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盛放那种从缸之间流出来,流到铁盘子上面的那些液体的。刚才,师傅用一块猪皮给大家演示过,一滴液体滴上去,立刻被烧灼的不成样子,师傅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东西十分的劣性,不得不多加小心,否则,一旦肌肤上沾染上一点,立刻就会变成猪皮那样,让你有再多的钱也娶不到媳妇。
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夜壶里的液体倒到另外一口陶瓷缸之中,缸的旁边置放着一口砂锅,砂锅里点着木炭,因为李守汉反复交代过,这些液体不能见火,但是,又需要把这些东西加热,于是,就把木炭放在另一个砂锅里回火间接加温。再将十几节陶瓷管子,一个接一个的连接起来,接到一口内装砂土的箩锅上,锅上面盖着一个石头锅盖,旁边接着一个风箱。
一个土人工人手里拎着一个夜壶,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锅盖,只见这个锅盖有着两个耳朵,用来充当把手,一个长嘴用以连接那些陶瓷管子。“这就是个猪头嘛!”工人突然发现,这个锅盖的外型特色。
他的同伴很是好奇的看着这一系列的生产流程,“大将军不知道在搞什么?是不是在和上天的大神们祈求什么?”
工人不知道,这套东西是一套缸塔法生产硫酸的工艺,而那个被他称为猪头的东西,则是一个生产硝酸的工艺。他更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戏言,日后,这个锅盖以及这套生产硝酸的设备,就被称为猪头式生产法。
这是李守汉参考当年敌后抗日根据地的生产工艺,而形成的硫酸和硝酸的生产流水线。
“有了这个,我就可以生产硝酸甘油!制造炸药出来!”
李守汉在心里暗暗的狂笑着!守汉很清楚,浓硫酸加硝石就是硝酸,通过蒸馏获得浓硝酸,再用动物油加盐加火碱就是甘油,或者是肥皂,另外一件可以用来吸金的利器。
“大人?大人?”凌正在一旁看着满脸诡异笑容的李守汉有些感觉渗得慌,小声的叫着他。
“哦!何事?”李守汉从满脑子的自己的部队装备了真正现代意义的火炸药,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的景象中清醒过来,看了看眼前的军工主管凌正。
“您不去看看那个膛线枪管生产线?”
“哦!就是你的那个本家侄子凌霄提出来的?头前带路。”
在可以用来当做造船原料的樟木圆木上刻下沟槽,这根刻了螺纹沟槽的圆木就叫做膛线导轨。
将这个导轨通过两个内有凸榫的,口径与原木略大些的圆环拉动,凸榫在经过螺纹沟槽滑动时,就迫使圆木,也就是这个线膛导轨根据其上的螺纹旋转。
一个刀头和细长钢柱作为用来拉刻线膛的硬钢刀具(长度需比枪管长),固定在这根膛线导轨的前端,把枪管用通天虎钳夹住,便可以其通过枪管,透过拉动导轨的方式刻出完美的膛线。
而一般来说,由于稳定与精度的要求,这种动作是用拉的,也就是将膛线刻刀的芯部穿过枪管装在导轨上,再拉动刀头通过枪管,而不是反过来把刀具推到底。所以这就套工艺流程叫做拉膛线,而凌霄研制的这套工具就叫做拉床。
李守汉军中的那些线膛枪,枪管就是通过这套工艺制造出来的。
“大人,底下的几个孩子们,觉得这套工艺应该还有改造、提高的余地,他们想。。。”凌正有些嗫喏的向李守汉禀报。
“这样的事情,咱们商号的章程里不是有吗?不要总是问我,不管是谁,只要有想法,就给他提供平台,和钱粮基础去试验。”
正在太平洞几处其他的生产车间巡视,不经意间,守汉发现统计室的牛千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
那张一般人看了之后,绝对记不得的脸,还有那一副永远不知道是在喜怒哀乐那个状态的表情,这就是将军府统计室主管官牛千刀。
“大人,有事。”
“回府!”
在将军府,李守汉在自己的签押房内,听完了牛千刀的禀报。
“还有什么人在底下串联?”
手里捧着盐梅儿泡的茶,守汉似乎漫不经心。
所谓的串联,便是一些对大明朝,怎么说,有着盲目的正统观念和迷信思想的老者,特别是从江南撤回的那些难民当中的老人们,在几位乡老的带领下,准备给广西巡抚衙门和总兵上万民折,要求广西方面出兵,为他们讨回公道。
“为首的是廖家、麦家和陈家的五位乡老。其他的倒是没有别人。”
“我们将军府的老人有参与的吗?”
“没有。”牛千刀摇了摇头。
“这样,你们在下面鼓动一下,让将军府所属的各处村镇里面的那些老人们也去。”
“大人,您的意思是?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都冒出来,然后?”牛千刀眼睛里一丝光芒转瞬即逝。
“不要问那么多。还有,你去将李先生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