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伊万的转移话题,身心舒畅的卡门上校,根本不带半点的含糊,干硬的手指摩挲着秃顶脑门,阴桀的眼珠子毫无表情地在这个“老朋友”的脸上来回扫视,“别的事再说,我要的是那两个军官的下落,”
也是,在目前的大环境下,要是他卡门不尽快给出上级一个说法,那一个中校军官,一个上校军官失踪的事,足以让他或许明天就可能被发配到了极地圈的劳改营;那生不如死的苟且日子,没人会乐得享受。
背负着沉重压力的卡门,苦不堪言之下,这才有了在伊万的注视下,依旧让“燕子”给自己解压的尴尬场面。当然,伊万的话题转移伎俩,在他这里很不成功。
要不是心里对伊万那莫名其妙的好感,凭着手上的一些证据,恐怕伊万早就被他抓进秘密监狱,让电椅和他对话了。
现在好了,伊万主动上门,也省了卡门的一番费力,但对于朋友,哪怕是被医治好了重度酒精肝的卡门,也不会放弃丢卒保帅的机会,背黑锅就算了。
“哦,”早晨喝下的高度白酒,到现在伊万还不是特别清醒,卡门不依不饶的质问,虽然他听着不是很舒服,但拿着雪茄的动作,并未有任何变形,还是不紧不慢地吞吐着烟气。
“那两个人啊,呵呵,卡门,你别告诉我那两个军官失踪后,你找不到带血迹碎肉的房间,”好吧。没有过多犹豫,伊万耸耸肩,当然不让地承认了下来;要是他还想诡辩,那卡门翻脸的时候也就到了。
别说朋友没有撕破脸皮的那天,在俄罗斯的谚语里,朋友只是拿来陪酒的伙伴,仅此而已;卡门是干嘛的,伊万很清楚,干的就是专抓朋友熟人的工作,还好给了自己承认的时间。否则出门后就两说了。
“嗯。就你?”伊万的坦诚,反倒是让卡门眉头紧缩地靠在皮椅上,嘴巴紧紧地抿着,一副疑惑的模样。那两个被大概清理后的房间。就他这个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老手。一番打量后,也是很难以理解。
能有什么东西,可以把活生生的人体。从内而外的,相当均匀地炸成了碎末,就连骨头也是大小几乎一样的碎渣?自傲的卡门想不出来,别的情报高手他也不认为能分析出结论。
至于伊万这个庸俗的情报贩子,不是卡门小看他,万万是没有这份本事的。
“不,不是我,”伊万不紧不慢地说着,随手把雪茄按灭在烟缸里,“是他俩的背叛,对自己的背叛毁了自己的性命,”脑海里,那恐怖的场景一闪而过,伊万还是相当的不适应,面色有点灰白。
“伊万,我的朋友,你还是全说出来吧,我没有时间去猜测你的哲学,真相,告诉我,”卡门不耐烦地掏出精致的指甲剪,低头不再去看这个胖子了。
等到自己修剪好了指甲,那对话的地点,也就该换一个畅快阴凉的地下室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药剂,那能治疗你酒精肝的药剂,他俩也用上了,虽然疗效同样惊人,但对作为朋友的我,起了坏心思后,后果嘛,桀桀,”最后阴森到心扉深处的冷笑,犹如一道滚滚巨雷,赫然在卡门耳边炸响,轰隆隆炸得这位克格勃军官手脚发凉。
强忍着脑后直到脊梁,再到脚后跟的寒气,卡门动作呆滞片刻,僵硬地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伊万,好半晌没有动静;上帝啊,还真应了那句话,河边常走靴子湿,原来真的是这样。
伊万手里的药剂,卡门不是没有动过念头,但那数量稀少的货源,卡门还没摸到渠道,就收到了上层传来的消息,遂按捺下了贪婪的诡念,也堪堪保住了性命。
经伊万的手流入苏联境内的药剂,截止目前有两千多支,除了伊万要打通边境关节的两百支,结交周围势力人物的两百支,剩下的全部在黑市倒卖了出去,至于流通到了哪里,恐怕伊万也不清楚。
否则就那两船军火物资,就算有烧刀子药剂,手里没有大把的美刀,累死他也搞不到手里,还得平安的运送出去,花费自然是没法节省的。
没理会卡门幽怨的目光,伊万乐呵呵地搓着大手,“卡门,我说过,你我是朋友,但里面的含义,怕是你从来就不懂,也是不屑于去想吧,”
“咱们俩的关系,怎么说呢,”伊万和善的眼睛,微微扫过办公桌上的台历,稍稍顿了下,抬眼看向了卡门。
不带半点含糊,卡门啪地丢掉指甲剪,伸手推开台历下的铜座,在一个微微凸起的按钮上使劲按了按,关掉了录音设备,“好,继续说吧,”
“按照指挥官的说法,你我是真正的战友关系,所以,在你对我有敌意的时候,你也察觉到了,你的身体里,有种渐渐膨胀的鼓胀感,好在,你并没有对我下定了决心,”
“否则,那两个把自己炸成了碎末的家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烧刀子药剂,不是那么好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