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经知道事情严重性,完颜云花也没过于责怪,轻轻将他扶起,又坐回椅上,拿起茶杯,就这样握到手上,随口问道:“如今外面情形如何?”
哈拉小心的说道:“公主,外间现在颇为热闹,特别是公主在河滩公开露面,宋国那边大乱,不少宋廷秘卫潜入归德府,不过他们没什么动作,金国这边也不好动手,只是派人监视他们。照属下看,这几天,他们会闹出一些事情……”说到这里,他突然闭口不言,神色诡异地看了一眼完颜云花,似乎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意味。
举起茶杯,还没送入口中,就又轻轻放下,沉思片刻,完颜云花展颜一笑。愁容顿消,抿了抿嘴,略带几分玩味的说道:“看来那边也不是不通人情,还好,加上我的那封信,这件事情应该可以这么过去。有了这个筹码,我们可以回旋的余地可就多了。”
哈拉想了想,还是没抓住这其中地关窍。索性不再考虑,也没追问这个话题,反到说起一些外间传闻:“公主,你不知道。现在外面谣言漫天飞,有说公主神机妙算,有说宋皇糊涂透顶。还有人说皇上识人不明,甚至还有人传闻,公主和宋皇多有暧昧,言语多有不堪,依公主所见,这件事情是否有人故意为之?”
“有人推波助澜也好,至于是什么人,就不用追究。那个墨如兰有什么举动?”
“她?听说她召集了数百河工。集思广益,准备弄出一份《防洪要义》来,动静不小。”
这个消息让完颜云花呆怔了片刻,眼神掠过羡慕和不甘,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想起自己在建康地所见所闻,再度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抬头看了看,完颜云花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宋国君主贤明。武将忠勇,兵甲犀利,文臣任事,已经呈现兴隆之像。反观金国,或胡作非为,媚上欺下,或畏敌如虎。首鼠两端。又或嫉贤妒能,专司党争。败亡之像尽显。西夏那边虽然还不清楚,但李德旺那个人,志大才疏,好高骛远,性格又有些残暴,估计比金国还不堪。如今想来,只有蒙古,还能堪堪和宋国一拼。哈拉,从今天起,你将主要精力放在蒙古上面,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动向,此事一定不可大意。”
哈拉心神一凛,抱拳领命。完颜云花还有些不放心,继续说道:“欲获大利,则需冒险,欲存自身,必献重礼。此事若成,你我将来不难立足于世间,若有差池,只怕就算你我能苟全性命,只怕也是寥寥无名,幽禁终老,你可明白?”
“哈拉明白,请公主放心。”迟疑了一下,哈拉突然问了一句,“金国这边,我们怎么办?”
完颜云花笑了,说道:“哈拉,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论传递消息,想必他们知道的比我们都多。论其他,先不说别的,就我这身份,你觉得有几成希望?至于别地方面,我们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反到不如另出一门,别出心裁。”
哈拉沉默片刻,也无奈的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如今宋国举国上下防洪,只要他们能挺过这次,凭借这次收获,宋国的实力将翻上数番,到时……”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完颜云花截断他地话语,站起身来,“如今的关键不在我们这里,而在建康,只要那封信传到,一切都会出现转机。”
哈拉没再多说,恭身行礼后,转身离开。
完颜云花走出屋子,再次来到花园,停留片刻,穿过花园,消失在花木扶疏处。了一样。平凡受情绪影响很大,父亲的去世,让一切都改变了,母亲经常以泪洗面,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前几天还和舅舅为了一些陈年往事争了几句,本来没什么,很小的一点事情,可母亲想不开,越发难过,让平凡不知该如何是好。外面的事情又多,特别是那些账目,真是烦琐地很,让平凡心情十分不好。
在清理父亲遗物时,从中找到一张年地欠条,好像是父亲当年和别人做生意时留下的,是别人欠下地。但这件事情地三个当事人,父亲去世,另外一个和父亲闹了矛盾,已经绝了来往,写欠条这个,又声称已经和父亲解决了这件事情,还要求平凡毁掉这张欠条。当时平凡还小,只记得父亲做过生意,具体如何,就不知道。问母亲,她也不是太清楚,说的不太肯定,好像听父亲说过类似的话。为这事,平凡跑了几天,还被人呵斥了几句。本来想以欠条为据,但若父亲真的已经和他说清楚,这么做,实在不太地道。
现在想来,当初对家里的事情关心太少,父亲这么突然一走,留下的事情太多,平凡根本照顾不过来。唯一值得庆幸的,现在欠别人的只剩下两笔账目,只要弄清楚这个,就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