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人,而完成了会师的周军满打满算也就是五万人的样子,哪怕是再加上一些能打的民夫呢,这么对耗下去其实还是不亏的。
至于对耗火器嘛,慕容英武知道自己是没法和周人比火器生产能力的,不过周人的火器制造都是放在汴梁的吧?长途转运到岭南的代价可是不菲的哦,而自己这边生产火器的作坊就在身后不到十里的兴王府,所以还是可以对耗得起的。
就算是从长期来看对耗火器终究耗不过周军吧,那么至少挺到岭南的雨季到来就能迎来一点胜利的曙光,一来是五岭的道路在雨季里可是非常泥泞不好走的,那么周军的军器和粮饷都有可能会接济不上的吧?二来则是在雨季里面火器不好用了,没有火器助阵的周军只怕是更加耗不起的。
“北军真是舍得!”
慕容英武的感叹立即就提醒了植廷晓,而且植廷晓的感想和慕容英武可是略有不同的,不过他对于眼前的局势却是毫无办法可想了。
半个月前双方的伤亡就摆在那里,对方无论是兵丁还是民夫也不应该对此全然无数,要是换到植廷晓指挥他的部下担任进攻方,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半个月之后命令得动这些部下冒死再来一次,而且是伤亡的可能性更大的一次。
两军之间的差距,或许不仅仅是在火器的水平上面?
在半个月之前,植廷晓还是很笃定本方之所以败得这么干脆,主要就是因为守边的那些军队没有装备火器,因此在有火器助阵的周军手底下连连吃亏,而自己带着装备了火器的部队守卫马迳,因为双方在兵器方面差距不大了,所以就能给周军以当头一棒。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看到周军的这个选择和他们执行军令的坚决,植廷晓终于开始在心里面承认双方其实具有更为本质的差距了。
…………
“儿郎们不要慌!其实要想开铳打中敌人,也不一定就要把头伸出垛口去瞄,只要大家能够将火铳在城垛上放平了,最好是铳口往下压一压,人就算是缩在下面也一样打得到敌人。”
经过了第一战的混乱和慕容英武在这十多天里面的矫正,南汉军也总算是掌握了轮射的技能,只是因为胆量及地形条件的限制,他们很难做到三段射或者五段射,而只能是两人轮射。
慕容英武给南汉军制造的重型铜火铳,因为既要保证威力又要保证射程和准确性,他几乎是样样都学周军火铳的方案,可是因为火药和冶铁工艺都不能达标,于是就只能用铜来做铳管,而且还要把铳管尽量做大做长,装药也要增加,最终造成的结果不光是一杆火铳要用大量的铜,很是费钱,而且这些火铳做得是又重又长。
火铳很重,那就不方便机动;火铳很长,那么装弹的时候就必须直挺挺地站着,而且两个火铳兵之间间隔要大才不会互相干扰。直挺挺地站着装弹,而且两人之间间隔要大,如果还安排三段射、五段射,除了前面的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得远离寨墙站着了,那岂不是要做到在敌军的弹雨之中平静地装弹么?南汉军当中还真是没有几个能够达到标准的士卒。
于是他们就只好安排两人轮射了——垛口处一边一个,装弹的时候靠女墙挡着身体,装完弹之后蹲在垛口下面盲射,这样还能勉强保持住士气,同时维持着一定的连续火力。
要是让慕容英武来指挥,他肯定是不会允许这些士卒采取盲射的姿势,不过实际负责指挥兵丁的都头、队长们显然更为了解他们的属下。
不管怎么样,南汉军的火铳手们终究还是在个人安全和执行军令之间求得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即使他们做不到像周军那样准确的射击,然而他们毕竟还是能够完成向敌军射击的任务,那些都头、队长们也不敢要求太多了。
其实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要偷奸耍滑?本来按照军律的话,他们的属下操铳预备射击的时候,他们则需要准确地观察敌军的行动,从而判断出号令的时机,不过这些小军官哪里又敢直起身来观察周军了,还不是躲在女墙后面探头探脑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缩回去。
这不,小军官们都在那里探头探脑看周军是否已经进入射程了呢,风吹草动忽然就来了。
一连串闷雷一般的轰鸣自周军阵后传了出来,随着一股股青烟飘上半空,强烈的震动几乎一直传到了南汉军的脚下,十多枚大过拳头的弹丸自周军阵后直飞向南汉军的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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