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和阿鱼难得的没在此列,因为他们这次是完全搞清楚了状况,也知道天隐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所以,这两个人只是握紧了自己的家伙,一左一右地在天隐身旁站定,做好了充分的警戒。
不知从何时起,常战生的冷汗就开始不住地流了,顺着额头流到下颌,一滴一滴地往下滑落。常战生的脸色也完全没了开始时的得意和开心,变得异常难看,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微微地抖着。
对于常战生的变化,天隐仿若未见,接着说道:“你既不知道九宏来使一事,又怎么知道眼前的就是九宏的世子和二王子?”
“这、这,想来万俟队率应是不会开这种要命的玩笑吧?”常战生此时已没有了先前的油腔滑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我若是不开玩笑,那可就真的要命了!告诉你,你眼前的只是九宏来的护卫,世子和二王子根本不在其中!只不知,你急的什么,都不确认一下,所以我才好心问你,你究竟是要完成什么任务,莫要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天隐终于说出了最大的疑点,确实,这个常战生有些过于焦急了,竟是连基本的确认工作都没有进行,这的确是惹人怀疑。
“队率若仅仅是凭这一点就怀疑我的忠良,未免太过草率了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我做的不好,给队率陪个不是,还望队率海涵!”
“当然不会只凭这一点!我问你,九宏一行人要走水路,你不会不知吧?这里就是官船渡口,你还要去哪里等待?”
“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夜,当然是先带世子和二王子去压压惊。等官船来了,再请他们移步到此处,也不迟!”
“最重要的,你难道不知,天门关骑兵曲三营一队是没有六什的?既然没有六什,你这个什长是从何而来,我十分好奇,你说呢,常什长?”
一旁的刘大彪听得是五体投地,哎呀呀呀,队率真么这么英明啊,连这种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禁在天隐耳旁小声地道:“队率真是厉害,真是无所不知啊!”
天隐听了,脸上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用细若蚊舞的声音道:“厉害个头,我蒙他的,赶紧告诉阿鱼做好准备!”
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刘大彪会意,立刻用手势通知了阿鱼,阿鱼见了赶忙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混乱中,天隐既然是蒙人的,怎么就这么有把握蒙住呢,还有他是看出来哪里不对劲了呢?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队率做的肯定没错,自己该干嘛干嘛就是了。
此时常战生已经反映了过来,满脸堆笑地道:“怎么会,一定是队率记错了,我确确实实是三营一队六什的什长,我的腰牌万俟队率也验过了。这难道还会有假?”要不是现在状况不明,不知道九宏世子和二王子究竟在哪里,或许常战生用强的心都有了。
天隐还是不慌,依旧用气死人的声调说着:“有真自然就会有假,我看是真的,未必就是真的,不是么?”
接二连三地被天隐讽刺,连佛也会发火的吧,至少常战生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我实在不知道你揣的是什么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我!别以为你是个队率就了不起,告诉你,惹火了我,有你好看的!”
“那你火了没有啊?”天隐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远远望去跟云不羁真是有些神似!一句话噎得常战生直翻白眼,这不是抱着明白装糊涂么?怎么堂堂天门关的队率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还有你当真看不出我揣的是什么心?你可真够笨的,你都看不出来我在唬你?你都没发觉,我是在用‘拖字诀’?”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之前天隐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是而非,很是牵强。只是他为何而拖延时间呢,或者说,他怎么就笃定,眼前的这个“常战生”不是个好东西呢?
此时被天隐确定不是好东西的“常战生”,已气得浑身直哆嗦,咬牙切齿地恨不得生吞了天隐。只是天隐好像有所依仗,仍是不紧不慢地问道:“最后问你一次,黑虎在哪里?”
“他若是知道,你还能这么轻松地拖到现在?”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常战生”的后方处传来。顺着声音一看,在货堆的上方齐齐地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手执一柄通体黑色的战刀,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不是万俟虎,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