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金国威逼凤翔,孟珙将军告急。”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份告急文书。
金国进攻?
我皱了皱眉头,接过文书,翻开看了几眼,就让她将事情说清楚。
菊说的很有条理,加写的内容,我很快就将事情弄清楚。
根据孟珙的调查,事情是这么回事:金宋两国一直在边境地区开有椎场,也就是国际贸易市场。蒙古入侵西北时期,椎场受到一定地影响,但蒙古退却后,马上又恢复过来,而且还大有发展,很是繁荣。大致上,金宋两方都从这个贸易中获得不小地收益,但总体上而言,却是宋国占便宜。因为如今宋强金弱,一直没出什么大问题,让不少边境地区繁荣起来。
这次西北大捷后,孟珙镇守新夺回来的凤翔和临洮,百废待兴,在我的允许下,也在凤翔和临洮等多个边境地方开设了椎场,以货以货,吸引了金国和西夏商人前来交易,很是红火。大约是十日前,有个西夏商人带了一群马来环州椎场交易,这里是宋金夏三方势力的胶合区,也是三国商人最多的地区,短短时日,就给宋国带来可观的收益,很受孟珙注重,还特意安排了官员驻军,维持椎场秩序。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一个宋国商人看中了这群马,但一时没这么多现物和金银来交换,就和这个西夏商人商议妥当后,另外找一些宋国商人借贷一些。就在这个当口,一个金国商人跑来,不知给了这个西夏人什么好处,总之,这个西夏人不顾先前地约定,将这群马交易给这个金国商人。宋国商人当然不干,就去理论,结果被这个西夏商人和金国商人联手辱骂了一顿,争执中,还将他地脸也打伤了。
若是平常买卖,这件事顶多就是简单的商业纠纷,无论谁对谁错,最多也就是丧失商业信誉问题。可在那个地区,无论宋金夏,肯这么大规模交易马匹地,多少都有些军方背景,这个宋国商人事实上就是为狂风军购买马匹的。虽然当时这场纠纷在椎场管理者的插手下,平复下来。但毕竟东西是西夏人,他们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再说口头协议,很难为凭证。最终,这群马被金国商人买走。只是给宋国商人赔了点医药费,对这,就算孟珙安排在椎场的官员也无可奈何。
这个商人不服,将此事告诉和他接头的狂风军负责人。消息传回去的时候,引起狂风军上下地愤慨,加上郭风如今还没回去,长空无忌并不能有效的掌控狂风军。几个激进的狂风军将领。私下召集部队,兵分两路,在这个商人的引路下,连夜追上西夏商人和金国商人,将他们尽数杀死,甚至为了杀死金国商人。还连带攻克一个金人小军营。杀死三百金兵,洗劫了营地。此事在环州引起巨大轰动,让金国镇守将军金合达极为恼怒,派出一支部队进驻椎场附近,扬言要围剿这支狂风军。
孟珙得知此事后,赶赴环州去处理。若按事实而论,西夏人有错在先,金国人也不该无礼伤人,但这毕竟是商业行为上的纠纷,动用军队抢劫杀人。无论从那个方面说。都是不妥。既然开了椎场,一些基本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如果宋国连交易人地安全都无法保证,那椎场的信誉也将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孟珙的本意是让长空无忌交出肇事将领,并让狂风军赔偿金夏两国损失,恢复椎场贸易。
只是长空无忌也不知怎么想的,没和任何人商量。就突然出兵。将金国派来威慑的这支部队杀个精光,还用尸体堆成京观。挑衅金国。金合达大怒之下,率领近四万大军,兵进凤翔,做出攻击态势,要求宋国解释此事。孟珙见情形不对,一面调派军队迎战,一面派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回京中,询问处理意见。
这份急报,我和军部,各有一份。
听完事情始末,我只觉得头痛无比,原本地好心情荡然无存。
设身处地,我到是能理解长空无忌地做法,狂风军原身就是流民强盗组成,这些人连义军都称不上,在诸多军团中,其匪气可谓最重。其作战勇敢疯狂不假,但军纪就很成问题,郭风这个人更是不太注重这些,导致狂风军屡有出格的事情。长空无忌被我安排进狂风军团,无论资历还是威望,远远不能和郭风比。若他对此事没有表示,任凭孟珙处理肇事将领,那对他的威望将是无可弥补的损伤,他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事实上只为在狂风军中立足。而且从隶属上,孟珙也管不了狂风军,他的命令,对狂风军毫无约束作用。
但孟珙的做法也没错误,开设椎场是多方受益的事情,对于如今的凤翔来说,更是一种有益的补充,还能借此了解各国经济军事变化,可谓一举多得。狂风军地这种做法,就是不顾大局,肆意妄为,肯定要有个说法才行。
头痛间,吴武和尚懿联袂求见。
“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理狂风军地事情?”没等他们行完礼,我就劈面而问。
吴武和尚懿对望一眼,尚懿上前一步说道:“回禀陛下,狂风军胆大妄为,长空无忌处理失当,金国无礼欺人。微臣以为,应当派出专人责问,追究狂风军相关将领责任,并督促孟珙将军,击退金国威慑大军,还以颜色。”
吴武也紧跟着说道:“陛下亲征,西北大捷,我大宋如今正如日方中,若我们在此事上退让,必让人嘲笑,微臣以为应当强硬以对,好让金国知我等厉害。”
我在脑中反复思考他们的意见,虽然此事上大宋有些背理,但国家与国家之间,理不理的并不重要,只要有实力,无理也是有理。以前金强宋弱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发生。
不过就这样放任狂风军也是不妥,毕竟西北要以稳为主,关于狂风军的安排,要有个新章程才行。
“金国那边就是一些恐吓,没什么可怕,让孟珙去应付,相信不会让我大宋吃亏。”我犹豫了一下,“只是狂风军如今该如何安排,不知你们有什么腹案没有?”
尚懿这次没有吭声,吴武看了看他,无奈上前说道:“微臣以为,如今西北暂时安定,狂风军匪气过重,应该派人整编,严加督导才是。”
这个意见四平八稳,没什么新意。
扫了他们一眼,我没再问,揉揉眉头道:“反正叛乱已经平定,郭风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让他回西北去吧,好好看着狂风军,嗯,让他把那几个肇事地将领交给孟珙,你们给孟珙说一声,只要我们没吃亏,有些事情不要太较真,伤了将士心就不好啦。”
吴武和尚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臣遵旨。”
见他们要走,我又想起一事,试探的问了一句:“吴武,听说你为迎接彩云,特意安排了场晚会,进行地怎么样了?”
吴武到没奇怪我为何知道这件事情,也没隐瞒,直接说道:“回禀陛下,本来安排在今夜,结果孟珙将军告急,微臣派人给皇家大剧院说了一声,安排到明晚了。好在彩云公主表示要在陵园呆上几日,到也无甚影响。”
我点点头,看看眼巴巴的紫暄,想了想,还是说道:“既然如此,朕就让紫暄代朕去看看彩云,明日你来皇宫接她,和她一起去见彩云吧。”
吴武闪过疑惑,但也没多问,应答后,就和尚懿离开。
他们刚走,一脸浅笑的紫暄就跑来道谢,喜色动人,让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