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张查柜两口子可是总记挂着您呢,这不,定时的又把虎骨酒给王爷送来了。”恭亲王福晋指指一边儿访放着的一瓶虎骨酒,嗔怪着,“我还说呢,王爷年纪轻轻的,又没什么寒腿症儿,省了这个吧,可人家就是不同意,说喝了总是没坏处,比和别的酒好。还说,这叫有备无患。”
“看福晋说的,眼下是深秋了,咱这北京的秋天风寒,身子也和地里的粮食一样,平时不侍弄好了,到老了还了得吗。再说,如今又是兵荒马乱的,保不齐王爷还要骑马带兵,驰骋疆场呢,总是要注意的好。俺们小户人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几瓶酒嘛总还是小事。王爷为国,为百姓操劳,这也值得福晋挂在嘴边儿?只要咱大清的天下早早的安定下来,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过上舒心的日子,就好了。”杨晓丽认真地说着,随即又婉尔一笑,“哎哟,看看我,一来话就多,赶紧走了,不要误了王爷的大事。”
奕忻哈哈地笑了,“张夫人的话本王还是很喜欢听的。”
照例,恭王府的大管家亲自将杨晓丽送到大门外,用王府的一乘小轿,再把她送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一进门,张祖光似乎早就在等她多时了。
“柜上的事情不多吗?”杨晓丽奇怪地看看丈夫,日头还没落山呢。
“多啊,不过我刚刚回来,一会儿还要出去。”张祖光笑了笑,“柜上要采购一批麝香,钱一时不凑手,我准备和安琪尔商行借些。这不,顺便回来和你打个招呼,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奇怪呢,你哪来的这么清闲。”杨晓丽知道,丈夫和年初才兴建的这个安琪尔商行的两个掌柜范文瑞、薛江走的很近。听说这个安琪尔商行总店在上海的租界里,实力大的很。这不,才来北京没多久,他们经营的“大金龙”牌子的纸烟竟闹的铺天盖地,左手架鸟笼子,右手夹纸烟,已经成了那些八旗子弟的时尚。
“又去看恭王福晋了?”张祖光很随意地问到,“唉,眼下局势不好,他们一定也烦心的事情多。”
“可不,”杨晓丽叠好脱下的外衣,眉头动了动,“那个什么黑龙江将军奕山和洋人签了个什么条约,哦,是瑷珲条约,划了好些的地方给洋人,说是那样洋人就会亲自出兵,大清也就保住了。不过,奕山好象又是自作主张,对了,还把旅顺答应租借给洋人了。这下,他的夫人可坐不住了,生怕受到皇上的处治,求恭王给说情呢。我看,皇上定然轻饶不了他。”
“是啊,不过,那些事情不关咱们的事儿,不要对外言语,免得生祸灾。朝廷的事情,是不能胡乱说的。”张祖光认真地提醒着。
“把国家都卖了也不关咱们的事情吗?”杨晓丽翻愣了丈夫一眼,接着又笑了笑,“说的也是呢,咱一个老百姓,还是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聪明!”张祖光一挑大拇指,“哎,恭王爷身体最近如何?”
“精神气好着呢,”杨晓丽一笑,“王爷还说呢,忙过这阵子要请你去王府喝酒呢。”
“那就好,那就好。”张祖光也笑了。
“哼,一听人家请喝酒就乐。唉,你们这些大男人啊。”杨晓丽撇了撇嘴儿,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