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群,齐军点燃火把虽然能震慑陈*军,却也因此暴露了目标,
看着被石块击得粉碎、熄灭了大片的火把,王琳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容,陈*军以为自己自大愚蠢,却不知他们的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
“炮兵营,开炮。”
“砰砰砰。”
连续十数声巨响,在陈*军不明所以之时,十数枚流星撕裂了浓雾,狠狠地撞向他们,一部分落在水中,掀起滔天的浪花,泼洒在船上,其他的则落在船上,炸裂开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如地动山摇,山河倒转一般,船上的陈*军霎时东倒西歪,更有离得近的当场被灼热的气浪撕碎,或是抛飞出去,落在冰冷的江水中,
“不好,船漏水了,船要沉了。”
“不要慌乱,分散开來。”
樊毅面色骤变,及时作出了反应,他终于明白,王琳为什么沒有藏在暗处,等陈*军登岸之时再给予迎头痛击,盖因此时的大雾天气,视线受阻,他们的火炮沒有目标,可笑自己还嘲笑王琳愚蠢暴露踪迹,却不知自己才是人家的靶子,那燃起的火把不过是诱饵罢了,
投石车威力虽然也是不小,但哪里及得上高兴地火炮,超远的射程,精湛的技艺完全可以让这些火炮顺着投石车的方向反击回去,对陈*军进行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火炮在正面压制,王琳安排在岸上的投石车亦是不遑多让,将铺天盖地的实弹抛向江中,打得陈*军苦不堪言,狼狈之极,
“放舢板,快速突进,一往直前,杀。”
樊毅一口钢牙几乎咬碎,心中将王琳和高兴咒骂了不知多少遍,但他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
江中每一艘战舰上都载满士卒,若是不分散开來,恐怕会随着沉船冤死江中,为今之计只能化整为零,舢板目标小,速度快,只要踏上江岸,占据一席之地,陈*军便能防守反击,
而吴明彻也是擅长用兵之人,定然会注意到此地的战事,到时候率军出城,冲击齐军,以不足十万的齐军断然难以阻挡住吴明彻,何况还有司马消难得五万大军,必顶会成为扭转战局的奇兵,
樊毅想法不错,但他却是低估了高兴和王琳,更低估了火炮的威力,
原本陈国赖以笑傲天下的艨艟战舰在火炮面前如同朽木一般,不堪一击,只要被炮弹击中,战舰上边被击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江水倒灌,眨眼间便沉入江中,而那些舢板更是因为单薄,少有不慎就会被炮弹掀起的巨浪掀翻,
陈*军虽精擅水战,但这五万人却不是水军出身,船一沉,落入水中哪还有好,死在齐军火炮下的不少,但被江水淹沒的却更多,惊惶的尖叫声,凄厉的惨叫声夹杂在一起,响彻天际,
樊毅的嗓音已经沙哑,但陈*军却始终被压得抬不起头來,惨重的伤亡更是让他心头滴血,他还在咬牙坚持,也只能坚持下去,等待着转机,
樊毅不知道,他所等待的司马消难此时同样陷入了苦战之中,
王琳长于南地,曾为南梁首屈一指的大将,同样是水战中的高手,对于长江沿岸环境熟悉至极,对于长江上能够作为渡口的地方了如指掌,在江上影刺刺探的消息,樊毅兵分两路并不是秘密,
樊毅自然也沒有期许能完全瞒过齐军,只是看准齐军兵力不足,不敢分兵,而齐军一旦分散开來,吴明彻就能率军主动出击,从而将齐军各个击破,
高兴偏偏就分兵了,而且一下分出了六万人,给樊毅和司马消难给予了迎头痛击,
……
南谯州,
“今晚天色昏暗,最适合突袭,不论消息是真是假,都要试一试,否则只能被高兴火火困死。”立在城头上,遥望着城外静悄悄的齐军营盘,吴明彻暗自说道,
两个时辰前,樊毅的亲卫队张突破了齐军的封锁,來到城中,带來了援军到來的消息,吴明彻并沒有因为这亲卫他认识就完全相信他带來的消息,但却做了出击的部署和准备,
待得夜色深重,人们已经熟睡之时,吴明彻立即下令开启四方城门,命手下三员副将各率领一万人从东西北三门突围,
“敌袭,迎战。”
陈*军才接近到一里之外时,齐军便被惊醒,立刻出营迎战,神色之中毫无慌乱,动作井然有序,麻利干脆,
吴明彻不得不佩服齐军,怪不得他们能先后击败周国和突厥,的确是少有的精锐,与几年前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