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摇晃着脑袋清醒过来。耳边隐隐传来沉重的木棒皮肉撞击声,还有熟悉的惨叫声。
“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阴潮的水泥地上,杜克扬强撑着身子,四下张望着,终于发现自己对面站着的两个人,正冲着自己冷笑。
烧刀子药剂对于身体素质的改造。让杜克杨原本酒色掏空的体质,已经强壮了许多,但他哪里见过如此的场面,很不镇定地瞪大了眼睛,“知道我是什么人嘛,你们算是惹上大麻烦了。告诉你们,是天大的麻烦,”
色厉内囃的杜克扬,梗着嗓子喊了半天,对面的中年人。挥手止住了手下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杜舰长,杜克扬舰长,鄙人是哪个你不用操心,但我就纳闷了,你是那些弟兄都死不见尸的,怎么就你们三个活下来了,还出现在台东,这里面,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问题?什么问题,老子不知道你说什么,赶紧把我放了,否则你也知道,绑架现役军官的后果,”根本不理会这个中面人的发问,杜克扬虽然不清楚这里的位置,却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那些岛军官兵也就罢了,死了比活着的好,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招摇过市的钻酒吧找女人,”中年人眼里闪烁过一丝阴狠,语气也森然不善,“告诉我,我们的美国朋友呢?他们是死是活,护卫舰上发生了什么?”
“告诉你知道,你的那两个手下,现在正在和我的不下聊天,也许聊出个意外来,也是你的过错啊,”随着中年人的声音,隔壁房间里,打击声愈加猛烈起来,惨叫声却是渐渐低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碍于杜国林的身份,中年人或许会上来就奉送一顿“亲热”,起码把他满身的酒气给驱散了再说。
就在杜克扬百般抵赖,死不开口的时候,一名身材高大的美国人,匆匆走进了房间。
“威利先生,我是保密局台东办事处主任苏镇方,”腰杆笔直一脸酷色的中年人,冲着威利颔首示意,“他就是护卫舰舰长杜克扬,”
“苏先生,谢谢你,你们办案的速度,我们美国军方相当满意,”作为美军联络人的威利,虽然骨子里看不起这些岛军政府的情报员,但现在他心思的重点,都在杜克杨身上了;冲着苏镇方感激地点点头,威利郑重地看向杜克杨。
“杜舰长,我是美军驻岛上联络官,你可以叫我威利,或者威利上尉也行,”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威利,拉过一把椅子,和善地看着蜷缩在墙角的杜克杨,目光明亮,不带一点歧视的温和。
刚才还很嚣张的杜克杨,挨了苏镇方手下一个大脚后,虽然没有多大的伤害,但似乎也头脑清醒了,紧紧靠在墙边,心里已经后悔的要死。
酒色刮骨刀啊,早知道今晚打死也不出来了,自怨自艾的杜克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处境,但对刚才自己在酒吧没有反抗就束手的丑态,很是不爽;得,现在美国人出现了,他心里的些微顽抗,也轰然倒塌。
毕竟在骨子里将近三十年的媚洋折腰,仅凭一支药剂的效果,能支撑到现在不开口交代,已经是不错了。
杜克杨踌躇的表情,威利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压抑深藏的鄙视,终于按捺不住,扭头对着苏镇方一摆手,苏主任心领神会地冷哼一声,手下阴笑着打开了房门。
大副血糊糊地被拖拉在门口,一支手枪随即顶在他的后心上,“彭、彭、彭……”连串低沉的枪声,蹦跳滚烫的弹壳,刺激的杜克扬敖地一声惊叫。
打成了血窟窿的大副拖走了,门口地板上猩红的血迹上,舵手也被踩在地板上,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杜舰长,没有丝毫的灵动。
不带停顿的,“彭、彭、彭……”在杜克杨带着哭强的哀求声中,又是连串低沉的枪声,舵手的尸体也被拖走了,房门随即被碰地关上了。
当威利心满意足地欣赏完,苏主任手下的表演,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瘫坐在地上的杜克杨,他已经被那狠辣的枪声吓坏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嘴里喃喃地嘟囔着,杜克杨面色惨白地捂住了胸口,精神开始崩溃的他,觉得狂跳的心脏,似乎不用手按结实了,马上就能跳出胸腔来。
他那低沉的生音,不但让苏镇方眼睛一亮,就连精通汉语的威利,也是脸上一喜,两人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围在了杜克杨身边;在他俩看来,这个胆小鬼被那两夹子弹干脆地打掉了魂,反抗?还是找别人吧。
“我说,护卫舰上发生的事,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一晚……,”声音愈发微弱的杜克杨,气喘吁吁地挣扎着表情,脑袋低垂;两个心情急迫的情报官员,恨不得把耳朵顶在他的嘴巴上,人也贴了上来。
“我冤啊,”冷不丁,杜克杨嘶鸣一声,浑身皮肤赫然通红滚烫,脑袋也滕地扬了起来;近距离看见他那充血的双眼,苏镇方和威利脸色一变,闪身就要躲开。
“呵呵,我冤啊,”张开双臂的杜克杨,猛然间死死抱住了这两个情报官员,“我告诉你们,全部告诉你们,”
在苏镇方手下惊愕的注视下,杜克杨犹如一颗血肉炸弹,彭,爆裂炸成了无数血肉碎块,阴森的房间里,绽放出点点幽红的细雨,夹杂着骨骼碎片劈啪打在了四周墙壁上、桌椅床铺上。
“哦,”作为苏镇方手下的得力干将,身高体壮的汉子,咽喉处、胸口上,几个指头粗细的血洞,咕咕地呲出大股喷泉。
而就近倾听杜克扬交代问题的苏镇方、威利,骨架肉块碎裂成了几截,伴随着灰飞烟灭的杜克杨,带着不甘的愤慨早早地归去了。
烧刀子对于叛逆者的惩罚,效果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