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阑珊,轻轻地摆手苦笑道。
方华仔细的观察着丁维藩脸上的表情,与上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相比,此刻的他却是有些失魂落魄,就连脸色也有些淡淡的苍白。方华打听到丁维藩从小便在钱庄中做学徒,一步步的做到了义善源总号经理的位置,可以说前半生都交给了银钱业,此次义善源的倒闭对他的打击应该是很大的,否则也不会在义善源倒闭当天痛哭流涕,最后昏迷当场。
“丁先生有没有想过上海金融界被外国银行控制之后会发生什么?”方华试探着问道。
闻言,丁维藩脸色一变,先是满脸通红,紧紧攥着拳头,而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有什么?那些外国银行之所以处心积虑的挤垮义善源和源丰润这上海本土金融界的支柱就是让本土的资金链断掉,没有办法进行资金融通,然后趁机低价收购一些工矿企业,最后一举独霸上海工商业。”
“丁先生难道不想阻止他们吗?上海的工商业同仁可是一点点的积攒起来的这点家底,要是让那些洋人把这些都拿走,我们本土同胞们这些年辛苦的成果可就毁于一旦了。”方华继续刺激道。
丁维藩同样有些愤慨,不过最后还是无奈的说道:“我倒是想要帮他们一把,可惜是有心无力啊,如果要救助上海的工商业同仁,就需要巨额的资金,可是我连自己的这所房子都保不住了,哪里还有能力对抗那些资本雄厚的外国银行呢?”
“如果有人想要投资设立一家新型银行,然后聘请丁先生为总经理,不知道丁先生有没有能力对抗那些外国银行?”方华狡黠的一笑道。
丁维藩闻言,顿时从沙发上弹起,指着方华吃惊的问道:“你是说有人想要在上海投资设立一家新型银行?”
方华能理解丁维藩的为何如此吃惊,毕竟作为一个刚刚破产的银行经理,突然有人通知你有一家大银行想要聘任你,恐怕那人的表现会更加失常吧。
方华站起身来微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在山西颇有些家底,这次来到上海见到本土钱庄纷纷倒闭关门,外国银行差不多垄断了上海金融界,甚至还要向工商业的同仁伸手,我有些看不下去,所以想要设立一家工商银行,救助一下上海的工商业同仁,保住本土同胞们这些年辛苦的成果。”
“不知道方先生打算出资多少?要知道成立一家银行的投资成本是很高的。”丁维藩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客气的问道,毕竟如果一切顺利,眼前的青年就会成为自己的新老板。
方华微微一笑道:“不多,五百万两白银,我想应该够了吧!”
“五百万两?”丁维藩又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的青年不声不响的就能拿出五百万两的巨款,要知道就算是义善源钱庄作为中国最大的私营钱庄之一,资产总额达到上千万两,可是自有资本也就在三百万两上下,其余的大多数为储户存款和其他钱庄的拆借款。
丁维藩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不知道方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成立新银行,要知道外国银行马上就要对上海工商业下手了。”
“这就要看丁经理的了,我的钱随时可以到位,只要丁经理将人手都找齐就可以成立了。我想拉人这一点对丁经理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方华开玩笑的说道,以丁维藩在上海金融界中的地位,再加上本土钱庄大批的倒闭,想要找些银钱业的人才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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