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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始三年,春节刚过,彩云分批召集火凤军团所有千人长以上的军官将领,宣布了对整个河北,辽东,东北的军事布防计划,并在此基础上,对火凤军团以及三地投降的部队进行整编。
在彩云的高超手腕,以及显赫威势的推动下,整编得以顺利推行下去,整个火凤军团保持十万人的编制,除了那些实在年纪太大,以及其他原因不适合当兵的人员被妥善安置外,多余人员分成三个方向分流,一部分战士成为地方守备部队,还有部分战士进入预备役军营,成为火凤军团的补充,最后一部分战士被彩云编成一个类似民兵的驻屯军。
驻屯军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防守火凤军团在东北草原上建立的屯堡。所谓屯堡就是一个用夯土垒成的圆形城堡,类似后世福建土楼。以石为基,以土为主要原料,分层交错夯筑,配以东北纤细坚韧的木藤为墙骨牵拉,交叉处则用木定型锚固,筑成一个环形结构。由外环和内院两个部分组成。外环通常以三五层围合形夯土楼为主体建筑,内院有水井和一些必要的环形建筑。
这种土楼所需材料几乎都可以在东北自给自足,而且工艺也不算太过复杂,在试验了几座小屯堡后,就锻炼出一大批的优秀工匠。
这些屯堡防御效果非常好,配上宋军的火器和弓弩后,对骑兵的杀伤能力极为强大。
最重要的是,这种屯堡易造,很多东西都可以就地取材,大大节省了开支。
彩云先沿着东北草原的几条河流方向,规划出几个战略地点,以俘虏的蒙古牧民和战士为劳力,修建屯堡。这几个屯堡建立后,对这几条河流形成一个交叉的防御,任何牧民要想让牲口到河里饮水,都要问过屯堡的弓弩和火器答应不答应。
在修建屯堡地同时,彩云也让驻屯军不断的深入草原,抢掠蒙古牧民,无论是人,还是牲口,甚至帐篷还是别的生活物资,都在抢掠范围内。并且下令,抢掠所得,百分之三十归公,百分之五十归个人,还有百分之二十将做为阵亡将士的抚恤,永远的保留下去。
这条命令极大的刺激了这些驻屯军,在火凤军团精良的装备和后勤供应下,这些驻屯军不顾春寒,如同蝗虫一般的蜂拥进大草原,将所有能看见的一切都抢回来。凡是蒙古部族的壮年男子就作为奴隶工作,凡是年幼孩童就被集中到一起,让他们接受大宋地教育,至于女人,那自然也是其中的一项战利品。不过在彩云的特别关照下,这些女人的境遇还不算太糟。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支驻屯军就相当于蒙古族的‘捉生军’,以俘获他族人口财物为目的,做为削弱敌方的一种常规手段。
当然,他们在抢掠的时候,还救回许多被蒙古人掳走的女真,汉族,契丹等诸多其他民族地人口,不过这些人回来后的待遇是不同的,汉族人将得到补偿,而其他民族的人将会成为新的监工,监视他们原来的主人干活,算是翻身奴隶当主人吧。
蒙古人在成吉思汗时期,对他族地抢掠和烧杀是一种惯例,但此刻在东北,形势却倒转过来,变成火凤军团支持大量的驻屯军,对蒙古部族进行抢掠烧杀,极大的削弱和打击了蒙古汗国在东北草原上地统治。
当然,蒙古汗国也不是没有组织反击,但都是一些小规模地,只对那些过于深入蒙古草原的驻屯军进行了伏击围杀,给驻屯军造成一定的损失,但从总体上来说,驻屯军得大于失,至少将蒙古部落逐渐赶出驻屯军地活动范围,到了后来,东北接近千里的草原上都没有蒙古部族放牧,造成大面积地无人区,以至驻屯军抢无可抢,发生了几起抢掠自己人的事件。
此事第一时间被报到东北军事最高长官,火凤大将军赵彩云地案头,同时那几支违纪的驻屯军也被火凤军团控制起来,等待赵彩云的处置。
而此刻的赵彩云正为赵昀新的命令感到头痛不已,正和梅在腹诽:“你看看,我这个表哥简直是个魔鬼,已经对草原实行了如此残酷的抢掠烧杀,现在还想出这么个办法,难道不知这么做,又将引起多少杀戮吗?”
梅知道这条命令,其实也没什么,赵昀只是命令彩云将东北的一些异族战士组织起来,比如东北的生女真等部落,让他们也参与到抢掠蒙古草原的活动中来,并与此为契机,将宋国的统治逐渐向东北延伸,最终达到控制的目的。
这个办法比起直接出兵占领,时间要长,但好处却是很明显,能够最大可能降低当地的反抗,让他们主动归附,不用耗费太大,就能得到东北的统治权。
要知道,此刻的辽东和东北虽然经过辽金几百年开发,但整体上还是地广人稀,大量的异族部落盘踞其中,如果全靠军事围剿的话,不知那年那月才能成功,但如果用赵这个办法,那最终受损的只是蒙古部族,而最大的获益者就是大宋。当然,这个事情要操作的好才行,不好的话就可能引起大乱子。
不过梅相信彩云的能力做到此点毫无问题,这次屯堡计划推行的如此顺利,就是她的功劳。
想了想,梅认真的说道:“陛下的
明显,就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蒙古人能来抢我们,能去抢他们?如果能以抢掠将其他异族收复,那对我大宋更是功大于过。我知彩云你是不忍那些对平民的杀戮,但若想想蒙古人在中原犯下的累累血债,我们这么做还是仁慈。更何况我觉得陛下这个办法极好,以蚕食之法逐渐稳固当地,以挑拨之法削弱敌人,真不知陛下是如何想到这些,实在让我好奇!”
彩云苦笑着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知道表哥的方法是好,但我作来始终怪怪的,也许我的心肠还是没硬到那个地步来!”
“你是个将军不是个官僚,让你来做官僚的事情,地确有些为难,我想想!”梅低头走了两步,突然啊了一声,抬起头来:“我有个人选,此人也是出自河北,不过这个人需要你亲自去找陛下讨要!”
彩云想了一下,也点头道:“你是说史天泽吧?此人无论文材和武略都极为可观,最难得的是他心思明白,能够很好的体会上者心意,让他来做此事,的确不错。
只是他是否愿意还在两可之间!”
“他会的!”梅说的很肯定,“史天泽最让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他和蒙古的关系,现在大宋上下谁不知道大宋和蒙古必将有一战?如果他是个聪明人,就要早早表现,等将来大战的时候,他才能担任重职,以获取功勋,而这个职位就是他证明自己的最好办法。只是我听说陛下也对他很看重,甚至亲自和他讨论政略军事,并委派了好几项困难任务,磨砺他地才干。这些任务他完成的都很出色,让陛下很满意,近日我打听到,陛下有意将他派到宋金前线,估计是想在灭金之时,让他担任一路主将。”说到这里,梅停下来,看向彩云。
“也好,表哥给我安排了如此为难的任务,我要求个助网?”彩云站起身来,写了一份军奏递给梅,“帮我发给表哥,另外让他催催军部,我要的耐寒火炮为何还没有送来!”
梅无奈的摇摇头,接过军奏,指指那份请示,问了一句:“那些人怎么办?”
“此例不能开,此事不可纵,将他们公开明正典刑,让那些受害人亲自参与监刑,并通报整个东北!”彩云的声音透出一股冷冽。
“你看看,什么都明白,却偏偏还拉我来诉苦,真搞不懂你!”梅不满的瘪瘪嘴,转身离去。
彩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苦笑:除了表哥,谁又能真正明白我?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一抹深沉的苦涩和落寞浮现在彩云脸上,让她感到一种难于表达地孤独和无奈。
赵彩云,这个外人眼中威风凛凛的火凤大将军,战无不胜的绝代名将,她内心的苦楚也许真的只有赵昀才明白。
……
……
彩云的军奏很快被送到建康,与此同时,我也接到蒙古在下半年要召开库里台大会,而窝阔台将要登上汗位。
这个消息和彩云军奏一起放到面前,让我抚摸再三,终于叹了一口气,让人将史天泽叫来。
“末将见过陛下!”史天泽精神不错,穿着一身大宋军服,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
“不用多礼!”我看了看他,沉吟片刻,突然说道:“你归宋已经快半年了吧?”
“五个月十三天!”史天泽回答地利落干脆。
“对大宋,嗯,换个问法,你认为大宋能够吞并金夏蒙三国,统一天下吗?”我紧紧盯着史天泽,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史天泽微微犹豫片刻,很肯定的说道:“末将认为,在陛下的领导下,大宋统一之势不可避免,唯一需要考虑地是蒙古草原广大,击败蒙古不难,但若想歼灭吞并,恐怕不太可能!”
我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史天泽身边,狠狠地拍了他两下:“别人都说你史天泽心思明白,能够体会为上者心,朕还要加上两句,识时断事,了然大局。不错,不错!”
史天泽连称不敢,逊谢不已!
我走了两步,突然停住,望着他,淡淡说道:“朕现在有两个职位给你,一是让你担任两淮翼骑兵统领,等将来大宋兴师灭金,你为一路主帅,相信功劳是少不了你的,凭借灭金功劳,你这一生荣华富贵可期。但对大宋来说,灭金只是收复故土,而朕新定下铁规,非开疆之功,子孙不得袭爵,也就是说,你的爵位到你为止,若你后人不肖,朝廷也许会看在你地功劳份上看顾一二,但若想更进一步,却是很难。朕这么说,你可明白?”
史天泽沉默片刻,肯定的说道:“末将明白,末将若去两淮,则今生地成就可能仅止于此,虽然也有可能享受荣华富贵,但却不能惠及子孙和家族。”
“就是如此吧!”我点点头,直接说道,“你和张柔他们不一样,很多人说过你和蒙古关系暧昧,甚至说你是蒙古人最信任的汉将,让朕在使用你地时候要做一些提防……你不用急着解释!”
我阻止了史天泽地辩解:“朕如果不信任你,怎么能让你担任一路主将?但有些事情,不是朕信任就能解决,比如说,你和蒙古人的关系始终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