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窝子中一般。只是,雪窝子哪里有这里的温暖干燥,这一觉真特么舒服。
揉了揉眼睛,看到了面前的洪承畴,卓不凡精神一振,看来,不用再说什么了。
此时,城外,西门,满清大营,红衣大炮上的大块毡布已经取下,操炮手已经开始用同样的木杠布塞清理炮膛,而炮位前方,赫然是黑压压的鞑子整齐密集的方阵,不同颜色的三角军旗整齐有序,而炮位后方,是数个排成纵队的骑兵,其中,黄色旗帜的骑兵居于正中,仅仅黄旗之下的铁骑就有万骑之多。
牛角号响,万人齐动,步兵方阵前,齐身盾牌兵托起沉重的盾牌,在整齐的踏步声中向着依然耸立的城墙走去。身后,齐整的炮阵已经做好了准备,炮手手中的火把已经燃起,可是,直到步兵进入了箭程,依然没有开炮,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更让人诧异的是,西门城头大华的火炮也好像哑了火。
终于,厚重紧闭的城门咿呀一声开启了一条缝隙,随即,迅速的开启,突然间,这严密防守,阻挡了清兵大军一年多的松山城就如此向着鞑子的大军敞开了怀抱。
城门中,迅速跑出一队臂扎白布的大华军士兵,将门前的拒马桩等杂物也都搬开,此时,通向松山城中的道路再也没有了阻隔。
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欢呼从鞑子军中冲天而起,鞑子步兵身后,各色军旗下的骑兵忽然加速冲了过来,很快超过了步兵,直奔城门。直到骑兵先锋冲入了城门,后方一座土坡上,一面飘飞的大大黄色三角旗下,垫着软厚皮毛的木撵之上,一位约莫四十多岁身穿黄袍的满人男子放下了西洋镜,松了口气,随即却剧烈的呛咳起来。
“你们,你们给我记住了,务需生擒洪承畴,压解盛京。”,男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呛咳,艰难的对一旁躬身静候的一大帮各色军官命令道,随即,表情复杂的看了看这松山城,轻声道:“此间事情已了,回京吧。”
随即,男子疲惫的靠在身后垫高的皮毛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时,一名大将闪身而出,躬身恭敬的问到:“吾皇神威,尽歼大华精锐。不过,这松山城......。”
男子没有睁眼,默然了少顷,终于开口道:“拆了吧。”
飘飞的三角黄旗渐渐向北而去,随后的,是那始终没有出击的黄旗铁骑。一行浩浩荡荡绕过了松山城,消失在东北方向。
此时,松山城内,已经是杀声震天一片刀光血影。
在臂绑白巾的大华军人的带领下,率先冲入的鞑子大队骑兵兵分数路,很快突入了内城四面八方,一路上只是击溃拦路的大华队伍,并不停留,隐隐的向城中心包抄过来。随后,大批的鞑子步兵入了城,开始循着骑兵的路线清剿城邦,而这个时候,城中各处响起了哭喊惨叫。
城中的大华军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中,从鞑子攻城开始,帅营居然没有发出一条军令,而没有听到城头攻防的炮声,却忽然看到了满城的鞑子兵。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再也无法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偶尔有个别小队仓促应战,也被鞑子犀利的骑兵一冲而散,而鞑子军前面带路的,居然也是大华的兵马。
一些城中驻防的军队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在下意识的阻挡敌军冲击帅营,而城中心的帅营中,从紧闭了半夜的堂屋中,走出了一位提刀的中年将军和两个身着亲卫服装的年轻军士,其中一个军士,还颇为小巧俊俏。
站在院中,洪承畴手提宝刀,看着面前依托院墙紧张布置着最后防线的百余名亲卫们,已经换成大华军装的卓不凡和一枝花赤手空拳紧随在他身后。而身后不远,还有七个身着亲卫服但手持奇特兵器的人悄然而立,正是一直隐匿附近的七位神隐营高手。
不多时,一名满身浴血的校尉冲了进来,看到洪承畴飞扑而跪,哭喊道:“大人,完了。夏承德这狗东西已经投敌,邱大人战死,王大人、曹大人被俘,四门皆破,如今,鞑子正围向这里,大人!!”
洪承畴闻听此言,额头青筋闪动,手中宝刀轻颤,扫视了全都望着自己的众人一眼,一字一句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各位兄弟,今日,我等共赴黄泉,倒也不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