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队伪军,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胆子比平时大了很多,有几个拿到机枪后,不顾生死,强行往房顶上爬。
太久保正雄的几个属下,个个都是手中沾染了中国人鲜血的侩子手,他们都参加过惠通桥被炸后,在公路沿线的屠杀逃往难民,有三个军官,跟随王金财带来的几个小队伪军,把两挺机枪搬到了房顶上,在屋脊另一侧趴下,把机枪架设在屋脊上,开始朝对面董李茂他们扫射。
董李茂和几个战士所闯入的这家民舍主人,早已被惊醒,一家人躲在床板下大气不敢出,听着房顶屋外的响声,早已吓得尿裤子了。
就在日伪军开始用机枪朝董李茂他们所在的屋顶扫射的时候,刘玉栋从别的战士身上,收集了几枚手雷,亲自冲到王富贵家院门口的大门洞里,把几枚手雷拉环逐一拉掉,扔在门口,然后侧身跃下门前台阶,把身体掩蔽在门口边的一个石狮子下。
几枚手雷并不是同时爆炸,而是接连几声炸响,爆炸时发出的亮光,把王富贵家屋顶上的机枪双眼给闪花了,机枪暂时停止了射击。
“掩护我!”董李茂岂能错失这次机会,给身边几个战士说完,从屋顶瓦片上爬起身来,往前一滚,顺着斜斜的瓦片屋顶,朝向王富贵家的院子方向,在他快要滚到屋檐下时,忽然立起身来,甩手扔出在滚动中早已拔掉拉环的手雷。
手雷在夜空中一个抛物线,很精准的落在了对面王富贵家屋顶上其中一挺机枪位置,轰然一声爆响,屋顶被炸塌陷下去,机枪后爬在屋顶的几个日伪军,也跟着落进被炸塌陷的洞里。
这个被炸塌陷的洞,正好在王富贵家的堂屋,里面正中摆了一桌酒席,战斗打响后,桌子下躲了几个乡绅和女人,从屋顶落下的日伪军,恰好砸在了桌面上,硕大的圆形饭桌,四只腿咔嚓嚓全断了,桌面把桌下躲藏的人全压在下面。
而董李茂,扔出手雷的同时,身体也悬空了,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双脚朝下,落在巷道路面上,接着一个侧滚翻,消除掉双脚落地时的身体往下惯性重力,轻盈的滚落在王富贵叫院门侧边的一个石狮子脚下,正好是刘玉栋掩蔽的地方。
此刻,大门已被炸开,董李茂用冲锋枪往里扫射一梭子后,跃起身冲向院门。
“冲进院子里!”刘玉栋大喊一声,侦察排的战士,紧随董李茂身后,冲进了王富贵家的院子。
此刻,屋顶上另一挺机枪,也被巷道对面的战士给打哑火了。
院子里被刚才几枚手雷爆响声,炸得昏头转向的人,呛咳着四处乱窜。
“别乱杀无辜!”董李茂提醒身后的战士。
就在大门被炸开的那一刻,王富贵和王金财,逃向了后院,前院只有太久保正雄带着他几个属下军官和伪军十几个官兵在抵抗,他们都喝了酒,有大半的人喝得太多,头昏眼花的,哪还能瞄准射击,都是胡乱开枪。
太久保正雄在几个伪军士兵的簇拥下,也想往后院逃窜,但董李茂眼疾手快,用冲锋枪扫射,把那些为太久保正雄挡子弹的伪军士兵射杀,侦察排的战士也纷纷扫射那些顽抗的日伪军,因为是在混战中,难免误伤了很多无辜的女人和孩子。
这件事,后来也被郑成奎当作把柄,说董李茂带着特务连擅自行动抢粮食,误伤了当地民众,导致本应升官的董嘉城,却仍然当他的连长,要不然,董嘉城也许不会死在松山,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不到一分钟,王富贵家的院子里,躺满了尸首,血腥味弥漫在整个院子中,剩下的几个女人和孩子,都瑟瑟发抖蹲在院子角落里哭爹喊娘。
太久保正雄被几个战士活捉,押到董李茂面前。
刘玉栋却带着人朝后院追赶王家父子。
董李茂从太久保正雄的军衔看出他是个少佐。
“你……是……董嘉城!”太久保正雄在光亮中,认出了董李茂,吓得双腿发软,用很生疏的汉语说,双眼惊恐的看着董李茂,像是见到了魔鬼般。
“没错,老子就是董嘉城!”董李茂收起冲锋枪,拔出那把松下菊治佩戴的武士刀,走向太久保正雄,他朝蹲在院子一个角落的女人和孩子看了一眼,给身后的战士说:“放他们走吧。”说完,走到了太久保正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