缓缓坐了下来,并拢起双膝,双臂伏在膝头,静静望向缀满夜空的点点星芒,任山风吹拂着那头美丽的绿发。
光阴回溯,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一夜。
记忆中,幼年时的自己曾被搂抱在温暖的怀中飞临天青山,同样的断崖前,她嬉笑着偎坐在父亲的膝上,一起观赏那漫天星斗。
那时虽然年幼,但她却清晰地记得,那晚的星星格外明亮,夜空异常地美丽!直至今日,她对父亲的记忆,一直驻留在那个短暂而美好的夜,不愿离开。
她依旧清楚地记得,自从父亲继任族长之后,便一直呆在天青山上,极少回返内村。只有在每年祭祖之时,才能见到父亲一面,只是那时的父亲,瞧起来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父亲大人一个人也会坐在山上看星星吗?”年幼的她,在三爷爷身边偷瞧父亲的时候,曾在心里默默地自语。
不知何时,原已被夜风吹干的双目,再次变得潮湿,泛出比繁星更灿的点点泪光。
如此绝情冷性的父亲,今夜是在带自己在温习那微弱不堪的亲情吗?
疏远的至亲,淡淡地温情,点燃了心间那残存的一抹温馨!
她深知父亲从来不会轻易做决定,更不会随意更改已做下的决定,因为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非常不简单,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身为一个木族人,本该就有牺牲自己性命的觉悟,那是一种责任,尤其是族长之女。
自从出生那天起,就有一把无形的枷锁套在了身上,或许早已注定的一切,此生终究与幸福无缘!
木晚烟抿了抿嘴唇,举起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极力地去试着去理解父亲的决定,然而内心却怎么也无法去原谅!
理解一个人的苦衷,并不等于就能原谅他因此作出的决定!
星光忽明,又忽暗,遥遥照向断崖前的父女,在石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影。
风声渐近,又渐远,究竟带走了谁人的不舍与挂念?
此夜过后,记忆不堪记,亲情不堪提,一切都将被深埋!连同那道挥不去的负剑身影。
(就这样吧,犯困了,脑袋也迷糊了,写的仓促了点,不满意的地方,以后有空再修改吧。提前祝各位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