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朋友做些什么,那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请场主您勿怪我多嘴僭越,虽然我们两个只与采萱处了不到一天的光景,但对她的性情却有着深刻地认识,当然,在您的面前说这种话,似乎是很无礼,但我觉得,您若是将场主的位子交给她的话,她的能力虽然足以担当,但只怕她以后很难再快乐得起来。”
靳秋听罢点头微微笑道:“项小兄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她弟弟年岁尚幼,她身为场主的女儿,先要考虑的,只能是牧场,至于快乐,也许还会有,也许没有,那些只能靠她自己去现了。”
戴朝宗不满道:“场主您又说这种话了,想您如今不过才四十有一,正是大好的华年,哪里需要谈这些?”
靳秋摇头笑道:“什么叫又说这种话,难道我说过很多次吗?”
戴朝宗翻了个白眼道:“这种话难道说一次还不嫌多吗?”
靳秋大笑道:“算你吧,但是总得未雨绸缪啊,我又不可能在这位置上呆一辈子,牧场想要经久不衰,便必须早些培养接班的人手才是,否则等我哪天突然不在了,这么大一个摊子,弄不好就散掉了,那我如何能去面对靳家的列祖列宗?”
戴朝宗与靳秋间的情谊其实很深,所以两人的谈话往往没有什么顾忌,只是戴朝宗感觉出靳秋口中那丝不祥的味道,心中有些不快,正准备开口反驳,突然醒起他的双tui经脉尽损,一时间倒也能够理解他的这些心思。
但是理解归理解,不想听归不想听,便见戴朝宗摆摆手道:“别扯这些了,还是来说说眼下的正事吧,这些事情解决掉,你那话题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靳秋颔笑道:“这话倒是真的,便由你来将事情说与两位小兄弟知晓吧。”
戴朝宗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项洵与李靖道:“我们牧场现在可说是处在风口浪尖,不晓得到底有多少人在打我们的主意,所以有件事情,想请两位出手帮忙,倘若能成,两位将永远是我们流云牧场的好朋友。”
李靖摇头道:“戴叔只管说,但有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们兄弟两个绝不推辞。”
项洵点头道:“二哥说得没错,戴大叔你有话直说便是。”
戴朝宗望了望靳秋,只见他点了点头,然后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道:“你们看完此信,便会明白一些事情。”
项洵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见李靖伸手接过书信,只是三下五下便览阅完毕,整个眉头顿时挤到一处。
“什么东西能让二哥你这副模样?拿来给我看看。”项洵望着李靖的脸庞疑惑着要过了书信。
“不会吧……这,这裴忠……不就是你们牧场的那个什么侄少爷?”项洵看完书信,震惊得也跟李靖一般无二,虽然他们都对那侄少爷有所怀疑,但此时真正的证据摆在两人面前时,仍然让人的心中止不住地冷。
“不错,正是那个无情无义的小王八蛋!”戴朝宗低声喝骂,方脸上仿佛裹了一层冰霜。
“他身为牧场的侄少爷,不但不为牧场思量,怎么反而要与外人勾结加害牧场?而且,他就算与外人勾结,为什么会跟那什么宇文士及勾结?宇文家的势力不在这一边,他与宇文士及勾结,又能有什么好处?”项洵摇头不解道。
靳秋微微摇头叹道:“想来,他的心中只怕是一直没有放下那件事啊,否则又如何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害我流云牧场?”
戴朝宗眉梢一挑道:“你是说十一年前那件事?”
靳秋点了点头道:“不是那件事还是哪件事,那年,我跟他的父亲一行人结伴到塞外去寻找良种,谁知道半路遇上了罕见的大沙暴,我们一行人当时已经寻得马种,正披星戴月地往回赶,谁料到会有一场沙暴等着我们,等我们现沙暴来临时,已经是避之不及,只得就近结阵,希望能够保住性命,结果到沙暴停止时,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了他父亲……”
李靖摇头道:“那种天灾之威,人力根本无法抵挡……只不过,他应该是不相信吧……”
靳秋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他和他的母亲曾经闹过,他的母亲到死也没有原谅我,唉……其实换作是我,只怕也是会怀疑的,为何所有人都在,偏偏不见了他的父亲?”
戴朝宗冷哼一声道:“他们也不仔细想想,就算是要害他的父亲,也要有个理由吧?害了他,于场主您有何益处?对牧场又有何益处?真是不懂转弯的死脑筋!”
项洵道:“后来呢?他又怎么会进了牧场?”
靳秋摇了摇头道:“我妻子她就那么一个弟弟,就那么撇下了婆娘和年幼的儿子,死于非命,让她一度十分伤心,而且他对裴忠这侄子其实很是喜爱,因此不止一次地想让他进到我们流云牧场,起码能有个照顾。”
戴朝宗摇头道:“可惜,裴如风那么一条响当当地汉子,却娶了个不明事理的婆娘!”
靳秋苦笑了一声道:“当年如风的婆娘死活不许裴忠到流云牧场来,说是无论怎么样,也不吃仇人的一口饭……只不过,她也不是个长命的主儿,丈夫死了之后,家中没有了支柱,本就不怎么富裕的家境很快就衰败下去……”
李靖摇了摇头,只是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便听靳秋继续道:“如此大约过了三年吧,突然有一天,裴忠衣衫褴褛地出现在牧场峡外,整个人饿得不成样子,我妻子心疼得不得了,得知他母亲已经过了身,无论如何也不许他离开牧场,就这样,他便算是在牧场扎下了根……”
项洵微微叹道:“现在想来,想必他当初进入牧场,便是怀着报仇的心思而来的吧……”
靳秋摇了摇头道:“人的心思,谁又能够猜得到呢?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自己是问心无愧,但却无法让他相信这一点,真是让人悲哀……”
戴朝宗道:“咱们又不是神仙,哪里管得到那么多,看他做出这等事情来,便晓得那份仇恨早已在他心中生根芽,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李靖抬头道:“既然如此,不知道靳场主和戴叔到底打算让我们兄弟两个做什么呢?”
项洵突然一拍脑袋道:“差点忘记,今天早上,狄将的儿子和女儿放风筝的时候,风筝突然间被风吹飞,缠到了树上,然后我便爬上树去将它放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就看到有好几个人,从裴忠院内的假山里,偷偷摸摸地抬出几只大木箱来,进了一间屋子,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倘若那裴忠真的是要对牧场不利,那些箱子里装的,会不会是火器一类的东西?希望场主最好还是提防一下为好。”
“箱子?!”戴朝宗突然眼前一亮,“什么颜色的箱子?大的小的?有几只?”
项洵见他突然这般兴奋起来,还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回忆道:“是红色的箱子,挺大,我看他们两个人抬都很吃力的样子,至于几只……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只看到两只。”
戴朝宗与靳秋对视一眼,然后走上前去拍了拍项洵的肩膀道:“好小子,你们两个真是我们牧场的福将啊,轻轻松松地便解决了我跟薛总镖头一上午都没有解决的难题。”
项洵与李靖两人一时间根本摸不着头脑,便听戴朝宗将福远镖局丢失镖银一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不由得对这裴忠的手段大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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