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铃铛正听到了这些话。此时,已经被囚禁多日的小铃铛没有流露出特别的神色,只是牙关紧咬,心中却是已经牢牢记住了这些话,只要不死,定当告诉哥哥,在那海天东际,还有强敌环伺。
穆良子看着微微翕动着鼻翼的小铃铛,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妹子不要怪姐姐,你我本就不是同根之人。妹子,不要担心,姐姐定然报你无恙,待到了日出之国,姐姐的家乡,如服部那样的好男儿比比皆是。”
小铃铛面色涨红,神色间流露出吃了苍蝇一般的神色。岩十八冷哼道:“师妹,做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等见到了荷兰人,第一件事就是除去这个祸害。”
“你敢。”,穆良子忽然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叛逆,怒道:“我良子本就是一妇人!山口十八,你要是敢动她,我就死给你看!”
“你!”,岩十八怒极,右手已经抬起,可是,却终究没有落下,懊恼的收回了手,愤而扭过头。难道是在大华生活太久,自己居然无论如何下不去手。这在男尊女卑的岛国,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小铃铛看向了穆良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却是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穆良子叹了口气,再次将船板轻轻合上。此时,乌篷船正行在荒郊野外的河道,忽然一声冬日干枯芦苇折断的声响传来,虽然只是异常轻微的声响,穆良子和岩十八却同时半蹲而起,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两人相对而视,易容后苍老布满皱纹的额头立刻显现出细密的汗珠,在这荒郊野外,那种只有人踩断芦苇的声响来自何方?
北国,暴雪突飞,那被狂风催动的冰晶让人无法呼吸。一队规模不大的兵马艰难行进在暴风雪里。
一枝花靠近了卓不凡,扶住摇摇晃晃的卓不凡大声喊道:“将军,风雪太大,马已经撑不住了,咱们是不是停下来躲避一下,等风雪停了再走?”
卓不凡的眉毛都变成冰溜,用手遮住口鼻才能回答到:“不可!暴风雪正是给咱们的好时机,如此天气,鞑子是不会有大规模行动的。不能停,反而要加快速度!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
一枝花闻言点点头,对众人做出了一个前行的坚定手势,包括吴思剑那两百兵士在内,所有人都下了马,牵着马徒步跋涉起来,缓慢而坚定,一直向着北方。此时,有着皮裘护身的人们并没有太多的困扰,反而是那些汉马,却是不能适应如此严寒的天气。
忽然,风雪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声响,领头的谭腿高手站住身,举起右臂,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人马踩踏积雪的声响立刻消失,只剩下如刀的风雪哨音和隐约的远处声响。
忽然,吴思剑两百护卫的首领抽出了佩刀,随机,所有的兵士都取出了冰刃,那哪里是风雪奔雷,而是战骑的轰鸣。
在这风雪的关外,荒郊野地,哪里有大队的兵马。除了鞑子的铁骑,再没有其他可能。
“将军!”,那领队拼命跑到卓不凡身边,大喊道:“速速前行!这里交给我们!”
没有什么废话,领队不等卓不凡回话,转身扑入了风雪,两百护卫,迅速集合起来,身边的马匹犹自在跟严寒抗争,如何还能骑乘。当远处风雪中出现一道连绵的黑影的时候,众军士不约而同将手中的冰刃扎向了坐骑,一阵悲嘶,马儿受痛,消失在无尽的风雪中,奔向了它们艰难行来的方向。
卓不凡回身注视,狠狠看了已经集结的众人一眼,转身一挥手,七位高手聚拢过来,同样放弃了坐骑,挽起卓不凡,提气向远处北方奔去。
大约奔出了里许,身后,漫天风雪和如刀寒风中,隐约传来了怒喝呐喊声,偶尔还能够听到兵刃交击的声响。卓不凡低着头,铁青着脸,这旁边众人的搀扶下憋着气向前狂奔,始终没有回头,可是,眼中的朦胧燃烧的热血如战鼓一般在自己耳旁鸣响。杀,杀!华夏的好儿郎,今日的热血烙印在心头,你们的热血和呐喊,都是大华崛起的号角。
风雪如屏障一般,迅速折断了身后所有的声响,漫天下只剩下能割裂皮裘的寒风和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冰雪,还有那一排深深的脚印。
隐约的,身后再次传来隆隆马蹄,回头望去,那一道黑线仿佛魔鬼的狞笑出现在天地交接的漫天雪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