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皇宫。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这么败了,樊毅和司马消难真是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吴明彻好大的名头,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简直是浪得虚名,朕真后悔让他领军,唉。”
司马复双拳紧攥,满脸愤慨,眼眸中充满了忧虑,实难想象,自己三十万大军如此轻易就被高兴击败,就连军方第一人的吴明彻也是险险捡回一条命來。
一想到长江之北所有城池得而复失,高兴十五万大军虎视眈眈,摩拳擦掌,随时可能渡江而來,而建康城中不但人心惶惶,且无多少可用之兵,司马复对高兴尤其痛恨,但心底深处却浮上一抹恐惧的阴霾。
不过月余功夫,陈国损失的兵马就有四十万,占了陈国总兵力的三成之多,乍一看陈国依旧有一战之力,其实不然。
且不说还剩下的兵马分散各处,调动起來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就论战斗力也比折在高兴手上的兵马差上许多,更何况司马复初登大宝,根基不稳,真要举全国之力与高兴决一死战,胜负难料不说,还极有可能引來无穷祸事,他不敢冒险。
除此之外,令司马复担忧的还有另一个消息,三日前,齐国皇帝高兴下令,撤去王琳第三集团军总司令,任命其为大齐海军总司令,负责海军组建、征战一应事务。
于陈国來说,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不知道王琳名号的不多,王琳长于南方,如今为齐国海军总司令,高兴的用意不言而明。
司马复不会天真的以为海军和水军是两回事,自收到消息以來他是寝食难安。
“火王,你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做,高兴不会真的渡江而來吧。”司马复看着面前的圣火教火王,忧心忡忡地道。
“皇上,齐主高兴气势汹汹,引兵南來倒不是不可能,只是微臣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相比司马复,火王的神情就沉稳许多。
“此话怎讲。”司马复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着司马复,神情有些急切。
火王看着司马复,心中暗叹一声,与高兴相比,司马复相差良多,武功、才智、心性,沒有一样能比得上,从如今的形势看,司马复要想一统中原,恢复晋朝昔日辉煌千难万难,能够偏安一隅,守住这份得來不易的基业就已经不错了。
与高兴生在同一个时代,实在是他的不幸,也是司马家的不幸。
抛开心中的思绪,火王这才道:“皇上,齐军虽然连番大胜,气势如虹,但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损失惨重,齐人也并非毫无损伤。
高兴若要渡江,势必会完全吞并我国,否则只是占据一城半池,隔着长江天险,他也无法久守,只能是劳民伤财,高兴父子近两年虽然励精图治,但毕竟根基浅薄,渡江征战恐怕力有未逮。
齐国组建海军,一是准备他日渡江二战,二來则是为了威慑我们,高兴绝非自大狂妄之辈,海军不成,他当不会轻易渡江,但我们也不能不防。”
司马复脸色平静了些,皱眉问道:“火王的意思是我们在长江上布防,防止高兴突袭吗。”
“不。”火王摇头,一脸严肃地道:“皇上,为今之计我们最好向高兴认输。”
“什么。”司马复霍然起身,震惊地看着火王,大声道:“火王,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能如此轻易投降,如此一來只会助长敌人气焰,扰乱军心,到时候国家土崩瓦解,我们又何谈一统中原,莫非你倒老了反而贪生怕死,惧怕区区黄口小儿不成,。”说到后來,司马复的语气已然非常严厉,满是怒气。
想他司马复多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不战而降,纵然建康城坡,头颅落地,他也不会投降。
火王的神色很平静,既无心虚而羞愧,也沒有因为司马复的怒骂而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后者,淡淡地道:“皇上,微臣说的认输只是一时之计,并非是投降高兴。”
司马复冷哼一声,目光严厉地看着火王道:“说。”
“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于国家而言,个人荣辱得失算不得什么,昔年汉高祖刘邦为匈奴困于白登山七日七夜,险些丧命,其后更是与匈奴和亲,委曲求全,换取汉朝发展的时间。
今敌强我弱,皇上不如示敌以弱,休养生息,待他日我国兵强马壮,再报今日之仇有何不可,如若意气用事,因小失大,才是真真不值。”
司马复脸色变换不停,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反复良久才恢复了平静,声音有些沙哑艰涩地道:“火王,难道除了这个方法,我们就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