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给来往于我天朝控制区域的商家以尽可能的便利。可是,你们赚的盆满钵满,不思回报,反尔昧起良心,公然与天朝为敌,士可忍,孰不可忍!”林海丰大吼一声,手里的烟斗使劲儿地一抡,怒目圆睁。好一会儿,他把语气缓和了一下,“如果不是我天朝顾全大局,如果不是本王有好生之德,今天断然没有你们的活路。”
上帝啊,这么说,还有缓和的余地呀!众人的耳朵一下都立了起来,就连几个看上去几乎半死的人,也陡然精神一振。谁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来的晚餐,他们都想仔细听听这位似乎还是有些可爱之处的王爷的条件。
“哦,上帝啊,尊敬的王爷,只要您高抬贵手,宽恕了我们的无知,小女子情愿将所有商行财产捐献给贵军。”一个一身白色的贵妇人痛哭流涕地抢上前几步,扑通跪倒在安王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哀乞求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贵夫人的身上。没有人不知道,她就是刚刚被提到的安琪尔商行的内当家,桑妤。
“这是做什么,起来,快起来。”一直端坐着的林海丰呼地站了起来,赶紧示意两边儿的侍卫上去将桑妤搀扶起来。
“夫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本王是堂堂天朝的安王,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林海丰看着桑妤坐了回去,这才重又坐了下来,“能知错就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过,既然有了错,受罚就是理所当然。您说呢?”
“应该,应该,理所应该!”桑妤依旧至不住地在抽泣,“尊敬的王爷,只要您能饶恕了小女子被您的军队抓起来的夫君,小女子任罚。”
“是这样啊,”林海丰微微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看在夫人还主动的份儿上,明天本王派人核实你们商行的财产,三分之二的财产要罚没,之一依然归你们自己。本王说了,本王不是土匪,要留给你们必要的财产,并且保护你们以后进行的正常贸易。天朝百废待兴,商机多多,从哪儿跌倒,完全可以从哪里再起来。好了,一会儿去旁边儿本王的尚书那里签份儿保证书,您就可以去接回您的夫君,回家团聚去吧。”
他微笑着朝悲喜交加的桑妤摆了摆手,又把目光扫向其他的巨商们,“先生们呢,你们的意思呢?”
要说简单可真是够简单了,签字就可以走。可是,签了字就等于是摘下了几道肋骨,从心里往外的疼啊!巨商们象一口就吃了八个苦瓜。不过,他们各自心里都清楚的很,那成百万的家私,又有几个是干干净净得来的呢?多数的钱财,不是还来自于鸦片的走私吗?这可真应了那位王爷的话了,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施泰麟将军现在倒象是吃了个一把的甜枣儿,心里美滋滋的。在他的授意下,几百个伤兵相互搀扶,轻伤抬着重伤,按照事先的约定,打起白旗,哩哩啦啦领先出了南门,丢下一些没用的武器后,再折向西南指定的地带集中。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任何人都会渐渐地感到放松下来。至少,施泰麟将军是这样认为的。为了加强后面准备好突破叛军防线的突然性,在执行中,他还严格要求各处的清军保持安静,惟恐他们轻举妄动,打乱了他周密的全盘计划。
果然,当随着最后一批伪装的伤兵假装缴械,却突然打响了手里的枪,并呜哩哇啦怪叫着扑向叛军的防线的时候,叛军显然是措手不及,口子被轻易地就撕开了。
杰克上校这回总算是露了脸,他指挥前锋部队冲开缺口后,又死死地顶住了两边儿拼死要重新封堵口子的叛军反扑。在西门方向随后响起的猛烈炮火声中,大队的皇家水兵顺着打开的缺口,潮水般涌了出去。
西关的大清军队再向对面的叛军发动着大规模的进攻,以牢牢地拖住城外的叛军,给自己减轻压力,施泰麟将军一天来的心里,终于又有了一丝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