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闻言道:“是大哥走时吩咐,让我临行之时筹办一席,答谢朔方百官相贺之礼。”
沮授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此非冠军侯之意,实乃老夫之计也!为的,就是帮二公子你捉拿欲害你之人!”
曹丕闻言顿时大惊,此时的守卫都去守护大厅了,此处薄弱,若是真有刺客扮作随从乘虚混进府来,然后到这后园行刺,倒还是真的不好防备。
正寻思间,突听不远处的花庭之口响起了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曹丕面色顿时一紧,却见沮授一边喝茶,一边微笑道:“后园之奴无公子召唤,竟然就擅自过来了?还是另有其人?”
少时,却见几个朔方库府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来到了二人坐立的亭子不远处,曹丕面色顿时一紧,却见沮授一如平常,淡雅无状,只是来回扫视着这几个偷偷潜入进来的不俗之客,接着将目光定在了为首一个面貌清俊的人脸上,笑道:“尔等何人,无有二公子召令,便敢擅入内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跟曹丕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徐庶!徐庶早年习武,曾以侠士自居,在道上自然也是又生死弟兄的,他对曹丕恨之入骨,早想杀他,故而策反刘豹,想先借其手除之,但在呼厨泉的寿诞上,却让个曹丕给溜了,故而又在设计,让曹氏败刘豹,以骄满其心,然后等待其回中土之前,府内人心归乡心切,人多面杂之时一举行刺!
当然,对于这事的成功与否,徐庶只有五五之数,但却以只得让他冒上一回险了!
静静的打量着一脸恨意,双目全是仇恨的徐庶,曹丕冷然开口道:“是汝想杀我吧?刘豹背后之人,也定然是你....汝乃是何人?为何屡屡谋害与我?”
徐庶闻言,诧然一笑,摇头叹道:“在下姓徐,公子可知否?”
曹丕闻言顿时一惊,起身诧然道:“你是徐庶!”
徐庶此刻,已是从腰间拔出了佩剑,言道:“亏你曹二公子尚能记得!”话音落下之时,便见徐庶就要上前刺杀,突见沮授猛然抬起皱巴巴的手,将茶盏摔在地上!
顿时,隐藏在花园外方,墙壁后面,阴暗角落的背巍军乍然而出,曹丕见状,顿时冷汗直流,此一军真是可怕,这些背巍军是何时进的我后园之中的?
徐庶面色顿时一变,此刻他方才第一次正眼瞧了瞧曹丕对面正襟危坐之人,诧异道:“汝乃何人?”
沮授面色淡然,只是拿起茶盏,缓缓出言道:“碌碌小人尔,不劳相记。”
随着沮授话音方落,便见背巍军卫已是各持暗器上前,他们身上皆有短兵相交的暗器装备,出手更是神出鬼没,不亚于一方游侠之士,他们两两配合,行事亲密无间,几无漏洞可循,徐庶身后等人措不及防,被他们一个个的接连刺杀倒地。
“唰,唰,唰.....”随着双方的往来打斗,后花园方才结下的叶子纷纷飞落于地,曹丕手持短剑,静静的矗立于庭院之中,冷静的观察着双方事态,却见沮授迈步走到他的身边,低着嗓音问道:“公子,那姓徐之人当杀,还是当擒。”
“擒!”曹丕几乎是毫无犹豫的说了出来,皱着眉头道:“生擒此人,带回许都交廷尉府审讯!”
“哦。”沮授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冲着场间的背巍军们言道:“二公子有令,捉活的。”.
“啊,又回到许都了!”曹昂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接着拍了拍胯下的赤兔马,笑道:“老伙计,这一次,你又没派上用场,就回来了,呵呵,说起来,自从我接替父亲的位置后,就很少亲自动手征战了。”
一旁的司马懿闻言,低首敬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将军已是一方之主,自然不会再入昔日统筹典军师卫营一样亲涉沙场。”
曹昂闻言,白眼一翻,道:“我就是随便嘀咕一句而已,你这哪里来的这么多解释?”
说说笑笑之间,众人已是进了许都,曹昂让司马懿先领兵马去南郊屯扎,自己则是率领亲卫先回将军府。
“将军!”曹昂方一入府,就见杨元跟闻着了味似的急忙从内堂蹿出:“见过将军,将军几时回来的?”
曹昂笑着虚扶了一下手,言道:“刚到,昊儿他们好吗?三位夫人呢?”
“启禀将军,公子和小姐都在内堂午睡着.....三位夫人嘛,今日晨间却是被丁夫人召入相府去了,尚未回来。”
“哦.....”曹昂闻言,心下奇怪,母亲什么事情,大清早上把人找去了,现在都下午了,还不放回来.....算了,还是我去瞧瞧吧。
骑马转过去相府,曹昂下马方一入内,便正好和匆匆忙忙走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啊呀~”
曹昂和那人皆是往后一仰,险些摔倒,细目瞅去,竟然是曹冲!
曹昂揉了揉疼痛的胸口,言道:“好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走路都不看人......”话还没有说完,曹昂却讶异的看着曹冲的脸上居然闪出了朵朵泪花。
“冲弟,不,不至于吧.....我、我只是撞了你一下而已。”曹昂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却见曹冲忽然上前,一把抱住曹昂呜呜的哭了起来:“大哥,你、你可回来了!”
曹昂急忙摸着曹冲的头,问道:“冲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冲抬起了泪光点点的头,抽噎着言道:“大姨娘,二姨娘要....要....要杀莺姨娘,我娘亲劝阻,大姨娘就下令把她关起来了。”
曹昂闻言顿时一惊,急忙道:“什么!”
“大哥,你快进去瞧瞧吧。”
曹昂面色顿时一紧,急忙领着曹冲匆匆入内,来到正厅之时,但见相府以及各处分支家坐都在,当然也包括了甄宓、貂蝉、孙尚香三人。
正堂之上,正堂之上,坐的是拿着一个木雕老虎,嘻嘻哈哈玩的正欢的曹操,右手边则是一脸煞气的丁夫人、卞夫人,然手下首处分别坐着尹夫人,杜夫人,曹植,曹熊等等一众小辈。
“恩哼!”曹昂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众人急忙转首望去,望见是曹昂时,一个个脸上顿时都讶异非常。
“子修!”丁夫人急忙起身,脸上多云转晴,道:“你几时回来的。”
“回母亲,刚刚回来。”曹昂给丁夫人施了一礼,接着转对看了甄宓等人一眼,笑道:“可方一回府,便知道这三个被母亲招来了,不知有何要事,阵仗居然这般浩大?”
丁夫人脸色乍然一变,却见那边的卞夫人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对着曹昂言道:“子修,你却是不知道啊.....唉,家丑,家丑啊!”
曹昂闻言顿时一愣,接着奇道:“什么家丑?”
丁夫人将头一转,喝令道:“将那贼子与我押上来!”
少时,便见相府的护卫将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捆绑着押入正厅,曹昂轻轻的挠了挠头,问道:“这是何人?”
“大将军饶命啊!”曹昂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男子一个劲的开始冲着他“咣咣”捣首,诧异的看着此人的行径,曹昂不由的深感奇怪,却见丁夫人长声一叹,言道:“来莺儿那个贱婢,与此人有私,现已被为娘查证!”
“啊?”曹昂闻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转头看了看上首的曹操,但见他老人家一边玩木头老虎,一边自顾自的嘻嘻哈哈道:“老虎要飞喽,老虎要飞喽。”
响起昔日在司空府,那个与曹玉一琴一舞,将人间优雅展现至极的来姨娘竟然.....竟然与人私通,曹昂这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怪味,那样的人,可能吗?
这是,却见那边的甄宓缓缓起身,拜道:“娘亲,来姨娘自火烧洛阳前夕,便开始跟随公公,他们南北流落之时,来姨娘也未曾说过一句苦话,时至今日,已有十九年了......她虽有错,但若杀之...恐有不妥吧,公公若是清醒,想必亦是会从轻发落的。”
转头望了一眼浑浑噩噩的曹操,丁夫人寒声道:“正是因为夫君他不清醒,所以相府的规矩更是不可废弃,不然,事情传出去,夫君他威望何在!名誉何在?”
甄宓求助似的看了曹昂一眼,却见曹昂呵呵笑道:“母亲啊,要不这件事你交给孩儿......”
丁夫人乍然一抬手,言道:“子修,你是大将军府的主人,这相府内事,还是由母亲断定为上。”
曹昂闻言,苦笑了一下,接着轻道:“恩....既然如此,那让我问他们几句话,总可以吧。”
见丁夫人不反对,曹昂转头问那跪倒在地上的小白脸道:“你叫什么?任何职?”
“回大将军,小的相府内卫,王图!”
“恩,你与来大家.....当真有事?”
王图闻言,顿时苦喊道:“大将军啊,小的是受了来大家的勾引,不得不从啊!”
“不得不从?”曹昂闻言顿时气笑了,心中暗道:你个小白脸,吃软饭的,我老爹的媳妇主动勾引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转头看了看上首依旧玩的开心的曹操,曹昂心下暗道:“老爹啊,这时如果还是你当权,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