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我这野种留下有污他血脉的子嗣。”
他说起自己的身世,没有半分欢欣,只有恨。
宋妍妤更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自己的身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听他这语气,那花船上的是谁自是不言而喻,更令宋妍妤无言以对的是,楚朝同齐渊竟真为父子,那沈婉宜岂不是在这父子二人间兜兜转转……
齐渊猛灌了几口酒,看向花船的方向,随后将宋妍妤圈在了怀里,“来,陪我看场戏。”
宋妍妤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有数名护卫簇拥着一男子上了花船,原本她也不知那男子是谁,直到她瞧见了护卫服饰上绣的暗纹。
竟是锦衣卫。
能调动锦衣卫之人,满燕朝只有一人,便是龙椅上那位,也正是他的父亲。
楚朝此刻乔装打扮上了花船,自然不会是微服私访,宋妍妤面露尴尬,竟有一种儿媳撞破公公好事的感觉。
身后男人的目光暗了暗,显然比自己更为痛苦,手背上青筋凸起,周身更是寒气凛凛。
“方才我见那女子面容,竟与我娘有五六分像,他肯纡尊降贵到这花船里来,更要我陪同,便是存了羞辱我、羞辱我娘的意思,想让我在他身边亲眼目睹,简直是禽兽不如。”
齐渊眼底发红,已然动了杀意,她瞧见了害怕,忙拉了拉齐渊的袖子,说道,“你别这样,吓到孩子了。”
身上的男人回过神,将自己宽大的手掌抚在了她的小腹上,许是骨肉血脉之间独有的感应,原本一直乖乖躺在她腹中的孩子,却忽的踢了他一脚,齐渊愣了愣,而后脸上便绽开了笑,“果真是我齐渊的种,这是知道我在,故而弄出的声响罢?”
虽是问的她,但却不需要她的回答,齐渊极是自得的抚摸着她的肚子,喃喃道,“放心,爹爹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女两个置于险境。”
不过半个时辰,楚朝便重又出现在了船头上,由锦衣卫护着,偷摸上了一艘小船,就此消失不见。
齐渊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嗤笑,“戏看完了,可还精彩?”
宋妍妤转身回抱住他,“这有什么精彩的,你还是快些同我回去吃饭,我饿了。”
齐渊笑得更是开怀,他何尝不知宋妍妤这是怕他动怒,才有此举,但越是如此,他心越是高兴,只因这说明宋妍妤心中有他。
二人虽不曾说什么亲昵的话,但两颗心却靠近了不少,等到了傍晚,素钰趁着齐渊不注意,附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姐,程公子回来了。”
原来程铮出了燕京城后,水路码头均被齐渊安排了人手,将国王船只细细查探,他见势不好本想改走陆路,但陆路关卡更多,他无奈,便又只能回到了燕京城,在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宋妍妤顿了顿,“别声张,等明儿他出门当差时你带我去见他,今儿就让他再去之前的屋子住着,切不可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