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身子时好时坏的,倒要我怎么告诉你?”这话不提还好,一提便让胤禟想起姚子孝打西宁回来,描绘的一通大将军王目中无人的情形,当下没好气地呲哒了他一句,又见胤祯不言语了,才道,“照我的意思,你须得留京才好。”说着,胤禟又望了胤禩,像是征询的意思,“皇阿玛年高体弱,身子又不好,十四弟便不该再离京太远,如此出一旦之事,才能不失先机。”
胤祯若有所思地默了一阵,“若说我自个儿的意思,我自然是要留下的,你们不曾亲历,不知塞外行军的苦处,这外任实在是艰难……况如今仗也打完了,只剩下几路追剿的大军,为将坐镇枢要,运筹帷幄即可,未必真要亲临军前。”
胤禩点了点头,虽是赞同他二人的话,却也觉出其中颇多不妥当处,是以另道,“话虽如此,可凡事不可尽往好处想,坏处也须料在头里,若是皇阿玛没这意思,该怎么让十四弟留京呢?”“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胤禟拊掌一叹,望了二人一眼,沉容琢磨了一时,迟疑着道,“若是群臣进奏——”
“断断不可!”不待胤禟说完,胤禩便当即打断道,“这只能是给十四弟招祸,你只看看当初的我,如今的王掞,皆是个什么下场?殷鉴不远呵!”提及那场议储风波,三人心中皆是一凛,一时俱都静默了下来,好半晌,胤禟才又看了胤祯道,“实在不成,你只有装病了。”“那可不成,我哪装得来啊?”胤祯有意无意地在胤禩身上扫了一眼,对胤禟道,“这是个人都知道我生龙活虎的模样,哪能轻易就病了,真要病到走不得路了,宫里再要派太医来瞧,我总不能说我不慎摔折腿了罢?”
胤禟原就不是个好脾气,想着自个儿真心为他,倒被他浑不在意,三三两两地给顶了回来,益发地着恼,“你这左也不成,右也不肯的,那你说怎么办?先放放你那贵公子脾性,再怎么着,也不比你回去吃风沙强呵?”胤禩听出胤禟真动了几分意气,只得出声打起了圆场道,“咱们且先耐住性子等等,十四弟今日才回来,万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依我看,圣心如今既在十四弟身上,自然会留他在身边。皇阿玛当初为让十四弟建功,派他出去,如今大功抵定,也没道理再让他在外呆着。”
胤禟随之点了点头,倒也没再言语。胤祯饮了一口茶,却道,“八哥这意思,倒与十哥不谋而合了。十哥前些时候寄信与我,也劝我回京后多往宫中走动,皇阿玛如今最看重一个‘孝’字,还须在这个上头做做文章……”“很是!”胤禩点点头赞道,一时想与他说些别的,又觉没想妥帖,也不便说与他知道,默了一阵,正听着钟声咔嗒一响,边道,“你先回去,且照着这法子做,旁的待我们看看再做计议。”胤祯颔首,稍坐了一刻,便也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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