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丹鼎派(2/2)

。丹阳句容(今江苏省句容县)人。生于晋武帝太康四年(283),卒于东晋哀帝兴宁元年(363)。葛洪称得上是中国古代著名的道教思想家.外丹学派和道教神学的奠基人,对于古代医药学和化学也有卓越的贡献。因此,无论在中国道教史、哲学史还是自然科学史上,葛洪都占有重要的地位。葛洪出身于官宦世家,其先世“葛天氏”,食封葛地,因以为姓。其祖父葛系,学无不涉,有经国之才。曾历任吴国的吏部尚书、大鸿胪、辅吴将军等显职,封寿县侯。其从祖葛玄,好神仙修炼之术,甚得孙权崇信。被吴人称之为“葛仙公”、“太极左仙翁”。其父葛僳。以孝友闻、行为士表,晋时历任大中正、肥乡令、邵陵太守。葛洪是葛梯的第三子。葛洪十三岁时.其父死于邵陵太守任上,从此家道衰落,所以葛洪小小年纪便不得不躬执耕稼,养家糊口。因无钱读私塾,葛洪便在农闲之时发愤读书,后因兵荒马乱、累遭战火,先人留下的藏书全被烧光,葛洪便只好徒步行借,寻书问义,并将砍来的柴草卖后买纸买笔,抄书诵习,有时甚至纸的背面也被他写得满满的,以致别人都无法辨认他的字迹。

    葛洪十五岁时,便可以作诗、赋、杂文,十六岁开始读《孝经》、《论语》、《诗》《易》。后又广泛涉猎其它儒家经典及“诸史百家之言”,据说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看了近万卷书。由于他只顾闭门读书,很少与闲人往来,所以常常是巷无车马之迹,堂无异志之宾,庭可设雀罗,而几筵积尘。

    葛洪在《外篇?自序》中曾说自己“少有定志,决不出身”,后因当时政治黑暗、仕途难进、葛洪觉得自己也才非政事,不是治民之器,所以便改从郑隐学道。郑隐,字思远,本为大懦、明五经,善律历,晚而好道,受仙经,知丹道,且于九宫、三棋、天文、《河》、《洛》等莫不精研,所藏道书甚富。郑隐共有五十多个弟子,都充作仆役,一面劳作,一面读书。葛洪年少体弱,不堪他劳,只能为郑隐拂试床几。磨墨执烛,抄写故书,最终得到了郑隐的信任,阅读了一大批其他弟子难得一见的道经。后来,郑隐又将金丹仙术及其口决全部传授给了葛洪,同时还传授给他一些重要的仙经。但据《遐览》说葛洪当时“年尚少壮。意思不专,俗情未尽,不能大有所得”。

    晋惠帝太安二年(公元303),张吕举兵起义,其别师石冰进攻扬州。葛洪恐家失陷、乃奉大都督顾秘之召,在家乡募兵数百人,参加镇压石冰起义军。这次战争使葛洪的军事才能得到了表现,屡立战功,被提升为伏波将军。据说葛洪治军有方,攻下城后,其它部队的将士只顾抢夺钱财,队伍不解自散,而独有葛洪的部队纪律严明,军容整齐,后来起义军发动突袭,其它部队早已溃不成军,葛洪却能严阵以待、指挥部队从容应战。葛洪淡泊名利,每次受到奖赏后,都把自己分得的布匹、钱财等分给自己的部队自已分文不留。永兴元年(公元304),石冰事件被平息,葛洪没有被朝庭重用,所以他便投戈释甲,北上京师洛阳搜求异书。志于学仙修道。但恰在此时,司马氏集团内部发生“八王之乱”,前程受阻,而陈敏又反于江苏,归路也被断绝,葛洪进退维谷,便只好周旋于徐、豫、荆、襄、江、广一带,达数月之久。光熙元年(306)葛洪的旧交稽含被任命为广州刺史。邀请葛洪任其参军,葛洪为了避乱,便应邀到了广州,后来稽含被害,葛洪便废居广州、潜心于《抱朴子》一书的写作。

    葛洪在广州罗浮山隐居多年,服食养性,专心修道,并拜南海太守鲍靓为师。鲍靓学兼内外,明天文,通《河》、《洛》,授葛洪石宝《三皇文》,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葛洪。晋愍帝建兴二年(314),葛洪返归故里,不应征辞,专心著述,于建武中年完成了《抱朴子》一书的写作。

    东晋初年,朝廷为安抚江南士族,迫功叙赏,葛洪因当年镇压石冰起义有功,被赐爵关中侯,食句容之邑二百户,葛洪上书固辞,没有得到批准,快只好恭承诏命。成帝时,葛洪因乡间有灾荒,生活窘迫,便受王导之召补州主薄,后来又转为司徒椽,迁谘议参军。葛洪的朋友干宝认为葛洪“才堪国史”。向朝廷推荐葛洪,所以葛洪又被选为散骑常侍、领大著作,但葛洪都固辞不就。

    晋成帝咸和八年(公元333),葛洪得知交趾盛产丹砂,便请求到交趾郡的勾漏县作县令,晋成帝以其资高,不许,葛洪却说:“非欲为荣,以有丹耳”,成帝同意,葛洪便南下交趾,到达广州时,由于广州刺史邓岳的挽留、葛洪便留住广州,并再次入罗浮山炼丹、著述,一直到死。葛洪死前,曾给广州刺史邓岳修疏,说自己要远行寻师,克期即发,邓岳急速前往告别,未等赶到,葛洪便象睡着一样死去了。据说,葛洪死后脸上仍焕发着光泽,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待到他的朋友赶来时,葛洪的尸体却不见了,时人传说他已尸解得仙。

    葛洪的主要著作有《抱朴子》内篇和外篇、《神仙传》、《隐逸传》,此外他还著有《金匮药方》、《肘后要急方》等医学名著。《抱朴子?自序》称,他从二十余岁便“草创子书,会遇兵乱,流离播越,有所亡失,连在道路,不复投笔十余午,至建武中乃定。凡著《内篇))二十卷。《外篇》五十卷。”“其《内篇》神仙方药、鬼悸变化、养生延年、禳邪却祸之事,属道家;其《外篇》言人间得失,世间藏否,属儒家。”其中《外篇》写作在前面《内篇》在后,最后同时定稿。

    一、见素抱朴之士

    葛洪自号抱朴子,这或许最能说明葛洪的性格特征及其返朴归真的人生追求。葛洪在《外篇?自序》中说他自己“性钝口讷,形貌丑陋,而终不辩自矜饰也。冠履垢弊,衣或槛楼,而或不耻焉”。虽然当时服装的式样翻新不断,一会宽袖窄领。一会短袖阔领,一会长裾曳地,一会又短不蔽脚,但葛洪却总是穿着那一身破旧衣裳,以不变应万变,从不追逐时尚。也不怕别人嘲讽,终日默然。葛洪对当时社会上流行的斗鸡、走马、下棋之类的博戏也丝毫不感兴趣。在他看来,此类末伎,既乱人心又妨日月,在位的官吏迷恋于此必然会懈怠于听狱治国、读书人专心于此则必然荒废学业,而农夫商人热衷于此则忘稼穑失货财,特别是到了胜负难分之时,双方交争于稠人广众之下,心热面愁,名为娱乐,而实际上是自相煎悴。他甚至—辈子连棋盘上有几道格都不知道。有—次朋友带他去看下棋,他竞在棋盘旁打起睛睡。后来他对朋友说与其让我看戏,还不如让我看书。如此看来.《晋书?葛洪传》称葛洪“为人木讷”便不足为怪了。

    葛洪虽生来体钝性驽,木讷呆板,但遇事却喜欢**思考,从不随波逐流。更可贵的是,他有一种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而百折不挠的坚强意志。葛洪青年时,为了寻书问义,搜集神仙方术,常常不惮险远,徒步冒涉数千里,“虽见毁笑.不以为戚”(见《内篇?金丹》)。由于葛洪把精力全放在了读书写书上,所以他的院子常常杂草丛生,甚至衣服破了、屋子漏雨都无暇顾及。加之葛洪不善与人交往,因此,周围的很多人对他感到不可理解,甚至有人还指责葛洪懒惰,但葛洪对此却毫不理会,依然我行我素,显示了其不同凡俗的境界。

    葛洪性钝口讷,不善与人寒喧,但其为人却非常朴直、敦厚,从不趋炎附势。他的朋友大多都是些学友,大家在一起只是为讨论学问,探究事理。他不肯结交豪权之徒,也不好“干烦官长”,但若有乡里善良的庶民百姓请酒招待他,他也从不摆上族的架于。与邻里往来,葛洪也是以诚相待,别人送他东西,如果自己需要就接受,也不假意推辞,但对别人的关怀他也默记在心,而后总是找机会加以报答,决不妄受人之馈致。他自己恤人之冤,济人之困却从不让人知道,更不图报答,当然,如果自己还不足的话,他也决不割爱。葛洪在《外篇?自序》中把自己的这种应世态度称之为“不为皎皎之细行,不治察察之小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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