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齐渊,他将剩下的饭菜都塞到了徐四怀里,赶他去旁边吃,“我跟我娘子有些悄悄话要说,你可莫要偷听。”
徐四笑得一脸狡黠,乖乖捧着食盒坐远了。
他一走,二人之间的氛围便也冷了几分。
齐渊拉着她的手,找了个太阳晒不到的地方,说道,“你不知何日便要生产了,不必出来给我送吃的,还是照顾好你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宋妍妤低低的应了声,很是不习惯二人如今的平和。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从前领的毕竟是都指挥使的职,如今却做了这燕京城的捕快,你可知皇上心里到底是何意?”
齐渊看着她,面上平静的很,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也在猜测,猜测宋妍妤对此事到底知道多少,猜测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可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打着哈哈,又摆出了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管他如何想,他总不能当真让我在这京兆尹做一辈子的捕快便是,娘子放心,做相公的定然会给娘子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让你知道跟了我齐渊,不亏。”
他不想说,宋妍妤便也没再多问,却还是被他几句玩笑话臊红了脸,“谁是你娘子,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说,也不怕被相熟之人瞧见误会。”
“我齐渊哪里是怕他们误会的,况且,我总有一日是要娶你进门的,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你等我。”
似是怕她拒绝,他又说道,“晚上你等我,我去见你。”
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眼底的情意灼的她心头发烫、面上发烧。
宋妍妤急急忙忙的抽回手,红着脸走了。
宋妍妤本就睡得不好,这几日她闭上眼便是那一家三口惨死的模样,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虽被自己救了出来,也找了个奶妈好生照顾着,但又如何比得上亲生父母。
她夜夜被这样的噩梦缠的睡不着觉,便干脆起身坐在了床上,等着齐渊。
她原是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也想问问他白天说的要娶自己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直到夜深,齐渊才由王之岐搀着到了宋家。
二人许是怕惊动宋家其他人,也不知翻了多少院墙才进来。
宋妍妤只穿着里衣,本就不方便见王之岐,便坐在里间没有动,原想等着王之岐离开后她再出去。
可不想外头那二人以为她睡了,竟在外头闲聊起来。
“你我去了畅春楼这事,可千万不能声张,不然我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齐渊喝的话都说不清了,还不忘叮嘱王之岐,“若是明儿她问起来,你便只说我跟你在东延楼吃酒了,旁的半句都不要说,可记住了?”
王之岐被他唠叨的心烦,将他扔在了外间的软榻上,骂道,“堂堂齐大人,竟也有如此胆小如鼠的时候,我也算是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