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士卒停下了脚步,直面追击而來的齐军,
“元帅,保重。”
宇文孝伯正要说些什么,那一千士卒却是悲愤地大吼一声,迎着齐军冲去,
“为了大周的荣耀。”
“吾皇万岁。”
“杀。”
既知必死,这一千周军顿时爆发出了所有的潜力,红着眼睛,癫狂若凶兽般向着齐军扑杀而來,
“元帅,走。”
宇文孝伯眼中有了晶莹,但他知道不能辜负将士们的牺牲,只能咬紧牙关,将胯下的战马崔到极致,
“杀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周军,吴三桂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抬手间便有三支弩箭呼啸射出,将三名周军士卒的咽喉穿破,望着扑到在地,绝望挣扎的周军,他嘴角的笑容却愈发浓烈起來,
在吴三桂身后,众特种兵神色漠然地迎向了冲來的周军,在他们眼中,这些周军只是发怒的羔羊,而羔羊终究是羔羊,纵然拼尽全力也无法与虎狼抗衡,
一千人的死志只是让齐军追击的步伐停了一停,他们便淹沒不见,就如一颗投入湖海的石子,未能激起一丝浪花,
“宇文孝伯,你逃不掉了,与其如此狼狈,不若与某一战,若是能三十合不败,某可放你一条生路。”斛律钟都遥看着在万余周军拱卫下的宇文孝伯,大声说道,言辞中满是戏谑之意,
“宇文孝伯,你若是大喊三声齐国万岁,我今天就放你们全部离开。”吴三桂眼神冷冽如冰,语气却是淡淡:“看看你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你于心何忍,难道你要用所有人的生命來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吗。”
“宇文孝伯,你两次兵败,就算逃回周国,也难逃一死,不如投降了我大齐,不仅安全无虞,还可享受荣华富贵。”
宇文孝伯脸色气得铁青,浑身颤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然咆哮一声,转身便向吴三桂冲去,
“好贼厮,有本事便与本帅堂堂一战,不死不休,纳命來。”
士可杀,不可辱,倘若宇文孝伯不战而逃,今后他心中便会留下阴影,自此一蹶不振,纵然战死,也好过身败名裂,更不会让周军的士气受到太大的影响,
宇文孝伯回身迎战,他身边的周军又怎能独逃,纵然心中畏惧,也只能回身挥刀迎战,
看着宇文孝伯疾冲而來,吴三桂不惊反喜,怪啸一声,策马迎上,手中的长剑如同一点寒星,直奔宇文孝伯面门而去,隔着甚远,那锋锐的杀气便让宇文孝伯心头凛然,
兵对兵,将对将,一场混战再次展开,
宇文孝伯存了死志,是以进攻尤为凶猛,招招都是索人性命的狠招,更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竟逼得吴三桂有些束手束脚,不过吴三桂却是不急,齐军人多,而且气势如虹,周军相差太多,终究会落败,到时候宇文孝伯也只能是他剑下亡魂,
一刻钟的功夫,一万周军果然不敌齐军,再次呈现衰败之势,被斛律钟都杀得节节败退,吴三桂看在眼中,不由大笑道:“宇文孝伯,人生苦短,你当珍惜自家的生命才是啊,你输了,投降吧。”
“休想。”宇文孝伯目眦欲裂,胸膛急剧地起伏着,手上的攻势反而更为惨烈,吴三桂镇定自若,应对自如,宇文孝伯已然心浮气躁,乱了章法,胜他不难,
又是十余合,吴三桂瞅准时机,猛然荡开了宇文孝伯的兵刃,手中长剑洒出漫天寒光将宇文孝伯全身笼罩,宇文孝伯心中一惊,猝不及防下就有些手忙脚乱,而吴三桂的攻势却是如疾风骤雨般,沒有给他丝毫的喘息之机,
“啊。”
终于,宇文孝伯背吴三桂一剑刺中手臂,手中的兵刃脱手而飞,身子也摔落马背,
吴三桂正准备一剑将宇文孝伯击杀,却有一名周军士卒悍不畏死地挡在了宇文孝伯身前,任由长剑穿胸而过,却是死死地抓住剑刃,不送分毫,口中发出最后的呐喊,
“元帅快走,走。”
看着拦在身前的周军士卒,吴三桂的心中涌起一股敬意,手上的动作便为之一缓,而宇文孝伯便在此时被其他几名士卒拼死救下向远处逃去,
“元帅,快走吧,留的青山字啊,不怕沒柴烧。”杨坚迎上來,一把将宇文孝伯拽上马背,一边疯狂向着西面疾驰,一边沉声说道,
他们身后,越來越多的周军被追上來的齐军斩杀,不甘地扑到在回家的路上,
宇文孝伯正欲说话,却突然感觉腰际传來一阵钻心的剧痛,低头看去,却是一支乌黑的弩箭,而它此时正握在杨坚的手中,
“你,。”宇文孝伯只说出了一个字,便觉全身麻痹,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